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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社民連」? ──陳士齊評社民連分裂風波

SocREC.org獨家訪問
採訪:Spooky Chan(以下稱記) 被訪:陳士齊博士(以下稱陳)

第一節:(全長13:34)

紀 要

  • ․ 12.3「社民連非當權派集思會」,黃毓民和陳偉業等人退黨,對社民連影響的好壞。
  • ․ 民主v.s.教條主義
  • ․ 私下成立黨團和私下為社民連註冊有限公司
  • ․ 會址購置與「普羅政治學苑」
  • ․ 是敵我矛盾嗎?

記:我是Spooky,很高興來到齋sir家中。今天有個特備節目,由於近日「社民連」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件,就是大家都知道日前的12.3事件①,黃毓民和陳偉業退出。「社民連」在香港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政黨。想問一下齋sir,對於一個黨有兩個那麼重要的人物退出你有些甚麼看法?

陳:可以這樣說,現在這兩位人物退出,外間有很多interpretation,很多解讀。有些解讀,直接了當的說,是「社民連」的終結。有些則解讀,她(社民連)會元氣大傷,但不會終結。我個人其實就沒有那麼悲觀。為甚麼呢?因為我覺得香港人基本上未明白政黨是甚麼一回事。

政黨之所以為政黨,是人們為一個相同的理念走在一塊。這說法等如黃毓民當年自己說的:“為相同而團結,不為團結而相同”。但這一說法最重要點是,你一定要做到真的「相同」,如果你做不到「相同」的話,你一定要用民主精神或者一種叫尊重精神。對那些不同又未去到要分裂,我們就可以agree to disagree。當然我希望大家都是比較寬容的人,那些不牽涉所謂最高原則的東西,要接受大家的「不同」,而繼續團結一起。因為大家的「同」是甚麼呢?就是整體,特別在現代政黨而言是經濟路線。經濟路線來說,如果大家相同,你盡可能一起。不然你就集合不到足夠力量去推動某種經濟政策轉變,這就直接影響民生了。經濟當然也牽涉了社會政策,所以全世界政黨都是分開左中右。

從這角度而言,今次「社民連」的事件雖然是「傷」,兩位所謂重量級成員出走,要是根據他們半年以來惡劣的表現,走總比不走好。如果用一個英國式的形容,為了這個solidarity團結呢,你要at all costs,你是要用盡最貴重的代價都要做到這樣。現在at all costs就是“兩位仁兄,麻煩你走!”,走了黨便可以重來。重新來,你可以不看好,也可以看好都行。但無論怎樣說,任何政黨都要一板一眼由低谷再度爬上來。

記:他認為如你所說的,因為「相同」而團結,但現在他已經說了出口,大家「不相同」。他的論述一開始便說要不要追擊民主黨這件事。其實大家在這個問題上面,是不是真的涉及到非離開不成?

陳:我覺得他們的表現就涉及要離開!換上別的人,他們的民主精神足夠一些,他們的寬容度大一些,我就覺得為了這樣離開是很不智的。因為這事情上升不到根本性的「不相同」,明白我的意思嗎?為甚麼這樣說呢?因為此間香港的政黨,由於阿爺沒「給予」以民主,所以「民主」是我們基本的共同原則,這就叫做民主派了。跟着再及於經濟政策,公民社會的取態。

民主原則是甚麼意思呢?在這個位置上,你認為有一幫投降派,不用說是指民主黨了,或者稱為妥協派,就看你怎樣定性。你覺得他們在政改事件上出賣選民失職。好了,其實應對這事情絕對有很多方法,用所謂報復又好,搶票又好,無論哪個目的,都可以有不少做法。我就不認為只有單一做法。你單一做法這種態度本身,我們在宗教神學形容為dogmatic,這叫教條主義。教條主義和教條主義者是最恐怖的一種人,就如香港宗教左派都很討厭宗教右派一樣。宗教右派內有一群教條主義者,他們認為同性戀就是十惡不赦,不能讓其有任何的平等權利。

那麼說,這些教條主義者是不是可以製造出恐怖社會出來?

今天在追擊民主黨一事上,黃毓民和陳偉業明顯便是一種教條主義者。教條主義者最要命之處是沒辦法讓你跟他有討論的空間。(他)沒辦法說明這種做法有多少種不同的嚴重或強烈程度,然後讓我們重新思考。他只說“除非你去追擊,不去追擊你就是錯!”這種人,坦白說,其實不應該在民主派裡面,因為教條主義者本質上就不是民主派。

記:在第二點他們指現在當權派那班行委,在這段期間申請了一間有限公司……

陳:這我明,那件事更加可笑。簡單答你,這不過是一些芝麻綠豆的事,竟然可以上升到為,從此要跟你所謂割蓆。難怪這兩位仁兄,特別是黃毓民──他這輩子跟N個人割了蓆。當年跟毛孟靜割蓆,後跟何秀蘭割蓆,只不過為了丁點大的小事。我可以直接我告訴你,那時我幹嘛退黨。

二○○九年十月廿號左右,為甚麼我非退黨不可?我sent email退黨那天是星期三晚,星期四開行委(會)。你曉得為甚麼開行委?那次開行委會的目的是決定要不要購買新會址。你知道嗎?那個決定嚴格從法律上來說是需要行委承擔供款責任的。好了,你(黃毓民)事後作出澄清,“其實未必要承擔供款的”。但我認為你事後澄清是沒用的。以當時我作為行委收到的訊息,如果要我負擔(供款)我個人是不同意買會址的。我沒理由背上這條數,我一定要離開。我離開另一個原因是,我聽到風聲,他們自己幾個大老私底下去註冊一個學苑,現在就叫「普羅政治學苑」,至於是否真確就讓他去澄清好了。喂,你私下去註冊就成?現在人家去註冊一個「社民連有限公司」就不成?我想問黃毓民陳偉業,你自己來澄清,你有沒有在那段時間,也許我聽錯,但我當時所聽到的,你們自己去準備註冊一所學苑。你(黃毓民)知道嗎,如果從黨的憲法結構來說,你這個註冊本身就真真正正要向行委(會)申請,因為你兩位…黃毓民是當時的主席,但陳偉業當時不過是評議會委員,並不是行委,即使是的話都不能這樣做的。

這樣看,現在陶君行從憲法結構……「社民連」憲法結構來說,他絕對有權這麼做,你可以質疑他的智慧,“註冊這麼重要的事你應該拿上行委會討論”。得,這我同意。這就叫理性思維了。我同意你可以批評他(陶君行),應該跟大家商量。但如果根據「社民連憲章」,在緊急情況下,他是可以「從權」處理。

憲章在二○○八年那一屆,我們修章特意修改到給當時主席黃毓民先生有很多「從權」決定的空間。當然黃毓民先生都可以去argue,那時他註冊「普羅政治學苑」是「從權」決定。不過坦白說,我就會質疑他為何要「從權」?如果你「從權」,為甚麼要找個陳偉業來「從權」呢?為甚麼不另外找一個行委去「從權」?從這個角度真要去爭拗法理的話,你(黃毓民)當時已經犯了黨紀。

記:不過他也可以這樣反駁,「普羅政治學苑」這有限公司實際跟黨沒有關係。

陳:你多餘吖!如果你是黃毓民,我馬上告訴你,你這是多餘的!你(以下指毓民)自己當主席竟然說這跟黨沒關係?是你決定跟黨沒關?還是整個行委(會)抑或會員大會決定跟黨沒關係?如果我那時候還是「社民連」會員,我就會在會員大會上challenge你,並要求彈劾你,為的是你認為這跟黨沒關係。嘩,大佬,整個黨校拿去註冊,說跟「社民連」無關?你(Spooky)明白我意思嗎?就這次事件你自己嘗試一下,不懂法律的話,可找律師問問去,把憲章拿給律師看看,根據「社民連憲章」,陶君行instruct吳文遠,一個主席一個副主席,在行委(會)沒在任,即是沒開會的時候,去註冊算不算是違反行委權限?其實沒違反的。

Come-on!但黃毓民自己去找一個評議員私下註冊一個叫「普羅政治學苑」,能夠說沒有違反(章則)?

