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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文章

新聞抗命——從杯葛採訪藍絲帶說起

題為編輯所擬,原圖自香港攝影記者協會

很久的當年,初出茅廬的我採訪一個主題公園周年慶祝活動,那公司善於語言偽術,所有採訪安排,都是極度虛假的「公關騷」。還記得那天的戶外慶典下著大雨,一眾記者冒雨逾一小時,終可以上前提問。結果問不到兩、三條問題,公關就擋架要我們結束採訪。那一刻,現場大部分記者聲討被訪者根本沒誠意回應傳媒質詢,憤而抗議離場。我本著記者無論在任何惡劣環境下,也要堅持採訪的精神,選擇留下繼續提問。

那時我心想,為什麼行家這樣「不專業」?輕易放過提問機會。做記者,不是無論遇到什麼惡劣環境,也不應輕言放棄採訪嗎?堅持到「小圈子」扑咪結束,結果主題公園負責人還是照樣答廢話,留守的小記沒半點收穫。誰料,收咪不久,公關馬上就剛才的安排不善向一眾杯葛採訪的記者道歉,並立即安排主題公園的負責人跟記者們坐下詳談。結果,全行記者得到了個多小時,盡情提問的機會。負責人回答問題的語氣,也不再敷衍。於是,我們得到許多一直得不到的答案。
當日回到報館,我還是為行家的退場抗議忿忿不平,心想這樣離開仍然是有違專業。但隨著年長一步,我開始意會到,當採訪權不斷受到壓迫,非常時期,採取非常手段,或可帶來改變。對於行家當日的杯葛行動,我多了一份理解。

(皇家)香港警察的前世今生

自雨傘運動開始,由拘捕黃之鋒、在公民廣場內施用胡椒噴霧驅散學生、後來對民眾施放催淚彈、到有警員涉嫌向被補人士拳打腳踢,這些事件大大打擊市民對警隊的信任。早些日子,有位女警司在接受傳媒訪問時,竟帶上了前朝香港皇家警察的皇冠帽出鏡,而非回歸後的洋紫荊的警徽,成為網民一時佳話,也算是抗爭和衝突之中苦中作樂的一幕。這一幕無疑勾起了某些殖民時代的情懷,有種奇異的時光倒流之感,教我想起一部很獨特的香港獨立電影 --《皇家香港警察的最後一夜》。

《皇家香港警察的最後一夜》導演劉成漢,是80年代香港新浪潮導演一員,也是著名影評人及講師;《皇家香港警察的最後一夜》從未正式上畫,甚或曾被香港國際電影師拒邀參展,只曾推出過DVD和作非常有限量的放映,所以可能除影迷以外大眾完全未聽過的一部電影。其特別具爭議性之處,在於故事觸及六七暴動,劉成漢甚至從英國BBC搜集到香港政府從未公開過的六七暴動片段,並輯錄於電影之內。

一位內地大學老師的佔中故事

23/10早上,我在政總旁的物資站碰見一位內地大學的老師,化名叫陳老師吧。
他一大早繞路坐船來香港,以避開公安監控來到香港。

從來沒有去過內地以外的地方,也沒有坐過長途船的他,到了上環港澳碼頭,一下船,就快暈倒了。

人生路不熟,出了碼頭,身為北方人,他一個粵語的字都聽不懂,終於讓他找到一個香港熱心太太,還好他們有紙筆溝通,那太太把陳老師帶到過來金鐘,就趕工作去了。

他,正正是我想找的人…
一個經歷過文革、六四,但志氣還沒有被消磨的知識份子…
一個在資訊封閉,卻努力翻牆,尋找真相的人…
一個為尋找真相,五十多歲,願意拿著一個大包,睡在小小帳篷裡的人…

我第一時間幫他借帳篷、取地墊,把帳篷起在「瑩營」附近,讓他放好行李。
然後,我帶他遊金鐘景點,為他簡單介紹佔中歷史。

他看著看著,表現挺興奮的,要我幫他拍照,拍了一張再走到老遠要我拍,連包都差點忘了拿了。

然後,他迫不及待要把照片上傳到微信…

「你把照片放上網,不怕被抓嗎?」我擔心的問。
「香港學生這麼勇敢為民主付出,我這一點點算什麼?」

中午,他說剛剛暈船,想先休息一下,下午自己過去銅鑼灣看看。晚上,我再去找他,問他有沒有吃晚飯,他說他還有餅乾,不用了。在晚會中,我幫他充當翻譯。

廣場公投擱置 戴耀廷、周永康、黃之鋒向市民鞠躬道歉

(獨媒特約報導)學聯、學民思潮及和平佔中在今日下午發表聲明,宣佈擱置原訂於今晚及明晚進行的第一次廣場投票,承認與群眾商議不足,向公眾道歉。他們在下午見記者,指公佈廣場公投決定後,聽到不少佔領區市民的質令,經討論後決定取消公投,出席記招的戴耀廷、學聯秘書長周永康、學民思潮黃之鋒等向市民鞠躬道歉。

