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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中大學生深夜在百萬大道打麻雀,其實我想説

圖:中大學生報

中大學生深夜在百萬大道打麻雀,被保安勸喻,被報導,被討論,包括校長沈祖堯

我不是中大畢業生,但想起二十九年前,我認識的一班男hallmates,他們逢星期六都不回家,在石塘咀的一間酒樓打通宵雀局,我第一次聽到時,第一個反應是為什麼他們這麼有錢,去酒樓打雀局?我從沒想他們浪費時間,無心向學。後來騰雞花開,臨近考試,宿舍全層的女仔難得早晚齊人,不知誰發起,我們也一起躱在房竹戰一番,此後考試測驗交功課前總來竹戰一番。

我印象中也不特別覺得港大有什麼地方特別神聖,特别尊嚴,是Main Building的陸祐堂嗎? 我在那裡出席過開學禮、High Table,也在那裡踩個幾次ball(即唔買非入ball 場)。也曾目睹hallmates在Main Building 的荷花池借了三尾金魚回宿舍照顧了一輪,後來因為不知明的原因,夜裡一班人浩浩蕩蕩拿着水桶,把那三尾金魚送回荷花池,倒水那刻,穿著綠色制服的護衛路過,大家好有默契的叫Ricci cheers,護衛連停下來也沒有。

是Haking Wong Podium?是當年所有學生貼和看大字報的地方,SU千人AGM 議論基本法和大大小小的學生活動都在這裡發生。我們夜半睡不着,常拖着綿被,躺在圓古轆花槽看星月,吹吹水,也從沒人過問。

對我來説,陸祐堂和Haking Wong Podium 是沒所謂神聖或尊嚴,祇是一片滿載我們集體回憶的地方。

大學生總有説不完的年少輕狂故事。莫說打麻雀,就連我們爬上舍監的屋頂打邊爐看夜景,甚至更瘋狂的事也沒人過問。當時一樣有護衛、舍監和導師,可能是沒有人得閒理我們,但他們的笑容,他們的眼神,他們有時視而不見,有時跟你笑談兩句,令我更相信他們不特別覺得有什麼事是應該做不應該做,我們彼此隱隱知道潛規則是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因為這份互信,他們沒理我們,我們也沒闖禍。

當年的校長就更是極度神秘,我大學三年認識的人當中,祇有一個讀書讀懵了、帶了筆記入試場墊枱的男仔,因為被懷疑作弊,有幸畢業前獲邀見王賡武校長一面,大家都担心他會不會被開除,原來真的祇是見見面,他結局順利畢業。

那年代的開明氣氛,讓我對大學的包容多元有很深體會,讀書以外,玩或者無聊背後,也可以是妙想天開,人情練達,是見解,是創意,是智慧,這也是我以為大學生活中最珍貴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