「社民連」搞到目前這樣情況,得承認我們也有些責任。

責任是甚麼呢?我們都是開始學習民主,我們用信任的態度信任一個他比較專權的主席,當時我們還以為他會well-behaved,但事後我發覺我錯了。錯在哪?就是我們任他為所欲為,之後沒challenge他!如果是今天的話,我一定challenge他。第一,「黨團」是不合法的,「黨團」是他二○○八年九月七日選入立法會之後,在二○○八年九月中通知我:“齋sir,我們自己星期一有個黨團開會,你有空就出席吧!”。喂,即使你是當時的主席,你都沒跟行委討論過,由行委通過成立一個「黨團」的決議,同時請三位大佬(指三位立法會議員)來解釋,為甚麼要成立「黨團」?因為後來證明了在「反煙草稅」事上,「黨團」架空了行委會。就算我最初沒有challenge你(黃毓民),去到「反煙草稅」時,我都會challenge你,為甚麼你可以凌駕行委會?

記:至於他們退黨原因第三點,是因為覺得在黨裡已經出現了「敵我矛盾」的問題。

陳:這就更加可笑了。「敵我矛盾」是你(黃毓民)自己製造的。你怎麼製造「敵我矛盾」呢?因為你這人從來行事都缺乏民主精神,對其他人也缺乏尊重。「黨團」你召開的時候,行委會連諮詢也沒被諮詢過。只不過其他行委尊重你或者是信任你,於是大家都沒再challenge個「黨團」,結果「黨團」就運作了足兩年,由○八年立法會選舉九月中之後,一路運作到現在。好了,你辦事就不用諮詢別人,別人辦事就要事事要諮詢你。你就算沒office都要諮詢,假如不諮詢呢就是甚麼甚麼……

記:「敵我矛盾」。

陳:甚麼?「敵我矛盾」?你(Spooky)曉得這世界怎麼判斷一個人是否民主?很簡單,你們(黃毓民)讓公眾去判斷吧!像這樣的事算不算是大事?大到原則性沒有?如果是去到了原則性,麻煩你說清楚是甚麼原則。你不要說“我覺得這大到原則性,覺得你現在跟我是「敵我矛盾」”。

就讓大家作一個判斷。至少講出個道理來,如何大到原則性的矛盾?你說不出來,你就「收皮」【滾蛋】好了!你講得出大到原則性也要公眾去判斷。現在這個公眾,至少在「社民連」來說就是黨員,黨員覺得這是「敵我矛盾」沒有?要是黨員不覺這是「敵我矛盾」,而只是你覺得是「敵我矛盾」,便是你個人的看法。但如果我反過來批評你,說某些人喜歡將一些芝麻綠豆般的事情都上升到「敵我矛盾」,這個人我一定覺得應該請他滾蛋!

記:我們先歇一會。

此一節完

第二節:(全長12:22)

紀 要

  • ․ 支部成立燒烤會拿國內民運人仕開玩笑?
  • ․ 《要如何去破壞一個團體?》
  • ․ 「社民連」在兩位重量級黨員離開後如何重新上路?

記:休息過後,我們繼續第二部份的訪問。黃毓民和陳偉業退黨,除了以上談到的三個原因外,還有第四個原因。第四原因是近日有段短片內容有關「社民連」三個支部舉行燒烤會②,不知您看過沒有?

陳:我剛剛看過。

記:您怎麼看呢?是不是一如他們說的那樣嚴重,是侮辱了一些民運人仕……劉曉波,趙連海等?

陳:(失笑)我真的要對着鏡頭說:“我從沒有見過世上有人ridiculous到這樣地步”,我說這個人簡直是滑稽,我意思是指陳偉業。他當得立法會議員,相信他至少思考水平比一般人好些。何以一條……通俗一點說「毛厘sa拿」【莫名其妙】的短片可以給你上綱上線到這樣?這不就是我剛才談到另外一點時說,如果一個人可以小小矛盾都上綱上線到「敵我矛盾」,這個人一定不是民主派!哪怕他表現出多麼民主,一定要攆走不可!因為這種人是傷害民主的。

為甚麼呢?他是沒接受任何difference的能力。現在陳偉業一樣。我覺着你(陳偉業)根本沒話可說而故意找岔。那段片,坦白點說,大家看得不大了了。所謂不大了了,是一個沒有甚麼特別重要的燒烤會,期間大家找樂子開開玩笑,開玩笑當中有人突然喊出「釋放劉曉波,釋放趙連海」。作為任何一個公民,特別是社運份子,忽地想起我們要喊「釋放劉曉波,釋放趙連海」,大是大非沒人能非議的。因為當時氣氛很jolly,很開心,哈哈大笑,你憑甚麼判定人家侮辱劉曉波趙連海?你陳偉業現在就是侮辱自己!即是你告訴人家,你這個人是沒智慧的,沒分析能力,低能到我都想像不出的地步。

記:短片當中出現有「釋放馬草泥」……

陳:我當然知道(問題)是這個「位」了!有人告訴我當日剛好是馬草泥事件成為幾份報紙的頭條。②

記:是的。

陳:當然馬草泥他本身也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物,特別對正在燒烤的一夥人來說。如果你上法庭,聰明的律師就會詮釋情況,情況是那一夥人特別不喜歡馬草泥,想到馬草泥,就想起他此刻好像在柙中,是不是該說釋放他呢?但又覺得跟當時的環境不大對勁,也不倫不類。倒不如乾脆說趙連海劉曉波算了,別牽扯到馬草泥,不過想起馬草泥,他既然是黨友,民主精神應該喊「釋放馬草泥」。其實不然,搞錯了,come-on!大家年青人,我們笑話他(任亮憲)。

我從來不會因為這樣而上綱上線到「敵我矛盾」,鬧到要退黨!喂,你陳偉業先生得要退一萬次黨了!任何一個黨都會一些「毛厘sa拿」【莫名其妙】的人,說了某句說話,就「敵我矛盾」到令你(陳偉業)要退黨!我想你準會退到神經病不可!喂,你應該退出MyRadio,那個蕭先生講十次九次都是笑話別人,十次有九次都不知是不是侮辱別人,如果這麼樣就上綱上線,每一集之後,你都該拍拍屁股走,或者是拍檯走。

明白嗎?這個人已經去到farcical。我教大家一個英文,farcical是一些人做事做到了滑稽的地步,陳偉業先生你的表現就是第二個滑稽表現,第一個便是你在立法會質問曾蔭權的時候,竟然拿「社民連」出來說。如果你這人滑稽到這樣子,我就有個笑話可說的了,我相信你可能是真心「膠」【低能】的了。

記:過了12.3集思會①,他們兩位都退了黨。退黨之後接着搞了個叫「人民力量」的組織……

陳:讓他們搞個夠吧!我覺得簡單不過了。相信政黨的話或者不相信政黨,我都要告訴香港人:“你不相信政黨,你還得搞政黨!”。這就是民主政治,that’s no way out!沒有escape,除非你準備繼續(接受)專權政治,準備繼續做殖民地式威權體制下的順民。否則,你就一定要學搞政黨。

學搞政黨,第一是,黨,群而不黨,在政黨內群而不黨,大家要為偉大目標前進,去做事。第二是,和而不同,大家可以agree to disagree。

所以,如果他自己說不覺得留在「社民連」舒服,其實要退黨用不着找一些「毛厘sa拿」【似是而非】的理由。也沒必要說跟你「敵我矛盾」。因為這個社會是有結社集會自由。就是沒時間也可以退黨了是嗎?而毋須用這些爛理由,用上這些爛理由無非是告訴別人你水平低吧了。

