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社會基本上是一個階級管治另一個階級的社會,在一般形態上,被壓迫階級願意接受管治,社會有一套懲罰機制,即警察和法院,令人們不敢逾越社會規範。但當社會出現大型騷動時,情況就會例外。
反送中運動已發展到一個階段,各種認識嘗試分析這場運動,從而提出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但這些解說最缺乏的是從歷史角度探討這場運動,尤其是沒有了解中共建國史。
本文嘗試提出,反送中運動正步向被實彈鎮壓的邊緣。
今次青年人採取的街頭抗爭形態相當類似於五年前的雨傘運動。某程度上,雨傘運動提供了一次練兵機會,讓反送中運動的街頭抗爭者更有經驗與警方抗衡。有點意外地,我們看到國內的反收地、反強拆的鄉民抗爭行動,也不斷發生嚴重的警民暴力衝突。這是否官迫民反的群眾運動,在中共極權的暴力管治下,這是否唯一的反抗形式?目前仍未有成功的例子,血腥鎮暴幾乎是自中共建國以來最常見的悲慘收場。
反送中運動一直圍繞著五項訴求,與政府爭持不下,隨著事態發展,這五大訴求似乎越來越形式化,與問題的實質越走越遠。
雨傘運動遺留下來問題沒有得到解決。青年人的不滿包括普選無望。特區政府在雨傘運動完結後,並沒有看到問題的遺禍,也沒有嘗試提出任何可行方案以疏導青年人的不滿。
究竟這些不滿真正是什麼?有什麼可行的方法紓緩?尤其是在一國兩制的畸型格局下,有否可行方法?現在尚言之過早,因為反送中運動的最終發展,將影响著這些問題的答案。
運動發展至今,經歷了幾個形態:
早期的簡單形態,第一階段是樂觀和亢奮的。其表現是單一思維,以「支持青年」為名,在網絡上打壓任何質疑聲音。這情況與當年的支持曾俊華參選特首的薯片行動類似,這現象可以如此理解,支持者以為己方有機會勝出,因此,無所不用其極,採取最大的力度推動自己的訴求。
第二階段是顏色互換。人們發現黑衣白衣是可以互換的,蝶變現象讓人們減少使用「同路人」這名詞。大概在同期,運動採納了「堵塞主要交通,打亂社會既有秩序」,作為主要策略。在文宣上,他們認為解放軍不敢出動,因而將運動孤立在香港因素。
第三階段是恐懼期,人們大幅討論中共武警民兵滲入警隊,黑幫伏擊示威者,中國因素成為左右運動參與者的主因。這多少說明運動較為成熟,從更多角度考慮自身安全。
第四階段是中共敦促香港警方強硬執法,警隊領導換人,香港警察以超出常規的手法,暴打示威者,近距離發射布袋彈,大舉拘捕走避不及的街頭抗爭者。這手法令群眾運動的參與人數大大縮減,最激進的示威者開始感到被孤立。
冒進的遍地開花在各區被暴力清場後,找到一個安全島,佔領機場。這時有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由於警察卧底曝光,示威者的文宣,嘗試解釋以往的衝立會、掟磚、使用大丫叉射擊等,都是警察混入人群中所幹的。其吊詭之處是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這說明示威者沒有堅定的行動指標。例如,最新的堵塞機場行動也是。
香港國際機場停止運作是一件大事。警方在八月十二日的部署不是「狼來了」故事。
示威者在第一晚避過了一劫,以為今日(8月13日)可以再來一次。但機場警區是一個獨立的警區,警員是荷自動步槍的,這種設計是為了反恐。港澳辦已開口說香港出現恐怖主義苗頭。筆者行文時是香港時間八月十三日晚上十時半。機場集結有可能受到暴力清場。這是機場行動暴露出沒有大台的危險性。
從歷史上看
暴動的真正定義是當軍警開了第一槍實彈射擊。
香港在六六年騷動和六七年暴動中都開了實彈。六六年只有一人死亡,六四年有五十一人死亡。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六六騷動維時較短,但其他的原因是,負責鎮壓的軍警知道六六騷亂中很多是無辜的街童。港英在六六年之後嘗試尋找原因和疏導,但社會矛盾帶到六七,這有點像雨傘運動的矛盾帶到反送中運動。若單從這點吻合推論,反送中運動的結局可能很悲壯。
八九民運的血腥鎮壓是鄧小平在政治上的精心策劃。當中的最大教訓是血腥鎮壓和之後的改革開放,徹底地切斷了當年取民主的要求。
一九二六年的上海暴動是上海工人的抗爭,蔣介石利用黑幫鎮壓運動,揭示了黑幫介入的可怕性。工人武裝失敗後,青年婦女被鐵絲串過乳房遊街。
一九九二年的洛杉磯暴動也造成五十三人死亡。事件是因種族問題引起,暴動被鎮壓沒有為反種族運動帶來延續。
在以上的歷史慘案上看到,除非暴動帶來政權更迭,它不會帶來好的結局。我們看到的歷史教訓是:
政府使用實彈鎮壓;
流血有利於政權重建其威信;
新生的力量無法延續。
當下怎樣?筆者認為:
中央仍然有能力控制大局,香港未來發展可能在中共領導人的一念之間;
社會的不滿,特別是年青人,終須結合議會選舉;
如蔣介石在抗日問題上,運動應該以忍讓換取時間。時間對示威運動十分重要;
應提出設立社會冷靜期。
但又由於冷靜期建議不大可能得到青年示威者接受,因此,筆者估計反送中運動極大可能以嚴重傷亡作結。
這骯髒的血腥暴行任務,中共未必想讓解放軍背上罪名。這可能是港澳辦口中的恐怖主義苖頭,迫令香港警察嚴正執法的意義所在,最終是要由香港警隊執行開槍屠殺香港人的政治任務。
如何看未來
中共有經濟能力重建香港,反送中運動導致外資流出,有利於中資的注入。今天的青年更有可能成為中資僱員。
另一件是有組織犯罪勢力的抬頭。香港警察一向以來與黑幫關係分不青,在廉署建立後,這一勢頭有所收斂。
例如元朗原居民很多都曾加入黑社會,這有很多原因, 有部份是被迫的,有些是想發財。很多原居民都祗認為對他們有利的才是道理,如有不認同而且是外人,他們很喜歡以武力解決。當年有一名很出名的黑社會人物的子侄在反黑組。
黑社會會員或與黑社會友好的警務人員有很多,是會員的,據已故有「 三合會專家」 兼「 黑社會活字典」 之稱的前警方刑事情報科總督察葉包福表示,超過五百人,與黑社會友好的就不知正確數字。由華人做處長的共有七人,據知起碼當中五人與黑社會非常友好。
元朗有傳銷公司,現更擴大營業,外人不知其真正背景,只知是中國內的財團,每次警方與示威者衝突,公司在當天及下一天都非常平靜。
見微知著,反送中運動的客觀效果可能在社會的各個層面,加速香港成為中國內地的一部份,與反送中的原意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