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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r O’Donovan:《外邦的慾望》書介(中譯)IV

The Desire of the Nations by Oliver O’Donovan

基督教世界的發展:
O’Donovan給了一個基督教世界的歷史概述。教會和世俗的政府,在救恩的歷史中,開始以一個與別不同的社會結構和獨特的年代。直到教父時期結束之時,基督教帝國是降服於耶穌基督的寶座:當時的皇帝被拒絕以特權干涉教會事務,皇帝隨時被受教會的譴責(包括因為道德和教義的原因而被逐出教會),並預期生活像一個基督徒,儘管是一個基督教執行一個外國人的功能。這到了第九世紀已變質到教宗哲拉修一世(Gelasius)的單一的普世社會,包括精神和世俗的統治者;再不是虔誠和熱情地保護和捍衛教會,國王現在教會的範圍內管治,有如一種教會職務(lay ministry)。到了十一世紀,這讓位予神聖優先於世俗的統治──羅馬主教有普世的裁判權,並能夠廢黜叛教的皇帝和赦免宣誓效忠(oaths of allegiance)的國民。

討論到十三和十四世紀,由於方濟各會運動,使權力從財產中分離,導致帕多瓦.馬西略(Marsilius of Padua)的精神權威概念誕生,福音話語的權威,完全跟人的指令和認可為主的世俗政權區別出來,因此,河水不犯井水。這當然引發一個問題,福音的話語是否不再在一個共同社會授予社會結構;並是否世俗的秩序不再要求真理為其基礎。這個模式在馬丁.路德和他的繼承人中,獲得勝利;加上內在的心靈和精神境界和外部的社會關係領域之間的區分。加爾文教徒堅稱話語的權威,並內部(教會)和外部(世俗)政府的分割,同時又試圖超越此點,索回教會的社會空間,以便它能夠提供體制上有效的政府和司法管轄權。

O’Donovan在分析這段歷史中提醒我們,基督教世界一方面是教會的使命,當中無可避免在實行時,滿懷信心的說它一定會成功的,並注意到基督教世界的問題,起源於喪失了傳教的焦點,由過度實現末世論,其中沒有更多的使命要完成,沒有更多挑戰向以基督的名字的統治者發出:

「基督教國家的構想,必然要定位在教會所理解的使命上。教會並不任意退出這個使命;亦不可能著手這項使命而沒有希望成功的信心。這是必須服從的使命,命令教會嚴肅地將帝帶來改變,去抓住這個提供了的機會。這個不僅僅是一個機會去擁有「權力」。而是他們有機會去宣講福音,為信徒洗禮,制止暴力和殘酷的帝國,並或者最重要的是,寬恕之前的逼害者。」p.212

基督教國家:
基督教世界描述兩個權力機構之間的一種相互服務。教會從聖靈得著權柄,示範那將要來的王國在世界的運作,直面對抗國民政府。沒有中立的基督教時代,要不蔑視上帝的使命,便要服務教會,促進教會的使命,謙恭和負責任地履行自己的職責,此外,認同教會,尊重和聆聽其領導人,並確認他們的使命。O’Donovan相信,這曾經是一個錯誤,超越這一點,並談及捍衛教會和加強教會紀律,因為教會的安全是由已升天的耶穌基督作保證的,並不需要世上的權力;再者,依賴世俗權力的高壓姿態,逐漸損害教會的品格。這會造成更進一步的錯誤──將統治者視為在教會有一個辦公室,或擁有神聖的權力(Charism)和天賦的才能,去履行他的任務,有如諾斯底主義(Gnosticism)一樣,構想宇宙每一個範疇都有一個超越的屬靈統治者(Aeon),但這一切都會一一逝去。

對於一個基督徒至少,作為一個世俗的統治者,相當於一個天職;在一個社會處境當中,活像一個基督徒。一個真正的基督教國家對自身的理解是一世俗的國家,屬於一個正在逐漸逝去的時代,因為耶穌基督最終的勝利。個人、家庭、種族、國家都可能悔改,相信福音,並皈依教會。我們也可以談及一個國家的轉變,但這不太一樣:基督教的統治者也屬於教會,但他不是教會的統治者。教會指示政府作一謙遜的國家。教會怎樣知道自己如何指示一個國家?就是無可取替地宣講基督。它未必擁戴一個民主政治的世俗信仰,與公共的非基督教一樣,形成民主政治的信條(Democratic Creed);而是福音:對國家說出教會中心的訊息。這可能在基督教與非基督教之間,製造一個最符合一致的政治學說,製造最佳方法,將教義的福音內容說得清楚,而不是為難地隱藏了。O’Donovan勾勒出一個非高壓的基督教國家可能的想像:

「一個基督教國家的構想,於是不需要一個高壓國家的構想。想像一個國家,根深柢固的施行的,符合憲法的促進基督教的使命,而不是其他宗教信仰,並預期這些公務員,遵從於關於符合憲法的法律的安排,這樣的國家沒有必要去限制非基督徒的公民自由,甚至允許最高的政府機關免除宗教考試。」p.224

O’Donovan警告效法民間宗教的危險,由於對國家權力作出妥協的誘惑,更有可能成為一個更大於國家權力的假設。如果教會享受跟國家權力緊密合作,長枕於國家權力的合法性,支撐他自主於福音以外的政治哲學,這是一個教會更有可能墮落的腐敗。他列舉了現代民間宗教的例子,佈道講壇所告誡的:「只要你出來投票,將選票投給誰是不緊要的。」

Oliver O'Donovan:
英國愛丁堡大學神學院基督教倫理及實用神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