我當你(陳偉業他們)水平很高了,你才華橫溢要退出,要搞一個政黨比現有的一個好十倍,那你去做好了!你毋須要告訴人家,「社民連」爛,你才要另搞一個政黨。

還有,我只能祝福你這個政黨不會再分裂十次。以你兩位仁兄那樣的水平,加上你們那種黨同伐異的手法,我真是predict你分裂十次都得了。

記:在12.3那個集思會中,我不知您看過有關的視頻沒有,那天群情汹湧,說有六百人(陳:有二百退黨嘛!)退黨。我們在畫面上面看到,可能真的有很多「社民連」會員相當支持他們。

陳:我只能這樣回答你,那是很容易回答的。「社民連」最高峰時接近一千黨員,我不知道現在實際上還有多少,哪怕當成八百人,退了二百還有六百,這都沒關係。即使有三百人退二百人也沒關係。為甚麼呢?在○六年入黨後,我大概○七年時就體會到,任何一個政黨,大家一定要明白,最重要的不是追求一時三刻的popularity。政黨追求的是一夥人為共同理想而奮鬥。其次這班人有一定的美德──特別是民主的美德和團結的美德。根據「社民連」政綱說法,這叫社群美德,和民主美德。這些美德足夠令到大家走在一起為正面而工作,而不是為負面去吵架去掀檯,去互相謾罵攻擊然後進行人格謀殺。所以從這角度而言,就算這個黨剩下很少人,也不是問題,而是剩下來的是甚麼質素甚麼水平的人才是問題。當然了,從他們(陳偉業等人)現在表現來說,按理退黨的人會少。而且縱使這些人多,這些真心相信那兩位大佬的話,哪走是了。用心去跟他們一道去搞個政黨,看搞出來的政黨行還是不行?

記:現在(他們)可以馬上帶走一夥人。由於外面的人常常以為「社民連」就等如黃毓民陳偉業他們的,他拉了那麼多人出去,在外面搞了個「人民力量」,給了人家的感覺是重新組織過另一「社民連」的影子……

陳:這個既然他們拉隊走了,剩下來的「社民連」的黨員及行委,即是領導,就應該可以坐下來開誠佈公商量:“前路怎樣走下去?”,“黨如何定位?”。走了一幫整天鬧事的人其實是好的,就希望留下來的人,以後不要再亂鬥事和搞事了。

錢多一些多做點事,錢少一些少做點事;人力充裕多做點事,人力缺乏少做點事。需點簡單的理性邏輯便可成事。總知大夥用一個與人為善的心,為了崇高的目標,為了「濟弱扶傾」而去做。

那完全用不着理會外間市民怎麼看。你若相信這個星期的輿論的話,已經看得出。我不覺得大部份市民看不透黃毓民和陳偉業?除非香港市民很低智。當然香港有不少市民平時不看報,不關心時事。或者看報時分析不到,記不到當中的事理,那就會胡來。但長遠而言,我相信這此人隨着週圍的人逐漸看清楚事實,都不會認為那兩位仁兄幹得對。

那末「社民連」留下來的人只要做對了事,其他的如果相信上帝的就leave it to God,不是信徒,而是正宗左派的,這就leave it to history。相信歷史相信人民,相信人民自己會看得到。就讓少數人以為那個是舊「社民連」吧!坦白說,黨內的人也有責任告訴外面的人,從一開始,陳偉業都沒有完全參與這個黨,他不過是掛個名字,就像我最近收到一個「怎樣分裂一個黨」…以前一個中國外交官說的一段東西。③每馮開會例不出席,無論甚麼決議他都會在外面挑刺生事。這位陳偉業先生打從第一日開會都不出現,就算由○六年底創黨到○八年頭,我們換第一屆,他是行委都沒出席。所以實際上他不是真的代表「社民連」。

好了,黃毓民他有一段時間真的是代表「社民連」,代表到甚麼時候呢?我覺得他頂多是代表到「五區公投」。之後,我都看不出他如何代表着「社民連」。為甚麼呢?要是真的代表「社民連」,就得「濟弱扶傾」嘛,你要讓我經常見得着你。我反而認為長毛相當代表了「社民連」。每逢菜園村、市區重建甚麼的都見着他。黃先生呢?你從來難得見黃先生出現。

記:談到這兒,我們休息一會,等一下再談。

此一節完

第三節:(全長14:08)

紀 要

  • ․ 堅持理念,一往無前
  • ․ 真正「濟弱扶傾」的政黨,絕無可能放棄街頭抗爭!

記:接着第三部份。剛才我們談過「社民連」兩位重量級的人離開了,其實大家(一直)都覺得「社民連」,整個政黨完全由一個政治明星去帶領。兩個重量級的人已經退出了之後,「社民連」已經沒有一個如他們(指黃毓民,陳偉業他們)稱的政治力量。那麼「社民連」應該怎樣走,才能走得出這個模式呢?

陳:正如你剛才提到的,如果「社民連」長期只靠幾個政治明星帶領,這個黨不會維持得很久。且看香港民主派回歸到今天,十二年來的表現,都有着同樣的問題。最初有些政治明星出現,他就帶第二梯隊。但第二梯隊政治魅力就沒原來那些政治明星的強。但由於選民慣性,就繼續(投票)選他們。這會是無以為繼的。無以為繼地方在哪?選民沒被教育:“應該為了理念相同而去選擇一個政黨”。反而選民也沒給壓力政黨:“我不管你有沒有魅力,重要的是做到我要求你做到的,即是按照着你的理念(政綱)去做事。”

從這角度說,我最初加入「社民連」,沒錯,先前告訴人家,我是因為長毛和黃毓民而加入的。當時我完全沒提過陳偉業,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家伙不是東西。好了,到後期我就會再說我是為了長毛、陶君行、阿牛、麥國風這些人,這些「義氣仔女」【重情義,守信,助人於難,夠朋友】,值得跟他們參與「社民連」。即是說,在政黨經驗裡,你始會發現哪些人可以真正共事!最後臺詞是甚麼呢?我們整個黨最重要的東西,無論我們選贏與否,我們的政黨都要始終如一,「為弱勢社群打拼」,「要濟弱扶傾」。

因此就「為弱勢社群打拼」「要濟弱扶傾」來說,一個政黨「提早」失掉了一些所謂政治明星級的人物也許說不定是好事。等於大樹遮天蔽日,陽光灑不到地面。倘若大樹一旦倒下或被移走,陽光驀然一到,便會加速新的政治明星誕生,加速更出色或相若的下一代誕生。以出色新生的一代吸引選民,去為同一個政治光譜、去為同一個理念去奮鬥!從這點來說,要走就悉除尊便讓他走唄。早走晚走效應雖然不同,但我覺得,如果你們(留下來的)一夥人夠硬朗,堅定相信那樣東西,便勇往直前,不需要顧慮那麼多。

記:但是您這麼說的話,我相信很多人一如你說的,加入「社民連」是因為「人」的緣故。好了,現在「人」已經離開了,那麼這些(留下來的)人已經失去方向,有甚麼方法可以令到繼續留在「社民連」的人明白理念而奮鬥下去呢?

陳:這樣說,起先受到「人」的吸引而加入,正式成為會員後,「社民連」其實應該有一個黨的所謂mechanism-機制,剛來到的人就等如要重新洗個澡,換過衣服那樣。即是說要對新加入成員進行教育,要令到他們明白甚麼叫「濟弱扶傾」的社群理念,然後他們慢慢pickup到了時,就可以自己接手了。初時是因為你帶領我進來,現在我可以自己走了用不着你了。最好的便是當作沒用的枴棍扔了。用基督教,宗教概念就容易明白,有些人相信主,就因為其他人帶他進去(教堂/聽道),到最終他明白了主的道理,他就自己走去信主,自己走去傳教,就不再需要先前帶領他的人。就算曾帶領他的人有一天跌倒、死亡或者不再信主,也不會因此令他離開教會的了。作用是一樣的。

記:但「社民連」已經創立五年了,依然留在「社民連」的人能不能做到您剛說的呢?

