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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想聽你唱歌多過radiohead

文:黄守仁

我記得radiohead喺二千年推出曲風突變既專輯Kid A既時期,公開講佢地成班隊友都睇緊《NO LOGO》,本書就正正係講消費文化既全球化點淹沒世界。

大約喺今年十月一號,我收到radiohead要出新「碟」嘅消息,呢隻「碟」,主要係賣digital copy,價錢由你自已決定,你話五蚊就五蚊,萬七就萬七,講你都唔信。
原來,喺零四年佢地出完上一張hail to the theif之後,已經無任何唱片公可合約,上年主音thom yorke已經公開講,"We were having endless debates, spending entire afternoons talking about, 'Well, if we do something, how do we put it out?' ... It just became this endless and pointless discussion. Because in our dreams, it would be really nice to just let off this enormous stink bomb in the industry."當時應該無人估到呢個stink bomb 係乜野,今日佢地終於公佈如何以身試法,踏出可大可小的一步,作為長期fans既我真係從心底感到安慰。
講真,呢類diy賣碟方法唔係咩咁驚為天人,世界各地好多獨立樂隊都自己試緊,但最濕滯既就係好多人會認為呢類diy方法都係次一等,覺得有label發行,HMV都有得賣先至係正途,到他日一朝得「紙」俾唱片公司簽左之後,又怕個個download無人買碟。事實上,我地係咪只能兜轉於呢個困局呢?上左位十多年,成日俾人話係地球最佳樂隊既radiohead終於頂唔順,用行動來回答呢個問題。

你可能會話佢地有名有利,收夠籌唔志在啦。我就話若果paul mcCartney 捐錢俾xx慈善團體你就可以咁講,不過,我凈係知paul mcCartney 簽左星巴克開嗰間唱片公司啫。重有,阿bob dylan有隻碟都係starbuck獨家有售,呢d六十年代其中最前衛既藝術家,幾十歲唔退休,來到二千年代竟然群埋啲跨國霸道企業出碟,真係唔止令人失望咁簡單,仲教/嚇壞哂啲細路,以為成長就係妥協,老左就唔識反抗。
不過,You don't need a weatherman to know which way the wind blows,當年bob dylan 都唱過啦,咁我地都係唔好成日遠望啲國際巨星文化巨人,試下講吓香港。如果你同我一樣二十多歲,好有可能你未聽過"黑鳥"樂隊,但當我聽到radiohead新碟既販賣實驗,腦裏面第一時間就諗起黑鳥。

"Blackbird singing in the dead of the night,take this broken wing and learn to fly" - blackbird by beatles
黑鳥個名,應該就係來自Paul McCartney呢首歌。
當然黑色亦聯繫住anarchy(安那琪/無政府)信念。

宣言 - 詞﹕郭達年(黑鳥)

天地是我的父母
世界是我的鄉土
亞洲非洲還是歐洲
全都在我心裡的懷抱

我要走遍這蒼茫大地
蕩遍這汪洋河川
我是大地的子民
那方不可以是我的歸途

你的皮膚黑你的皮膚白你的皮膚黃
但我們可以有共同的理想
為這星際間的一丁塵土
建設和諧美麗的家鄉

黑鳥從廿多年前開團以來至零四年終結,都堅持相信人與人互助真係搞得掂,唱片公司政府資助就唔駛唔該啦,每張黑鳥專輯都DIY亦歡迎翻錄,重講明如果你無錢,寄俾你都得。
佢地唔係大把錢,種種實踐都係基於對消費性文化既拒絕,我相信佢地係先有呢種醒覺,先去攪黑鳥的,就咁一上路就廿幾年。
而radiohead當然係好唔同,同唱片工業打左十幾年交道之後,頂唔順,先至要諗計(當然有更多artist係會一邊話頂唔順,一邊默默接受成就建制啦)。
呢次既實驗除左一手fing開唱片公司周身輕之外,最有挑戰性都莫過於佢地網頁上面個任填價錢既空格。呢個就好似一個抽象既問卷調查,逼我去重新諗番好多問題:

我有幾鍾意聽呢個樂團呢

創作者花左幾多心力、時間、金錢去造呢隻碟呢

究竟我作為一個聽衆,同創作者既關係乜呢?

我既鐘意,對音樂既感情,如何翻譯成一個價錢呢?

我無信用咭,點俾錢買呢?

以前,發行商一向就只會定個差唔多既價錢出來賣碟,再整啲銷量排行榜,加埋一班「專業樂評人」,唻話俾我地知乜乜音樂,有乜價值,
我地當然知道一支結他有平有貴,但當你攞起呢支結他彈出一首首歌,如果呢啲叫音樂,究竟又值幾錢呢?
俾隔離屋陳太聽到會唔會想收番你錢呢?呢啲都係我地好少問既問題,同埋亦會好難答,所以我地咪幻想有一日會俾人發掘,有人幫我地解決所有麻煩囉,走去所謂「專心造音樂」囉!
我嘅意思係,radiohead無令我失望,因為嗰啲被社會認同左既創作者絕少會同你返去諗「價值/價錢」既問題,甚至包裝設計宣傳MV形象都交哂俾人幫佢諗掂,
之後我地又要穿越呢一大堆filter先至可以去聽音樂,結果就係歌者同聽衆之間老蓮咁大既距離感,呢種老蓮咁大既距離感又間接直接地話俾我地知創作同分享都係好鬼難,
唔到啲「普通人」諗,咁最好都係乖乖地,繼續買碟,繼續download..................

所以,幾多錢,抑或買唔買,唱片公司會唔會收皮等等,真係唔係重點,radiohead行既呢一步,亦唔會真正解决問題。
只要我地每個人都真正識得去聽、去唱、去造既時侯,就無人需要做地球最佳樂隊,亦無人需要做忠實既消費者,剩低只有個啲錢賺極都唔夠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