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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退不退場已不重要

現在,退不退場已不重要

11月初是「佔中」運動退場的好時機,11月底前也還可以;但隨著12月1日凌晨以至早上的那段時間的衝突的發生,學民思潮絕食的發動、佔中三子帶同數十人自首,退場被抺上了一輪陰影。

運動的氣勢已被削弱,當局同時變得殺氣騰騰,此時無論是遵守法庭頒布的關於金鐘佔領區的禁制令或於12月11日前主動退場,都顯得軟弱,但不退又能如何?整個運動走到這個地步,殊為不智。

11月25以及26日,申請了香港高等法院禁制令、禁止佔中人士非法霸佔旺角道路的小巴公司與的士團體,在法院執達吏帶領以及警方協助下,成功清除亞皆老街和彌敦道上的障礙物。

過程中遭遇一定程度的低制,但總算執行了禁制令,佔領者撤走、被佔達60天的馬路恢復通車。事件標誌佔領運動正慢慢走向結束階段,雖然金鐘、銅鑼灣的佔領區仍然存在。

佔領者不願意服從警察的執法,但卻在更高的權威即法庭面前低頭,使法律的尊嚴得到了維護。而普通民眾對「佔中」運動的支持出現逆轉,也給佔領者帶來了壓力。

十月中,香港中文大學公布的民意調查顯示,支持佔中人數壓倒反佔中者;到十一月中旬,香港大學公布的一個民調則顯示,近七成受訪市民認為,是時候停止佔領行動。同時,反對佔中的市民上升至43.5%,支持佔中者下降至33.9%。

十月下旬,法院數次對佔中者發出禁制令,對民意的轉向甚具影響力。

香港是一個法治社會,這是不少人香港人引以為傲的,也是香港與中國大陸的巨大區別;佔中運動曠日持久,如果再不願服從法院的禁制令,將直接衝擊到法治的核心,使中產階級憂心忡忡。

這方面,佔中三子可以說是典型代表,因此佔中尚未完結,他們便主動自首,以完成整個公民抗命程序。

另外,更重要的是:港人與真普選的距離並沒有因為佔中運動的持續而縮短,北京的立場不動如山,對梁振英的支持力度反而增加,也令反對派人士感到泄氣。

從頭到尾,港府與北京都沒有對佔領者的訴求做出讓步;北京拒絕多位學運組織成員入境內地,梁振英也始終沒有跟學生會面。就算佔領行動再持續一年半載,相信也無法越過八月底人大決議的那道門檻。

抽象的理念很難長期維繫人心,除非參與者和旁觀者都能看到明顯的進展與改變。而佔領對交通、零售業帶來的負面影響,是一個有形的存在,並損害了不少個體與組織的實際利益。

在這樣的民心向背之下,佔中三子以及多個泛民政團都倡議從街頭撤退,轉向社區發展。十月底,曾被熱議的泛民立法會議員辭職進行普選公投取代佔中的提議,漸漸地無人再談;因為所冒風險太大,而且也沒有幾個議員真心想辭掉議席。

一直堅持不撤的學聯、學民堅守的立場依舊,但也了解繼續佔領作用已不大;而按捺不住的激進者的暴力化舉動,如運用武力企圖進入立法會等,可能破壞和平佔中的道德形象,加快民意支持度的流失,也是學運領導者所擔心的。

11月23日,學聯、學民思潮以及泛民政黨下區到全港各處擺街站,向市民宣傳佔領理念。雖不時遭反佔中人士圍堵和騷擾,但也算是把佔領街頭運動轉向深化社區民主的嘗試。

對於勇氣可嘉的年輕人來說,主動從街頭撤退形同投降;法院頒發的禁制令,在某個程度上,等同一個下台階。遵守法院命令,亦可贏得維護法治的美名。

主動撤退、被迫撤走、被强制清場都是讓出馬路,恢復交通,但影響卻很不一樣。當氣勢最盛之時,主動撤走,一方面便利民眾一方面也能對當局形成巨大的心理威懾,既能佔領道德高地又為運動的繼續保持强大的衝力,因為隨時可以再度佔領。

目前,依事態的發展,似乎只剩下最後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