陳:沒完全做到,但開始越來越做得到。你看倒閣事件開始後,反而mobilize了些年青人,那些年青人突然醒覺。嘩,怎麼大佬竟然是這樣的!當然有人就選擇了離開,但也有人認為自己既然在這裡,就要挺着,要撐下去。

對硬撐下去的人我是欣賞的。

譬如去年新選出來的那班行委,我退了黨,對他們基本上不熟悉。但一年下來,出現了一些事態後,有時他們找我見見面,我開始發覺有哪些好的,哪些沒那麼好,而欣賞到他們,他們開始走對了頭。這就等如一棵樹突然坍塌了,陽光一到便生長一樣。其實(他們)是成長當中,只需假以時日吧。

也許你會問「社民連」過去五年,為甚麼出不了新一代呢?坦白講,一定要追究作為主席的黃毓民,他由二○○六年十月創黨做主席那天開始,直到二○一○年一月頭,這三年多時間裡,我想問他做了些甚麼?他是很多事情沒做的。其中沒有做的最主要是,他雖天天口說搞黨校,實際上黨校用不着等到物業購置了才能進行。要是勤力的話,那陣子租用尖吵咀時也可以天天開黨校,用來教育一些新會員。

可是你(問Spooky)知道當時我們看到了甚麼現象?迎新茶會,他(黃毓民)永遠不會到。迎新茶會永遠只有麥國風、阿牛他們。就這個,他已經很不稱職了。特別由○八到一○那一屆,我退黨前好想多做些培訓。其實在○六到○八那一屆已經進行培訓。但培訓力度並不足夠。為甚麼呢?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個人比較忙,對黨的投入也沒有那麼大。到了○八到一○年,對黨投入大了時,為何仍然沒做呢?因為by the time,我們希望他(黃毓民)完成立法會選舉任務,立法會事務委員職位也塵埃落定,一切稍為穩定了時,我們希望把培訓做好,但還是沒有做到。原因當時我已經開始對他的領導產生了懷疑。他如此的領導(作風)會使我不敢去做培訓,生怕培訓了「社民連」新會員之後,突然發生一些爆破性的事件﹝編按:參④﹞,令他們對黨感到失望。

記:到了這一刻,您說「帶領」「社民連」的人已經不存在了,這樣,那班年青的要如何繼續下去呢?

陳:你可以這樣說,「社民連」仍有不少友好可以協助他們。「社民連」真的要搞一次集思會,不是那種用來「曬馬」【顯示人多勢眾】式的集思會,而是認認真真組織一次camp,燒燒烤,談談天,然後討論「社民連」往後如何自處。其中一個很很重要的是製訂出一個training program,用來train些年青會員,要他們上課做作業,也要有attendance。去學清楚「社民連」的一套,特別是(社民)「價值」──甚麼是「濟弱扶傾」?甚麼是「社群理念」?甚麼叫「民主」?學通學透,別半拉子。半拉子便變成五毛,半拉子便繼續當文革的紅衛兵,繼續擁護偉大領袖。偉大領袖叫你生便得生死便得死,你就沒了前途。

記:最後我想問,像陳偉業曾經在咪高峰前說過,現在「社民連」的的重心人物,像長毛經常作街頭抗爭那樣。你看這是不是脫離了社民理念而是錯誤行為呢?

陳:我想問,他(陳偉業)評論「社民連」經常進行街頭抗爭,他意思究竟是揶揄還是讚賞呢?

記:在節目中他(陳偉業)說像長毛那樣是沒多大用的。眾所週知長毛以街頭抗爭著稱……

陳: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本來不該打斷你的。我可以回答你,他豎起尾巴我就懂他想放的屁。我只能說,陳偉業先生你要放屁請回家裡放好了。第一,我明白你的說法,其實(他)是暗踹長毛。我告訴他,這是非常可恥的。長毛出道至今,是「社民連」三子之中最勤力的,真真正正天天到街頭幫助有需要的人。我可以在一些完全想像不到的corner【旮旯】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鏡頭中。我上課請利東街H15關注組的朋友講市區重建,大家跑到市建局抗議,竟然見到長毛幫忙。你(陳偉業)揶揄他?說他做的沒用?原諒我說一句,不如你(陳偉業)去死吧!

你(陳偉業)真是可恥非常,你一天也沒到過。

你還可以說自己肚子痛……不,腎病,就取消出席投票,缺席拆天星撥款投票!你沒有去投反對票,結果讓政府足夠票數通過拆卸天星(碼頭)。⑤這件事發生在二○○七年,你知道你的做法令到八十後多麼痛恨「社民連」。你想想你自己做了衰人【使壞】,竟然還可以倒打一耙,批評長毛沒用!你不如,you get lost算吧!你這種人非得離開「社民連」不可,別留在哪!留在哪只會阻礙這個黨去做該做的事。

好了,話說回來。你(陳偉業)反過來說長毛沒用?我現在不是罵陳偉業先生。平心而論,第一,長毛做法有沒有用,是要放在整個大圖畫中看。大圖畫說明這世界不只是一個長毛應該這樣做,每個立法會議員都應該這樣做。可惜,香港立法會不是每個議員都肯落到區裡和民眾一塊抗爭。要是有十個立法會議員在菜園村那兒,看看那幫賤貨敢不敢攆你走?

你(陳偉業)自己沒到場,沒盡責,你反而笑話人?你有資格當立法會議員?你新西的選民就不應該選他。你和黃毓民根本從來都沒前往現場,由頭到尾都沒到⑥。我這個經常落到去的都沒見過你們。你們這就叫「濟弱扶傾‧義無反顧」?真令人噁心!

剩下兩分鐘我還得說。 沒錯,(議會內外)要配合的。像長毛一方面在議會內抗爭,一方面在議會外抗爭,這樣很少有的。說要多幾個立法會議員,因沒空沒法到場,只能在議會裡抗爭,配合長毛作為bridge,去協助村民。但任何一個真正「濟弱扶傾」的政黨,絕無可能放棄街頭抗爭!如果你說出這些混帳的話,那就乾脆去搞你的「人民力量」,別再搞街頭抗爭是了。看你自己窩裡如何到鬥你死我活?

街頭抗爭有個好處,也讓人們不會浪費時間搞窩裡鬥。

你們真的深入區裡去看看,這世界有多少事情需要幫忙?唐英年再加上死人明報張健波亂吼亂叫,這些事你不去幫忙,你就只會說些無謂的、消遣式的、顛黑倒白的說話?你這號人不如死了好了!

記:看您說得那麼動氣,不如歇一會吧。

此一節完

第四節:(全長14:24)

紀 要

  • ․ 要撈利益的請別來!
  • ․ 誰創立了「社民連」?

記:接着下來是第四部份。近日「社民連」陳偉業、黃毓民退了黨,隨即出現有關六十萬會址基金的新聞。這個六十萬會址基金,根據陳偉業覆述,六十萬投放在「五區公投」裡,而「五區公投」跟他……

陳:跟他個人選舉campaign的事無關。

記:對了,是跟他無關。您怎麼看這件事呢?

陳:唉,救命!不過坦白的,我真的要在鏡頭前面說,怕說完了他會找人揍我。但即使他找人揍我都不得不說,只要別宰了我便是。

陳偉業先生,○六年三月在烏溪沙一場,籌不籌組「社民連」的會議上,才正式認識你到今。我佩服得你五體投地。我看完了這段事,真的慶幸你退了黨。為甚麼呢?大佬,你胡謅甚麼呀?且不跟你談你在法律上要不要負責那二十萬。這我個人有些懷疑,這永久會址基金墊支「五區公投」運動,黃先生應該清楚,他跟你(陳偉業)那末friend,沒理由不告訴你,你競選了立法會多年更應該曉得,巧婦難為無米炊,難道你不知道要花錢嗎?他(黃毓民)應該知道你一定要用錢的。好了,錢花了,問題就在這……(轉問Spooky),他得到幾萬票?

