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了，然後呢？她和她問。
最近，社交網站有人分享一篇名為《要和誰墮入愛河——參與這實驗》(To Fall in Love With Anyone, Do This ) 的文章。作者靈感來自二十多年前一位心理學家Arthur Aron的一項實驗。在實驗中，心理學家安排一對素未謀面的男女，要求雙方互相分享自己對該三十六條問題的答案。完成後，兩人需互相凝望對方雙眼四分鐘。實驗的目的是希望測試兩名陌生人究竟能否透過互相回答一系列較為個人的問題，繼而迅速建立親密關係，並墜入愛河。二十多年前的這項實驗中，該兩名參與者不但墜入愛河，更於六個月後結婚。文章的作者講述自己與一位不太相熟但頗為有好感的男性朋友進行該實驗。與陌生人分享心底裡鮮為人知的事情，對作者而然，較凝望對方雙眼四分鐘容易得多。在互相凝望的初段，作者形容她呼急困難，雙方亦不時尷尬地笑，直到最後一分鐘，二人終於能夠投入專注地凝望對方。作者說，這四分鐘的重點，不是讓她嘗試專注地凝望著一個人，而是她確切地看到一個人專注地凝望著自己(“the real crux of the moment was not just that I was really seeing someone, but that I was seeing someone really seeing me”)。
有關於互相凝望然後墜入愛河，朋友Sammy早在中學時已經成功參透箇中奧秘。當年中學雞玩的遊戲很無聊，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和同學玩過一個遊戲，叫「鬥望」。遊戲很簡單，互相望住對方雙眼，誰最先笑便輸。Sammy挑戰同學Anna，兩個都是好勝的人，結果，上堂鐘聲響起，兩個都沒有笑。幾星期後，傳出了二人疑似拍拖的消息。當時她們十六歲，讀的是女校。
我從來沒有試過認真凝望別人的滋味，即使是以前的男朋友，應該也沒有望過對方雙眼超過半分鐘，但實驗中互相回答對方問題那部分，我倒覺得有點像中學時代每晚MSN和傾電話，初嚐與別人談心的窩心感覺。我第一個”puppy love”對象，就是這樣認識的。我自從中學畢業後，很少再這樣花時間深入了解一個人。之後認識的男朋友，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觸電，以為是命運之神終於眷顧自己，愛情要來擋也擋不住那種。然而，最後都是失敗收場，理由通通都是「因了解而分開」。「細個講愛情真係好簡單好自然，好似我同Anna咁，我地鬥望完之後，開始愈來愈留意對方，發覺好岩key，之後就每日形影不離。」Sammy說。
「不過鍾意又點，有一日我送佢返屋企，係佢屋企樓下傾多左陣計，點知俾佢媽咪撞到正一正。」Sammy從小開始已經是短頭髮，中學開始Tomboy造型。「佢阿媽返到屋企即刻開機關槍，問佢係唔係同女仔拍拖。其實當時我們都未係直式一齊，已經俾佢阿媽極力阻止見面。」戀情還未正式開始便告終。
Sammy的感情路，一直都不順利。大學將近畢業，她當時的女友，與Sammy分手的原因，不是因為她不愛Sammy，而是愈踏近社會，朋輩﹑親人和周遭環境給予的壓力，磨滅了她對這份愛情的期盼。Sammy當時對她說了最後的挽留說話，「我們明明咁夾明明係真心相愛，點解要理佢地諗咩？」對方只無奈地回了一句，「相愛又點？我地唔會幸福。」那是一段四年的感情。那段時間，是Sammy的人生低谷。往後好一段日子，她一直有著「自己不是男仔所以不配得到愛」的想法。
作為一個同志的好朋友，除了更耐心聽她傾訴外，做到的其實不多。作為一個異性戀者，交了那麼多個男朋友仍未找到真命天子，已經覺得好苦。她要承受的，比起我幾次找錯對象，實在苦得多。
