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本土研究社2016年7月30日於理工大學舉行的「棕土政策研討會」,總結一些論點。
劉兆強(WWF):政府對棕土化的罰則太寬鬆,只有少量個案被檢控,而一旦檢控,平均罰金只是六萬餘元,對比棕土一個月的租金可達十多萬元,阻嚇力近乎零,這是棕土蔓延的主因。而且肇事者即使有被檢控,也往往沒有把土地復原。
WWF特別關注后海灣即新田、甩洲、尖鼻咀一帶漁塘的填平情況,因那將令候鳥南來找不到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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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潤南(香港01記者):早前進行偵查報導時,得到美國環保組織的協助,該組織在美國的電子垃圾貼上追蹤器,發現大部分都運往香港。原因是中國近年管制洋垃圾甚嚴,於是都運來香港。回收場會分拆LCD螢幕為玻璃、電路板和膠殼,工人每拆一個獲4元工資,一天約能拆200個。然後回收場會從電路板土法煉金和其他金屬運回內地,其餘垃圾留在香港,提煉過程亦造成土地污染。香港約有二百多處棕土經營這類洋垃圾,經營者和工人都為內地人。
然而環境局局長黃錦星在力推「大嘥鬼」減少廢物之餘,卻沒有正視這個問題,早前還稱這是富有價值的商品交易。
陳潤南於總結時回應曾維謙,相對開發棕土,基金會的填海選項忽略了對中華白海豚的影響,牠們是少一條就少一條,不會復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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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維謙(團結香港基金):香港未來需要建很多房屋,需要大量土地,惟棕土優先並不可行,因為棕土開發漫長而複雜,他指出紫田村從收地到公屋落成要九年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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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廣德(公共專業聯盟):為何政府沒有政策處理棕土?那與特首個人息息相關。你覺得棕土亂七八糟,但在鄉紳眼中可是一塊肥豬肉,能獲得大量租金收入。一旦特首整治棕土,在特首選舉中將失去鄉事派選票。故要處理棕土問題,可能要先處理另一個問題。
此外,官員亦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因有些官員亦買入這些土地收租,甚至建立自己的王國。故他們亦無意整治。
黎廣德回應曾維謙,指發展用地不能只看難易,那是不全面的規劃思維,我們更需要看對環境的影響,作出明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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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研究社成員的主要發言,請大家看《棕跡》一書,不贅。何雅心特別回應曾維謙,紫田村收地不過用了三年時間,時間不見得長。而且紫田村收的主要不只棕土,還涉及原居民村和非原居民村,才令個案較為複雜。林芷筠指出假如政府仍要優先採用馬屎埔這樣的綠化農田而非那些烏煙瘴氣的棕土,如何說服市民將是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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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Q/A發問:現時的問題,是一個優先次序的問題。由於政府往往優先發展綠化地帶而非棕土,於是那些有毒回收場就長年屹立不倒,綠化地帶卻越來越少。其實我們應把開發棕土的優先次序提高,這是棕土優先的意義。
我也知道團結香港基金緊張香港土地不足,可是即使你們經常提倡填海解決,但填海可得的土地數量有限,總仍需要棕土補足,更不用說棕土廣達800公頃。可惜團結香港基金常在Facebook賣廣告說開發棕土不可行,某程度只是合理化了現有的棕土狀況,令回收場長存,亦令香港少了一個開發土地的管道,我恐怕基金會其實是在自己打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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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謝謝本土研究社舉辦此項活動,我一向關注棕土問題,因為我在元朗行山和踏單車時,早已發現很多這類礙眼又極度污染環境的地方,現在社會終於討論這個問題,我是大喜過望,並希望最終能夠撥亂反正,還我們一個較為正常的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