記:十萬票……

陳:十萬票,每票十一塊錢(選舉資助),就拿了一百一十萬回來。現在黨跟你說:“不好意思,在(「五區公投」)過程中用掉了六十萬,請你們每人交還廿萬給黨行嗎?”,你卻竟然說:“這跟我何干?你(黨)沒跟說過,我哪知你要花錢?不如你自己搞定吧!反正你這黨的主席我不喜歡,我又準備了退黨,你自己搞定好了!”

嘩!陳先生你這樣話都說得出口?我真的很懷疑,你居然可以搞「五區公投」?你是不是民主派?抑或你是甚麼派?你是叫做「cap水」【趁機撈錢】派?我給你講一件事,「社民連」由創黨到今天,給這位仁兄……我不知該怎樣形容,跟你(陳偉業)共事我永遠都吃虧的。所以我說你退出黨是最好不過的了。

記:在他一直講法中,他說沒借過那筆錢……

陳:不當你借,當然這處多少要追究……喂,這筆錢是二○一○年一月三十一日之前決定墊支,即是黃毓民當主席的時候。那就要追究黃毓民那一屆行委,有沒有通知陳偉業先生這筆錢是拿永久會址基金來墊支的,而且我們understanding應該跟他(三子)簽署一個諒解備忘錄,請他們選舉完成後,每人歸還這筆款項三分之一,因為是三個人。如有沒有(歸還)呢,陳偉業你作為黃毓民好友,是為了朋友你也該歸還是不是?不然你就陷黃毓民於不義!即便黃毓民現在退了黨,作為黨也要追究,你黃毓民先生當其時怎樣execute這個decision-making?你execute的時候有沒有處理好?如果沒處理好,(黨)可以從民事程序,要求黃毓民代他交還二十萬,對嗎?你陳偉業先生可以說:“黃毓民從來沒跟我說那是墊支,之後要償還的”。那就不跟你計較,不過問題是,陳先生,你拿了一百一十萬在手,當可憐可憐這個黨,交回廿萬出來行嗎?你曉得那六十萬用在甚麼地方,用在「五區公投」運動的。嚴格來說那六十萬有助於你選舉,選舉中你收到十萬張票都是跟這有關的。選舉委員會也可能判那是你的選舉經費,如果選舉委員會最後判或者廉署查核後判,你是有責任交還的。這我跟你在法律上爭辯,不跟你爭論道義了。

不過,要是講道義,我給你講個故事,這故事令到我們自此很害怕這位仁兄。話說我們二○○六年十月一日成立之後,二○○六年底這位陳先生無緣無故跑來「社民連」黨中央,跟我們的秘書、義工說:“『信和』(地產商)想跟我們在尖沙咀百週年紀念公園,合作搞一個甚麼聖誕嘉年華。他(信和)就跟我們黨說,他(信和)出資,我們出人,搞完後我們可能有些錢剩”,於是就去搞了。如果當時把這事拿到行委會投票,相信我們有些行委會反對,因為信和──地產商,地產霸權,我們「社民連」是「濟弱扶傾」的左傾政黨,竟然跟他(信和)一塊搞嘉年華?我搔破頭皮都不明白,為甚麼陳偉業會認識這些人?但當為了撈點好處,想給黨掙點錢,那勉為其難去搞吧。

你知道搞完之後結果怎樣?搞完之後,我不知陳偉業先生他那盤帳怎麼做?他回來告訴黨聽:“不好意思,搞完了我一分一毛也沒賺過。”你明白嗎?我們所有當時的行委,所謂圍內的人,即時目定口呆“幹嘛這樣?我們又出雞又出豉油,出盡人力物力替他搞完,一毛錢也沒賺過!”做義工也有車馬費,現在連車馬費都沒有?

從此以後,我個人對這傢伙便敬而遠之,別再逗我玩了。我不跟你玩,如果我學「濟弱扶傾」,麻煩你過主!

這便是我之前那麼生氣的原因。你兩位仁兄從來不落去跟人在社運前線抗爭,原來你光在立法會擲擲蕉就了事!別懵我了!那次立法會擲蕉生果金得到解決只因為民憤特大。現在你不止不走去抗爭還笑話人家,還暗踹長毛?你這號人非得滾蛋不可!

記:如果在法理上面,這件事他這樣執拗……

陳:我不知。先不要講法理,如果講黨──「社民連」黨內的法理來說,黃毓民你要負責,黃毓民那屆行委,我也是同一屆的行委,只是我在十月廿來號已經退出了,所以跟我沒甚麼關係。雖然跟我無關,如果當時我還未退會,作為黨員,我一定要求你黃毓民負責,請他交還(墊支競選經費)。原來你(黃毓民)沒跟他(陳偉業)說明白?然後他覺得是美麗的誤會,沒想過要承認這筆帳!於是他就可以不給錢。他不給,你黃先生給唄!你跟他那末friend,別要「社民連」付鈔。因為「社民連」的人沒甚麼錢,大家講的都是義氣。這筆錢是外面的朋友為了黨的永久會址而捐出來的,這筆帳得要填。填了這筆款項,「社民連」喝西北風?嘩,你現在這副德性,姓陳的好「濟弱扶傾」啊!是不是?這不要命的嗎?這樣的人我真不明白可以留在「社民連」到今天,然後你那些五毛信這傢伙信那麼久!

記:為甚麼當時會有一個會址基金分了出來?

陳:這是他們自己搞的,他有份兒搞的呀!陳偉業理應相當明白會址基金為甚麼要分出來。因為後來他們去搞了個甚麼「普羅政治學苑」,自己跑了去註冊。準備買了會址後,用會址來做「普羅政治學苑」。那筆帳還沒跟你算,如果那筆帳行委真的要查問:“會址是黨買的,你搞這是不是要給租金?”要不,怎找錢去供樓?你知道當時籌到的百多萬,其中還有些只是promise,而不是真金白銀的拿了出來?真正現金流可能沒一百萬。

他們當時堅持要購置一個四百多萬的單元,真把我們嚇呆了。那時行委會內有些人真的很擔心,跟他們說:“不如買個工廠大廈(單位)好嗎?百多二百萬就可以了,頂多欠不超過一百萬。萬一出甚麼事,要籌也籌得到”,那時是這樣跟他們說的,亦有行委自己跑去視察單位。哪知後來他們並不願意,黃毓民老大不願意,說甚麼也非得買那個(四百多萬元)單位。那個單位在上海街附近,陳偉業完全知情的。嘩,大佬,你陳偉業用會址就行,燈油火臘的費用就不用付。你陳偉業(錙銖必較)真的永遠始終如一。

我再多講一個故事,這故事是後來我向阿牛他們問回來的,同樣把我嚇壞了。話說在二○○五年底,他們正開始搞黨的時候,有一回約了這位陳大老在油麻地甚麼酒家商談。那時候陳大老已經貴為立法會議員了。我後來幫黃毓民當立法會議員辦,我了解立法會的帳目,知道立法會議員腰包豐厚。跟人家吃飯可以擺濶,充大款。大夥人商談成立政黨,吃過飯後,他說:“這頓我包了,我拿着帳單就可以向立法會claim數”。你知他(陳偉業)最後如何?我人比較心細,我再去瞭解是誰付帳?原來陳偉業要求所有人夾錢唄。(失笑)你明白嗎?他要求所有人夾錢呀!這位仁兄我敬而遠之,就是他會囑咐所有人夾錢的呀!我也不明白,這事是損人不利己。你拿帳單回去就可以claim錢,為甚麼要全部人掏錢出來?那班道義中人沒多少收入,你這是哪碼子的義氣?我真不明白!