最近，認識了一位在美國一所同志平權法律機構做事的律師朋友，他說，即使在已立法保障同志的美國，社會上反同的言論和行動仍然十分多。比如極端組織，在各地宣揚以治療方式改變同志對同性產生愛慕的感覺。在香港，社會福利處亦曾經為社工舉辦過一個研習會，邀請心理學家教授社工應怎樣「治療」同性戀者。雖然香港的「治療」還未極端至使用電療等的療程（在美國曾一度流行。透過播放不同的相片，每當同性別的人一起出現在相片時，把電流流過被療者身體，令其對「同性」產生反感），但既然世界衛生組織已於80年代把同性戀從《精神疾病統計及診斷手冊》中剔除，同性戀不是病，為何還要給予「治療」呢？在香港，我們既沒有法例保障同志，社會的反同聲音仍舊存在，香港同志的平權路，實在需要大眾更多的正面支持，才能走下去。
無論你是直還是攣，大概都只是想找到一個真正了解自己的另一半。我翻譯了本文提及實驗中那三十六條問題，希望這個情人節，大眾也好，小眾也好，都找到願意和你對望四分鐘的那個他／她。
* * *
第一組
1. 如果能選擇世上任何一位，你會選擇誰成為你晚宴的嘉賓？
2. 你想成名嗎？為什麼？
3. 在每撥一個電話之前，你會預先排練即將要講的內容嗎？為什麼？
4. 怎樣為之「完美」的一天？
5. 你上一次唱歌給自己聽是哪時？唱給別人聽呢？
6. 假如你能活到90歲，你30歲時可以選擇繼續保留你30歲的身體或30歲的腦袋活下去，你會選擇前者還是後者？
7. 你有預感自己將會怎樣死去嗎？
8. 請講出你和搭擋三樣似乎有的共同之處。
9. 在生活中什麼事情是你最感激的？
10. 如果能讓你改變任何有關你被養育的方式，那會是什麼？
11. 用四分鐘告訴搭擋你的人生故事，愈詳細愈好。
12. 假如你明天醒來可以擁有任何一種特質或能力，那會是什麼？
第二組
13. 如果一個水晶球可以告訴你關於自己﹑你的人生﹑將來﹑或任何一件事情的真相，你會想知道什麼？
14. 你有否一件一直夢寐以求想做到的事？為什麼你還未做？
15. 你人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
16. 一段友誼中，你最看重的是什麼？
17. 你最珍貴的一段回憶是什麼？
18. 你最可怕的一段回憶是什麼？
19. 如果你知道一年內你會突然死去，你會不會改變你現在的生活方式？為什麼？
20. 友誼於你而言有什麼意義？
21. 愛和感情在你生活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22. 每人輪流告訴對方搭檔一樣正面的特點。每人分享五個。
23. 你家人關係親密和溫馨嗎？你是否覺得你的童年較大多數人幸福？
24.你覺得你和母親的關係如何？
第三組
25. 請各自講出三句以「我們」為題的句子。例如：「我們處於這間房同時感到…」
26.請完成此句子：「我希望有人能與我分享……」
27.如果你能與搭擋成為好朋友，請分享你認為他/她需要知道的重要事情。
28. 請告訴搭擋你喜歡他／她的什麼；需誠實作答，講出你未必與一個初相識的人會說的話。
29.與搭檔分享你生活中尷尬的一刻。
30. 上一次你在人面前哭是哪時？獨自呢？
31.告訴搭檔你已經喜歡上對方的一些特質。
32. 有沒有什麼認真的事情是不能被拿來開玩笑？
33.如果你今天晚上將要死去，並沒有機會跟任何人溝通，你最後悔沒有告訴誰些什麼？你為什麼還未跟他（們）說？
34. 你的房子，包含你所擁有的一切，著火了。救回你的親人和寵物後，你有時間安全地返回房子拿走一件東西，那會是什麼？為什麼？
35. 你所有家人當中，誰的死亡，會令你最煩憂？為什麼？
36. 分享一個個人問題，並請教搭擋他／她會如何處理它。另外，要搭擋告訴你，就著你所選擇的問題，似乎反映了你內心什麼感受。
36條問題來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