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2000年初開始幹些代課補習之類的工作,赫然發現學校裡開始有滅粵之勢,例如貴族中學裡校長說「在我間學校裡只能聽到英語或普通話」。引人憤怒的粵語魔教育電視是2004年出爐;2004年確實有一場語言戰爭,中大反英語化,我乘機談了很多粵語教學的問題,以下論點應是來自蔡寶瓊教授:非母語教學,會令學子接觸這世界時,像隔著一重玻璃,沒有投入感,not engaged,而這可能就是目的本身。我親身經歷過,完全就是這樣。——而粵語是份外火熱,連袁崇煥都知,丟那媽,頂硬上。「廣東佬火氣旺,知榮辱。」
以粵語創作,也不是什麼道德驅迫,而有些作家選擇背負這種使命。粵語是長期被官方邊緣化的語言:英語和普通話,都是統治者的語言,相對而言粵語則是被統治者即人民的語言。用粵語創作,就是選擇背負被統治者的身份而堅持以自己的方式反抗。
今年在自由野策展,有「就是粵語詩,粵語就是詩」詩歌音樂會,就是希望集中地呈現文學藝術如何拓展「語言的邊界」,即令粵語除了親切感和生活化之外,還有宗教、哲思、批判、冷峻、豪邁、現代主義的可能。周耀輝也曾說,粵語有九聲,填詞份外困難,但一眾粵語填詞人都很有志氣,要「試下粵語呢樣野可以去到幾盡。」搞創作的,大家想的都一樣。藝術用創造去解決問題。這就是正面建立,不須踩低別人抬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