所以你明白不明白我們最終離開(理由)嗎?我在○八年九月黃毓民選了之後,我真的很努力為他,為了他的議員形像和他的辦事處,希望搞好。為甚麼辦事處要搞好呢?因為辦事處需要養一大夥人。那夥人真可以「砌」【實幹】的,為了要搞好便幫他。但是,你若要問我,其實我希望搞好之後就離開歇歇。你(Spooky)不妨拍拍我家裡頭,亂葬崗般。自己當學者有數不清的活要幹,真不想搞那麼多東西。問題就是跟他共事的時候,發現某些人,簡單說,真的覺得他不可靠。我跟你一塊「濟弱扶傾」,我不知「濟」到哪個「弱」?「扶」到哪個「傾」?所以我們才說,最後連黃毓民你都是假的,那我走好了!落得乾手淨腳!

記:這次他們自己退了。毓民創立一個黨,沒道理他自己會退出的啊?這個黨其實……

陳:這就要搞清楚。如果有任何人不清楚的話,我覺得他們有責任。黃毓民下面那些五毛還繼續說:“黨是他創黨主席的”。我想他該收工了。因為你缺掉民主精神。你想清楚,黨會不會只有一個人就可以創立起來?我告訴你,我剛才說的那個episode,我瞭過黃毓民都沒有出現。二○○五年底,他們商量開始創黨的時候,那陣子還沒有黃毓民,後來才拉了他加入。所以你回頭看長毛今年出的那本書⑦,裏頭陶君行寫着:“沒有長毛,便沒有「社民連」”。長毛是(「社民連」)發起者,長毛從來沒說:“我是唯一創黨的……”。發起之後,還有不少其他人協助,不能說一個人創立一個黨的。

記:先歇一會,回來再談。

此一節完

第五節:(全長12:13)

紀 要

  • ․ 政黨,需要嗎?
  • ․ 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
  • ․ 去大佬文化

記:到了第五部份,大家都看到香港的政黨,像「社民連」和其他民主派,這段時期都出現了不少分裂或很多爭拗,這樣的情況,導致了有心想改變社會上某些東西的香港人對政黨產生厭惡。您覺得這批獨立的社運人仕,他們未來的方向應該是怎樣?要不要搞政黨還是要重新組織?

陳:政黨永遠都需要。就用基督教的比喻,基督徒永遠都需要有個教會。當然可以短暫的時間不加入一些教會,不過長遠總有一群人,不一定是有形的教會,也可以invisible而實際上是有形的教會。意思是雖然沒有一個正式組織,但其實是鬆散的聯合,情況是同樣的。

政黨是要有一個比較清晰的核心組織,但也應該跟其他社運組織有着某種鬆散的聯繫。這種鬆散聯繫,在過去「社民連」四年發展當中根本已經出現了,問題是有某些偉大的大佬阻着地球轉。像陳偉業先生,他會令到所有人避開「社民連」。

你明白嗎?一想起有個陳偉業,不光我作嘔,告訴你,外面不知有多少社運(朋友)一見到他就想吐。就不會來「社民連」,就不會加入一塊工作。但其實不少社運人仕跟「社民連」共事過的,都認為是OK的。問題是始終有個擔心:“那有兩個(指黃毓民,陳偉業)在上面的傢伙,(我)可不知怎跟你倆一塊(相處)?”所以這倆傢伙走了反會是好事,哪怕「社民連」剩下沒幾個人也好。至少你們走出去,人家不會視你們為毒蛇猛獸!當你們患上豬流而感避之則吉。

記:按照您的意思,都認同外面有些社運人仕、獨立個體都應該加入一些政黨是嗎?

陳:不能這麼說。你知道,要是用人權概念,集會、結社自由,就不可能說應不應該。只能說是否要去說服對方,邀請對方參加。說服過程不完全用道理,通俗點說是要用感情。意思是你能否讓對方看到你是一個可靠的人?或是一班可靠的人?社運人仕有沒有一個開放自己跟其他團體一起合作的心胸,這就難說的了。每個社運團體不一樣,有些社運團體很ingroup,要是style不一樣時,就不一定願意跟你一塊組織起來。至於在個別事件會不會跟你合作呢?絕對可以!這樣的社運團體很多。

記:談到一些獨立人仕一路以散兵游勇式街頭抗爭,您認為否可以收到果效嗎?

陳:你要讓他們看到成功的經驗。如果能夠因為聯合起來,產生出來的效果是更加顯著的話,我想他們也許會更願意進行合作。合作到了有一天,也許大部份人會覺得可以跟你合作組織個政黨,組織不叫黨也沒問題,甚至搞個外圍組織也行。黨派這東西我們難以迴避的。

陶傑的有些講法發人深省,這叫小農DNA。因為小農DNA好容易operate,這就令到我們永遠難以真真正正走在一起,成立一個比較有紀律的組織,而這有紀律的組織能夠發揮到最大的力量,這方面無疑是有些困難。

記:這就出現了矛盾,「大佬文化」破壞黨的組織,假如沒一個「大佬文化」,就很難聚一夥人,又怎能團結出力量?

陳:可以這樣說,「大佬文化」只能有一個短暫角色。這短暫角色應該盡快fade-out。

我希望經過這次黃毓民和陳偉業事件,大家要認識到這些大佬最好盡快「謝呢」【了結】?「謝呢」是好事啊。一個真正的大佬,沒理由天天叫那班人做「o靚」【嘍囉】!夠confi(dence)的就盡快(讓人家)上來,能盡快上他不是更有面子,更有身份,更有地位,更受到人尊重?為甚麼當一個大佬,就要下面(追隨者)跪倒,像隻應聲蟲那樣?你說要做甚麼,人家就要做甚麼,那你就很happy了?用中國文化說,這不是真正大佬,而是「小」佬,他本身實在又不夠偉大。粗俗點講,應該給人家「小」【操】!

記:這麼說,好像這次「社民連」事件,其實是受到破壞當中……

陳:不!樂觀地看,任何這些破壞都是一個叫做creative destruction,一個創造性的破壞。不去破壞一些舊的東西,新的就不會到來。這次「社民連」事件大家要從正面看,為甚麼事件可以發展得那麼快?從某個角度說是很快的。原因是香港的年青人到底不是1966年時的紅衛兵那時的紅衛兵是傻的,他們可以信奉毛澤東十年的。香港年青人,你試想想,《夏詔聲事件》④即場就退了一班人,接着我們又退出。五一六之後,本來黃毓民不花力氣做出一些破壞性的舉動,到今天他這創黨主席仍如日中天。

問題在9月他開始進行破壞時,馬上就有人醒覺,馬上就有人說“受不了”,否則的話,到了11月怎會有那麼多人反對倒閣呢?倒閣不成後,還有一批人傻乎乎地跟他(黃毓民)起鬨,哪知越起鬨那批人就越少。說起來,受過西方教育的香港年青人應該比較清醒,會逐漸地遠離那種錯誤崇拜領袖式的行為。

記:其實是朝這方向走着。「社民連」這個黨還存在,不會因為兩位大佬離去而散掉。日後黨可以……

陳:可以坦白地、公開地、攤開地說,其實大家也要一路走一路思索。

香港有人正在籌劃成立一個「新工黨」⑧。假如「新工黨」和社民理念相近的話,到了某一天「社民連」領導層和黨員得認真考慮與他們結盟,不一定結合成一個黨。

這是我廿年前在英國時看到,那時英國有一個叫Liberal Democrats,有個liberal的政黨,有個叫做Social Democrat的政黨,後來終於結盟成為Liberal Democrats,就是目前英國舉足輕重的第三黨。以十多二十年去重組一個黨,到達了今天的規模是毫不容易的,當中經歷過無數困難。困難歸困難,在英國兩黨制的基本格局外竟然找到了生存空間!

