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晚上,一如往年,我跟眾多的市民齊集維園,悼念八九年天安門的死難者。十七年前,我剛唸中學,相約同出席了大部份的集會遊行,支持北京市民要求國家改革的聲音。在殖民教育下,我初次感到自己是中國人的身份。雖然,十七年後,當年的同伴已各有所忙,近幾年我跟我一起參加六四悼念集會的都是我的學生,他們當年或未出世、或只在牙牙學語之年,作為教師,我每年都堅持在六四前後,向學生交代那場驚天動地的運動。
王丹在今年的講話裡說:「『六四』已經將近17周年了,在過去的一年中,一方面我們看到當權者加大對政治的控制,包括對網絡的封殺,這使得我們對所謂胡溫新政的希望已經徹底的落空。」是的,當胡溫未上任,我們都天真的認為胡溫二人會為國家帶來新氣象,包括有望重新評價六四,可是,我們現在只要稍稍擦亮眼睛,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雖然我們都看過,溫家寶當年曾經站在廣場上慰問學生的趙紫陽身後;但可別忘了,六四前胡錦濤卻有平亂之功。今天他們掌政,按照中共一貫對歷史的弱視,又怎會認真的面對歷史呢?
近日各界都在談論曾蔭權對六四模稜兩可的態度,先有去年說:「六四時每個香港市民的激昂和衝動,我亦有同感。但經過這16年後,見到國家這個舉世矚目的經濟上和社會上的發展,給我們有一個比較客觀一點的比較,心情亦平靜下來一點。」再有今年說:「我沒有參加過,這個活動(民主歌聲獻中華)是他們(支聯會)舉辦的,我沒有參加過他們的活動,包括這一個。」看見他在電視機前,表現出那種連小朋友都看得出口不對心的語氣,眼神閃失,我不禁替身為天主教徒的他感覺淒涼:明知說謊為良心不容,卻為了向中共諂媚投誠,不得已下說違心之言,那種淒苦,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最可見他心有所懼的舉措,是要何安達立即為他解話、曾蔭權的兒子也無辜受牽連,好像生怕一旦穿煲,會影響他在市民心中的形象。中國古語有云:「禍不及妻兒」,今天曾蔭權為了一己之利,把自子也拖下水,似乎有失作為父親的風範。
新一首特首選舉在即,六四議題已然是一面X光魔鏡,把曾蔭權的腰骨是直是曲照射出來,如此一來,市民已看得一清二楚了。不論是胡溫,抑或是曾蔭權,我們都已經不可寄以厚望,全中國上下,還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