【聲明全文】原訂於10月26及27日舉辦的第一次廣場投票,由於各方面就投票形式和議題的設定有眾多不同意見,包括議題的複雜性、投票的實際效用等,令我們明白到必須審慎行事。我們認為一個群眾運動必須以群眾意見為本,經詳細討論後,決定擱置此次廣場投票,再行商議。我們承認這次決定投票前與群眾商議不足,必須向公眾道歉。為汲取教訓,我們呼籲市民今天仍到雨傘運動三個據點,交流佔領運動的未來方向,包括以何種形式凝聚支持者的意見,共同爭取真普選。

佔中發起人戴耀廷表示,擱置廣場公投是因為商討不足,加上時間倉促。他承認策略有失誤,但都呼籲市民今晚前來佔領區。學聯秘書長周永康同樣承認今次交流不足,因為當中的議案複雜,所以廣場投票應該擱置。他又向市民及佔領人士致歉。

成功爭取紅綠燈延長7秒 — 首爾版

我們的城市越走越快,生活節奏除了快與效率以外別無其他可包容的價值,現在連把道路分隔的紅綠燈,也隨著在行車路上車輛越來越多,慢慢被迫加快,有時連走過一段短短的馬路,望著比實際一秒更短的一秒倒數時,如果你稍為輕鬆放慢步伐,就要冒著有心理準備,那會變成一段你永遠不能在限時間走完的一段路。

首爾也有著一樣的城市步伐,在過往的數十年間,林林總總的高速天橋是這個城市的唯一地貌,連「Bali, Bali」(韓語即是「快點!快點!」) 更也成為每一位生活在首爾城市帶市民的求生態度。「你慢下來,放鬆了,將會注定你就是失敗者」,這是每一韓國人出生後都被家人灌輸的思想,從來沒人敢質疑。

但是,隨著時代變化,出生率每況愈下之際,亦標誌著韓國社會步入發達國家不能避免發生的社會問題 - 人口老齡化。現在韓國社會,老人人口比例越來越高,昔日只講求快速生活節奏為主調的「韓式發展模式」,也是時候要重新學習適應,如何與需要慢下來生活的老人並存的社會現實。

懲教員撐佔中:「紀律部隊都要有良心至得!」

(獨媒特約報導)訪問前一天,無綫播出的劇集《再戰明天》中,飾演懲教署教官的王浩信示範使用胡椒噴霧,直接噴向學員的臉上。獨媒找來懲教員Michael(化名)來現身說法,他劈頭已表示:「一定唔係咁!咁樣兜口兜面噴,一定要送院!」。言談之間,記者得知他每天工作時均需配備胡椒噴霧及伸縮警枇,但卻從未使用過...。他更參與佔領旺角,而接受訪問時多番強調作為公務員及紀律部隊都有準則需要遵守,而且也需要憑良心。

多日來,他多次出入各個佔領區,主要留守旺角,試過走到最前線的位置,但沒有參與住何衝擊。他是公職人員、紀律部隊,萬一被捕,除了被控「非法集會」外,更會比其他人多添一項「知法犯法」,有機會即時停職入罪,罪成後更會被革職,參與佔領的風險和成本比一般人大。雖然如此,當記者約他在旺角佔領區見面,他依然一口答應。

用得胡椒噴霧其實好大獲

藍絲帶暴力襲擊記者  一名有線攝影師的現場見證

題為編輯所擬

我盡量以冷靜,平實O既方法,講一講我尋晚o係尖沙咀鐘樓旁採訪藍絲帶反佔領團體時o既所見所聞。

套用特首梁震英一句話:我以個人名義發表以下言論,不代表我所工作電視台立場。

晚上大概九點半,我同無線,now,仲有一眾電台報紙行家一齊企o係台前影住班人演講,其間有個阿叔指住無線支cam 黎鬧,話佢地今晚o既集會無做直播。其間一名記者同佢講,無線係有做直播的!但呢位阿叔唔信,仲不停媽媽叉叉,又漢奸又走狗咁鬧,不過無線攝影同記者已經好沉住氣,無再理佢。但呢位阿叔變本加厲,想衝上前郁手郁腳,但佢比其他藍絲帶成員襟住左,無埋到記者身。但呢位阿叔情緒仍然激動,仲想繼續郁手,其他藍絲帶成員就推佢出鐘樓外面。而我o係人群之前,見到佢地有所動作,於是甩機衝過去,打算影佢地。