搞政黨不能只看一天半天,要看長線。成立一個政黨最重要的原因是有共同理念。共同理念讓大家學習到民主精神,不會因為人與人之間熟悉與否決定參加不參加。從這角度說,「社民連」目前還未去到考慮結盟的問題,目前首要的是consolidation。既然那兩位君臣式的大佬已經離去,理應開心的,就像送找竈君那樣送他們返天庭好了。開心過後,先consolidate自己,然後去肯幹一番。因為(先前)實在放下了太多要緊的事沒去做。

今天香港社會的矛盾又到達沸點,應該再去搞一次反高鐵式的大型社會行動。「社民連」應該參與進去。應該到菜村「砌」【抗爭】,「砌」到「冧咗」【筋疲力盡/成功】為止。大家看看社會狀況,再來反省還要再搞些甚麼?譬如區議會選舉之類,考慮要跟友黨協調……還有很多友黨嘛!你不喜歡「民主黨」,哪「公民黨」是不是友黨?要是有「新工黨」,也是友黨嘛?就算「新工黨」未成立,跟籌組「新工黨」那些議員李卓人、梁耀忠、何秀蘭,都有友善的協調空間,可以跟他們一塊打拼。大家不好互相消耗對方,“區議會選舉是不是可以一起合作?”。這些本來就應該做的。做好這些再作新的打算吧!

到時再盤算二○一二年,二○一二年對「社民連」來說的確是很重要的,大家無論如何都要把陶君行送進立法會去,是不是?這就是目標。當然希望長毛願意留在「社民連」,再加上入了立法會的陶君行,兩個人還做不到事?一定非要三個人不行?

說真的,「社民連」從來都沒真正的三個人,過去都是長毛去外面「砌」【抗爭】。為甚麼以前的「社民連」,長毛和陳偉業沒有那種政治能量呢?因為我覺得陳偉業從來都沒做事,淨是耍咀皮子。因為他只耍咀皮子,剩下只得長毛一個人,哪能做多少事?○八年到○九年暑假期間,為甚麼政治能量突然暴升?因為黃毓民進去那一年算是稱職的。他真的做事,在立法會中臭罵政府。長毛又在外邊「砌」【抗爭】,兩個人同屬一個黨,於是政治能量飆升了!

只要長毛同陶君行一起在立法會,我就不相信「社民連」發揮不了作用!

記:好了,先休息一會再繼續吧。

此一節完

第六節:(全長14:55)

紀 要

  • ․ 議員對於政黨重要嗎?
  • ․ 政黨要發揮作用的基本條件
  • ․ 「和人民站在一起」就要不斷抗爭,腦袋要做事,雙手要做事,雙腿同樣也要做事。
  • ․ 彼可取而代之,寄望八十後走進議會殿堂

記:離開「社民連」兩個重量級的成員都是立法會議員。立法會議員對於一個政黨來說是不是那麼重要的呢?

陳:可以這樣說,一個能真正做好自己責任的立法會議員重要性很大。如果只是用來擺放的免談了,不要還好。好像三子,明眼人都能看到,陳偉業永遠都是跟在其他兩人後面,走過場,充充數而已。陳偉業議員辦甚麼時候真正有integrate入「社民連」?從來也沒有!

有一個稱職的立法會議員在立法會內,對政黨重要不重要?當然是重要的了。但反過來,議員若不稱職,分別就不是那麼大。大家要對一個真正的政黨有信心,政黨就是一群相同理念的人,又夠勇敢,又夠用功,又有一定智慧,哪怕一個立法會議員都沒有也能夠發揮很大的影響力。

不信的話?看看八十後他們吧!

八十後那夥人一個立法會議員也沒有,在反高鐵一事上的影響力不比所有政黨都大嗎?他們倒反過來逼政黨去做事,用八十後的天秤去秤出政黨的失職。不要光罵了當時的民主黨或者公民黨做得不夠,坦白說,八十後反高鐵時也映襯了「社民連」無所作為!為甚麼我會瞭解?因為我也參與過八十後反高鐵行動,所以便知道了。初期我們的參與力度還是不足夠的,到後來事態越來越嚴重才看得出當中的重要意義。

記:按照您的分析,香港的政黨的力量其實是很差勁的。

陳:香港政黨,他們的potential還沒有撥揮。

他們的potential為甚麼沒有撥揮呢?第一樣,眾所週知的,不就是阿爺搞局嘛!阿爺搞局是最大的致命傷。阿爺搞局帶來致命傷之時,你得付出代價去對抗。我不知剛走了的兩位大佬是不是因為阿爺搞局,但在實際效應上跟阿爺搞局只能說沒分別。這兩位大佬出走,就等於(我們)成功阻止某種阿爺搞局一樣,是蠻有意思的,哪怕代價多麼的大也得付出。因為任何黨都不能容忍一些人不斷惡搞,不斷用非理性去衝擊黨。這些非理性的衝擊,一定要快刀斬亂麻把它攆走。現在他兩位「願意」自己退出是好事。

可以說香港的政黨,還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以「民主黨」十個立法會議員,要是真的做事的話,坦白而言,把世界弄垮也行。今天落得這個境況,就因為他們不是真的做事。

記:那麼一個真正可以發揮效用或是威力的政黨應該是怎樣的呢?

陳:我來說一些基本條件。

在十一還是十二月中我曾指出,就是令蕭若元發飆的那一次。一個政黨的理念是要令一夥人真的外出抗爭,這是第一。第二呢,(政黨)會令到他們的區議員或立法會議員,認真地用心用力在議會內不斷質詢政府。第三是很重要的,不是他自己抗爭,不是說不要抗爭,如果不去抗爭,那他就失去道德力量,沒有道德位置跟所有街頭抗爭的仁人志士站在一起。人家永遠只會覺得你來佔便宜,永遠覺得你是踩着他的肩膊上去,這個對任何政黨都是最大的道德失敗。

用這角度來衡量,黃毓民自己完全不稱職。他由二○○六年底反天星(拆卸)已經沒到街頭。由二○○六年底到二○一○年底他這傢伙一直就沒走上街頭。陳偉業更不用說了,陳偉業只會阻礙人家抗爭者,旨在等政府撥款通過,等政府可以拆(卸)天星。這號人簡直是個羞辱!

要直正能夠到街頭同民眾站在一起,如果用「社民連」的論述,或者用左派的論述,就是「和人民站在一起」。人民當中誰去抗爭,就跟他「站在一起」唄。

這「站在一起」具有一個相當重要的意義。

還有更加重要的是甚麼呢?如果有議會代表,或者黨自己懂得反省,所有這些抗爭要令到你思考:“未來社會究竟應該怎樣?”

你要不斷抗爭,不斷反省。腦袋要做事,雙手要做事,雙腿同樣也要做事。

手要不斷將反省寫下來,成為自己的論述,而論述要不斷post給全世界看。

假如這三個要求能做到的話,還有第四個要求。如果有議員在立法會,總知就是有一些資源,立法會議員就是一種資源,這資源可以讓你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你幫助到一個被逼迫的人入住公屋,你幫助到一個被逼迫的人取回應有的勞工益利,還他的工作權利,這都需要一點一滴積累下來。

所以立法會議員理應很勤力到區內去見街坊。一方面是因為你立法會的權威比較大,在很多事情上可以幫助到別人。第二是,你要接觸到街坊才真正體會到民間疾苦。你再把這些民間境況拿到立法會去臭罵這個無良政府,有時甚至去shame你的同僚,shame你左右隣旁的立法會同僚,為甚麼你們(指同僚)見到這些事情可以袖手旁觀?為甚麼自稱民主派天天落區的都不去提供幫助?⑨

長毛就是為此奮戰,只是沒充份利用罷了。他天天去幫人「撐」【支援】,譬如撐菜園(村民),他應該回到立法會後把情況告知其他議員,其他議員也許會想想“為甚麼自己沒去做?”。現在菜園村弄到如此局面,立法會中泛民主派其實應該集體到菜園村看看,特別是新界西議員更要這樣做,這是身為議員的責任啊!

“為甚麼菜園村收地收到一榻糊塗?為甚麼政府本來答應了協助村民,入村的道路至今仍未能得到解決?”這些都是你們身為立法會議員應該去處理的嘛!用不着問是甚麼政黨,用不着問甚麼背景,更用不着問意識形態。作為議員首要的責任就是去瞭解狀況!

