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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盈:我們提倡「公民平台」讓街坊參與區議會的決策,以及綠色、永續的生活方式

楊雪盈:我們提倡「公民平台」讓街坊參與區議會的決策,以及綠色、永續的生活方式

商台在晴朗的一天出發(20151123發言部份)
楊雪盈(當選大坑區區議員)

沒想過會勝出,是喜出望外的結果。選舉前,大坑的氣氛一直都不熱烈,兩位候選人都是新人,相對較斯文;徐子見來到可以分享一下他那區的事,是會嚇著大家,我們是純粹做街站,若我們的街站地點很近,我就會避開。

對手有優勢,她可以很早就明正言順地用本身的網絡(新民黨)做地區工作,甚至聽居民說,之前的黃楚峰都將很多工作交給她。

我在二零一五年暑假開始想做問卷。「灣仔好日誌」是二零一五年初成立,關於我們在社區層面可以做些甚麼改變,有甚麼實際的工作可以做。我們那時由灣仔大佛口開始做研究,五月時我們做了「做定選民 揀定好人」的poster,然後和小舖、日月星街的舖頭商量可否貼在他們舖,慢慢由那邊開始和地區居民互動,直至大坑,而正式在大坑的工作則在年中(五月)左右。

鉛水事件我們也有關注。中國建築的濾水廠在一七年建成時會影響到灣仔部份地區,那時我們即時做了聯署,希望灣仔居民關心灣仔社區的健康,一起有個監察的平台。

雨傘運動令到一班從來沒關心過政治的朋友站出來,在不同的層面用他們的力量contribute to這件事。我們一班團隊,99%都是第一次參與政治的人,他們的想法都是傘運後不知做甚麼好,傾向透過區議會選舉做些實際工作。

我傾向想拿開這些標籤。我發現傘運後,有一種我認為不太健康的分類方法,就是動輒分黃絲、藍絲,這有礙我們溝通;有時我們未聽別人說話已將別人分類,這無助我們改善社區。

我不算受傘運啟發;我是受東北發展事件啟發。我第一次參與政治是二零一二年立法會,那時我是一個助選團的成員,當然我們覺得功能界別很荒謬,我的師兄周俊輝去參選,接著有「文化監察」,我們用專欄去監察政府的文化施政。接著二零一三年立法會選舉我們有一位成員當選,這些都是我慢慢由一個讀藝術的人,用我的方法去參與政治,但站出來參選則是第一次。

我覺得部份選民會考慮政治立場,但他們未必很介懷(候選人)有沒有參與雨傘運動,會走來問「你有沒有參與過雨傘運動?」是個別的例子。反而政黨背景是他們真正介懷的。以我在區內的經驗,沒政黨背景的人選是有點著數,可能以往新民黨在此進駐八年,可能有選民厭惡建制派、保皇黨的做法,對政黨有負面的想法,例如之前港大有個民意研究,新民黨是尾二受歡迎的政黨。這些數據告訴我們,政黨-尤其是新民黨-在大坑未必是正面的。新民黨的黨魁葉劉淑儀是行政會議成員,他們一直為政府很多政策保駕護航,這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我認同你的講法(大坑區的居民背景一般而言是傾向建制)。

我們第一提倡的是街坊參與區議會的決策,我們會有居民大會,學術地說,這是「公民平台」,要有他們發聲的地方,他們的聲音會被聽到,我們可以商量、交流意見後找一個大家比較同意的方法去實踐。

第二,我們提倡一個綠色、永續的生活。很多大坑的朋友都很關心自己下一代的生活,環境保護-樹木、回收-都是他們關心的議題,相對地,有關樹木的政策或保養其實比較差,沒有實際的制度;我們常常見到回收箱很滿,也只有三類,其實我們見到另外一區,我們《社區公民約章》的(其中一位倡議人)姚松炎教授,他在置富花園實踐了很多回收的方法,也有很多政策去慳電;我們可以透過這些平台互相學習。

我和徐子見都是獨立人士,我們的資源真的很少,由零開始,(我們當選)可能給予一些朋友啟示,沒有政黨背景的人士都可以做到更關心政治、參與更多。我相信很多幫忙我的朋友從沒想過會參與這件事,會思考slogan,我們想向居民展示願景,我們的banner不是45度角拍一張西裝照-我全程沒穿過西裝。我們想展示社區的願景,例如之前網上瘋傳我和幾隻狗拍照,然後主角狗站在牠的banner前,候選人很努力在牠的banner前拉票,這是一些願景,讓居民見到一個理想的社區的狀態;banner不止是一式一樣的東西。在視覺上、概念上,我們都希望帶來新的衝擊。一些創新的力量是我們致勝的關鍵。

昨日我整天在街上,早上八時前我已開始準備,然後一直在街上。到下午二時左右我離開了約二十分鐘,然後一直站到最後。期間一直遇到很多街坊,我的助選團中也有很多街坊,他們的臉孔經過、他們和我握手,每一次握手,他們的信任、支持都很強。我完全沒預備到十時半後的時間要做的事,我的助選團中常常和我一起落街站的是二十出頭的小大人,我見到他們在我後面一看到第一次選票票數,他們立即尖叫然後哭成一團,那一刻我的印象很深刻,也很感動,他們小小的,也很辛苦,我們甚麼也沒有,一直都有很多街坊說我們處於很明顯的劣勢,但我們也做到了。

最難堪的回憶則是我們已經常常十二個小時的落街站,很努力的去做,然後有街坊說常常見不到我們。我懷疑有搞亂,有朋友告訴我,(我方及對方的)banner有點像,有時有居民拿了對方的單張後和我們說已拿了我們的單張。

其實選舉說不準的,每區有不同情況,我覺得令次投票率令到選舉更民主。其實區議會在香港,相對來說,是直選的唯一途徑。而今次的投票率有47%,我在街站聽到也很鼓舞,因為Q爺(黎則奮)昨天一直update我們的投票率。我自己做選舉時,沒足夠時間study其他區助選的方法,除非有候選人用很特別的方法助選,被立即share了出來。我想,傳統的洗樓,政黨可能有一些網絡去做聯絡街坊的組織,打電話等等,街站也是派傳單。其實大部份候選人都是這樣做,我未必知道A和B的分別。

最近我們的文宣做了個假的ATM。大坑很缺乏ATM,說了很久也沒有,我們也跟進中,在這過程中我們希望讓大家看到願景,所以我們就用我們的style畫了個ATM,是一比一的ATM,貼在foam board然後貼在牆上。原本我們貼在新村街,「實現驚喜 給大坑一部提款機」,其他朋友見到都很喜歡,希望能繼續循這方向做。

我現在回想,其實大坑和我的背景或我與這裡的人溝通都很適合。大坑是一個新舊交會的地方,有很多有文化氣息的店舖,街坊很有人情味,很願意參與地區事務,所以我們一提出願景、議題就和他們一拍即合。

正如我開頭說的,我們要透過問卷,深入地量化、了解居民的需要,這是相當重要;若我們在區議會的層面不去照顧居民各種各樣的需要,根本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件事。我舉一個例子,大坑區不只大坑村,還有加路連山道、希雲街那邊。希雲街的選民票數是幾百票,另一邊的大坑道、大坑村則有over二千票,所以我們見到很多時,政策都針對大坑(道/村),不知是否票源的問題,加路連山道那邊會覺得自己是「遺民」。但是沒理由在地圖上有這麼一個板塊是完全沒人照顧的,所以我們想平均地去做。

圖源:香港獨立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