我追住阿叔,迫到出去鐘樓同馬路之間空地時,聽到我左手邊有更大o既呼喊聲,當我望過去,我見到兩位無線攝影師同記者俾一大堆人圍住,不停指罵「漢奸!走狗!無線去死啦!」等等,仲要又拉又扯!

當我迫到埋去,見到一位無線攝影被箍頸,件衫被扯爛,眼鏡唔見左,仲有無數隻手伸埋去想「抽水」打佢!我盡量企o係佢同示威者中間,希望分開佢地,但轉個頭,見到無線記者o個邊更大鑊!眼鏡扯甩,恤衫扯爆,最慘係佢條呔,俾一個中年男人用力拉扯,記者已經俾佢拉到抖唔到氣,滿面通紅,幾乎要窒息咁濟!

60名現職及前無綫電視員工聯署聲明:保護前線員工 堅守採訪自由

原圖:和平佔中面書專頁

對於10月25日晚上,TVB新聞部前線記者、攝影師及同事,採訪藍絲帶尖沙咀集會時遭到示威人士襲擊,粗暴制止及干擾正常工作,我們一班員工表示深切遺憾,及對施暴人士予以強烈譴責。

前線員工,包括新聞部所有同事,一直恪守專業原則,實事求是,為全香港市民報道真相。佔中運動開始二十多日以來,前線同事一直堅守崗位,並進行正常採訪活動。而10月25晚的暴力事件,不單是少數阻止採訪的粗暴行為,更加影響以後的採訪生態。我們認為,對前線同事施以暴力、令同事有採訪陰影,均不利公司以後發展,深切影響TVB,與及其他電子傳播機構的採訪自由。

我們,一班自發簽署的現任及前任職員,作出公開呼籲︰

要求TVB公司管理層︰
1. 對暴力說不,繼續支持前線記者報道及拍攝所有真相,以保障香港新聞及採訪自由的可貴。
2. 保障前線員工安全,為前線記者及攝影師設立廿四小時呼救及支援渠道,包括法律、交通、器材等安全支援。
3. 暫停採訪相關團體任何活動,以保障前線員工安全,以及向施暴團體說不。
4. 對有關施暴團體作出法律行動,以阻止任何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5. 確保前線編採的獨立自主性,阻止任何力量,包括任何外在或內在壓力,影響正常新聞運作及播報。

要求特區政府,特別是警方︰

採訪手記:記者被扑頭扑咪的時代

每早睜開眼,我總提心吊膽追看睡覺時錯過的新聞,生怕守夜的朋友、同學會流著血上新聞。最怕的,是做新聞的又變成了新聞主角。或許這是出於切身的懦弱,但同時我很清楚一個記者被記者扑咪的時代,已是香港沉淪的時代。

猶記得這年的二月底至三月,我們也因著李慧玲事件、劉進圖被斬被迫入了一個記者成為新聞主角的年代,我們胸口裱上藍絲帶寓支持新聞自由。今天,我們記者被另一群裱上藍絲帶的打得遍體麟傷。諷刺、揪心。最諷刺的是昨早的中國採訪課教我們做突發新聞的危險注意事項,通通都在香港一夜之間呈現了。

「社會撕裂、法治倒退」,這是藍絲帶對抗黃絲帶打著的口號。的確,這些都成真了。九月二十二日,我輕鬆自如地在中大採訪罷課集會,穿梭人群之中,記者證只是方便工作。九月二十八日,我帶著口罩、眼罩驚惶地避過催淚彈,心裡焦急著自己會否被警察的橡膠子彈橫掃而下。那刻,我深知小小的記者證除了得示威者先讓路或伸手扶上高位外,再派不上場了。十月十七日,我見證攝記們與警方在寸毫之間推撞,未幾,眼前的拍檔額角流血受傷。過後,我趕忙張羅一個個寫著「PRESS」字的頭盔。十月二十五日,我看見新聞,我知道什麼都不管用了,頭盔、攝錄機、記者證是被擊的首要目標,什麼都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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