你不(親自)瞭解沒關係,議員辦請了不少人做research的,research完了是不是要有個立場出台?議員是不是都該發表立場:“我現在是「好㷫」【非常忿怒】政府,政府為何這樣收地?”就算你是個liberal Economy議員,信奉自由經濟的,也不會在這個點切入的!“你這個政府幹甚麼的?政府既然已經給了錢,趕快買地讓人家可以及早開工(建村)”。

記:經過這件事,很多年青人看得通看得透,目前香港的立法會議員出了甚麼問題。假如這些年青人渴望日後為社會服務,而打算進入立法會裏當一個可以做事的議員,您對他們有些甚麼忠告?

陳:我回答你第一句,剛才我隨便邊說邊想,才發現香港大部份人都沒看出香港的議員沒幹事。Even那些八十後天天去抗爭,他們可能對議員無所事事沒啥感覺,這才是嚴重問題所在。

在外國選民動員是靠甚麼?議員少幹一天都會給選民罵過狗血淋頭。香港的選民太kind了,從來不罵議員。應該罵那些議員:“你幹了啥?收地收到不知所謂!事件我不清楚,你如果是我選區的議員,你就有責任代我們看看菜園村出了甚麼事,看完了向我們報告”。

香港的議員失職得很,沒有人落區看。問問劉慧卿?她該到新界北看看嘛!新界東北,馬屎埔那處,你劉慧卿不是新界東麼?應該落去瞧瞧。問問何俊仁,他有沒有到菜園村?沒到過菜園村,叫甚麼「民主黨」主席?應該這樣斥責他們。香港民眾沒責罵議員,這是一個很大的失誤。要罵議員罵到他們去做事。

要讓八十後能夠看到議員真的能做很多事。我看得到但不代表八十後的朋友都能看得到。他們基本上不相信議會政治,覺得議員不外是討生活賺人工,事實上很多也是如此。這些問題八十後也應該看到。

如果反過來讓八十後選進立法會,就不是光賺工資,可以辦的事就更多。我希望八十後能有人看得清,他們應該直接進入議會當議員。要是當上議員的話,我肯定你們無論如何都會比現有的議員,比劉慧卿和何俊仁稱職得多。在菜園村一事上,不是說何俊仁完全不稱職,我不知他其他方面怎樣。按道理他能選得上了,應該都有稱職的地方。但菜園村事件,為甚麼你何俊仁漠不關心?你陳偉業更是混蛋,說自己是「社民連」,你一天也沒到過(菜園村)⑥,還說去了沒用的,你不如死去好了!

這劉慧卿或者黃成智你們不應該落去馬屎埔嗎?八十後沒有選票嗎?除非你不把他們視作票源,如果視為票源,你就該到那裏。

香港的悲劇在於民眾水平不高,不懂得去逼迫議員做事。議員自己呢on99【戇頭戇腦】,不知所謂?尸位素餐還理直氣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像黃毓民那般還不是有很東西都沒做?問題是他底下的支持者不懂得問,所謂崇拜大佬就是如此!從來不懂問大佬他有做事沒有?一個月到過幾次議員辦?

記:最後您認為八十後有些甚麼方向可以走?

陳:我覺得今次菜園村事件再一次暴露出一個上一次已經出現過的同樣問題。立法會議員沒做事,是反高鐵的迫使他們有點動作。但之後,八十後又太乖,接着整個菜園村事情就自己抱着不放。其實他們做夠了應該歇着,該讓議員們去接手了。「公民黨」、「社民連」、「民主黨」不都說投了反對票嗎?請他們跟進菜園村去吧!幹嘛要自己天天去當巡守隊員?讓那班立法會議員歎世界?至少(議員們)都應該進村幫忙巡守呀!這是我個人的看法。

記:好了,這次訪問時間差不多了,多謝您。

陳:有機會再談吧!我說未必一定對,你問到我想法時,便這樣說。我歡迎任何人告訴我甚麼地方不對,我就再重新思考。任何一個議員、任何一個黨員、任何一個關心社會的人,都應持開放的態度。但要有一定的價值(取向)是,如何去幫助到社會上貧困的人、弱勢社群,這是至關最重要的。

全部完

①:2011年1月23日,由黃毓民議員、陳偉業議員發起的「社民連非當權派集思會」

②:2010年12月18日社民連慶祝支部成立燒烤會(http://www.youtube.com/watch?v=DgvMQPAt1lQ),同一天全港大部份報章以顯著篇幅報導了任亮憲日前因涉嫌強奸遭到調查消息。由於燒烤會中喊「釋於劉曉波,釋放趙連海」口號時,成員開玩笑喊了「釋於馬草泥」,短片其後被上載至YouTube。陳偉業看了投訴行委會,認為當中侮辱了民運人士(http://www.youtube.com/watch?v=vYqwvOh9W6U)。其後主席陶君行以短片內容不當,要求上載者予以刪除。

③:指的應該是一九三六年二月二十七日,王正廷在廈門演說,題目是《要如何去破壞一個團體?》方法有七:一、開會不到;二、每到必遲;三、到會不發言;四、散會後發不負責的批評;五、選舉必爭;六、爭到手了又不負責;七、爭不到手便宣告退會。這七點高著,前四點國民黨最拿手;後四點黨外最行家。(一九八六年十月七日)
見《李敖札記》http://leeao.com.cn/forfashion/leeao/article/diary/zhaji-03.htm
《2009-10-23毓民有話說》http://www.lsd.org.hk/index.php/doc/detail/2490

④:2009年9月26日夏詔聲參與由青年民建聯主辦,在香港文化中心戶外慶祝國慶60周年紅色搖滾音樂會,一群包括部份社民連、民間電台的成員衝上表演舞台踩場抗議。事件令身為夏詔聲朋友的黃毓民大為不滿,在網台點名炮轟,從而觸發第一次,當中有五位行政委員及一些會員的退黨潮。不久陳士齊也以個人理由退出社民連。

⑤:見2007-05-24明報《劉秀成陳婉嫻避席不投票》http://news.sina.com.hk/cgi-bin/nw/show.cgi/2/1/1/435178/1.html

⑥:2010-11-26陳偉業和長毛曾到菜園村並發言,見本會拍錄的《真解決,不強拆!陳偉業長毛到場打氣》
http://zh-tw.justin.tv/paulz001/b/274614223

⑦:《Red LongHair standing on a giant’s shoulder 長毛梁國雄》序五
“有說年紀大了,認清世情,人便沒有偶像。不,我有,至今仍有,他就是「長毛」。何解?很簡單,因為他可以講一些我們不敢講的話,他可以做一些我們不敢做的事。
我們認識於微時。一次國際人權日的遊行,被他向着外藉警官大罵英文粗話嚇了一跳,並在不同場合與他並肩。一句話,他一路走來,始終如一,沒有機心、沒有計算,只有激情、只有犧牲、只有付出。
若有人笑說毓民始終是「社民連」的「掌舵人」,你們錯了,其實到今日為止,長毛才是「社民連」的ICON(標誌)。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沒有長毛,便沒有「社民連」,也不會將「沒有抗爭、哪有改變」及「濟弱扶傾,義無反顧」理念,透過具體行動體現。
──陶君行”

⑧:蘋果日報|拉攏李卓人 梁耀忠 何秀蘭 張超雄擬組新工黨
http://www1.hk.apple.nextmedia.com/template/apple/art_main.php?iss_id=20101102&sec_id=4104&art_id=14617141

⑨:2011-02-11蘋果日報|《四人允讓出新菜園村路權 劉皇發承諾 未釋村民疑團》公民黨立法會議員吳靄儀將與數名律師成立義務律師團,保障菜園村村民權益。

製片:Sze Chi Fun (Lion)
編輯:Lam Yuk Por

注意:文字稿未經受訪者過目,所有內容均以影片為準,特此聲明。
http://www.socrec.org/index.php?PHPSESSID=f5a452f5b055b07fd8044b23b95ce50d&topic=1248.msg1477;topicseen#n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