不管是學校課程,或是餘暇閱讀,我們總是讀西西。香港電台文化節目的一位監製知道我們在拍西西時,甚至說:我們這個年紀的,不讀西西讀什麼?是的,讀本土作家,不可能不讀西西。
我年輕時已讀西西,二十多歲遊學歐洲半年,其中帶上路的是《石磬》,那是詩集。我不特別喜歡詩,只是覺得詩集比較符合歐洲情調。在噴水池旁邊、在咖啡店、在公園、在火車站……可以隨時拿出來讀讀。而且詩集裡有《法國梧桐》,這四個字彷彿是歐陸的化身,是值得仰慕的符號。西西的詩很淺白,讀著不會頭痛。多年以後,我要教一班從中國大陸來的成年人讀文學,拿了西西的《可不可以說》做教材,大家讀得很開心,一堂課,就可不可以的亂說一通。顛覆語言帶來無限創造,那一刻,大家都覺得寫新詩何其容易──這是我喜歡西西的其中一個原因,它總是那麼平淡輕淺,很容易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