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撒雅)
文:Roni
曾經聽到身邊一些聲音:「動保很負面!」
負面在於,十年來,這班自命為動物爭取權益的人,站出來不是兇神惡煞叫喊示威,就是爲動物哭哭啼啼。這夥人充滿怨氣,諸多投訴,負能量就如含鉛食水般嚴重超標,而當中不少參與的義工被冠以貓癡、狗癡和動物癡的稱呼。
用「癡」字來形容義工,絕不公允,這的確是無知的歧視,他們天生不是貓癡狗癡,也沒有人願意一世成為動物癡。然而,恕我孤陋寡聞,我從來沒有遇見一個被稱呼瘋癡的人,終身竟無償地負上別人不願承擔的社會責任,而這些爛攤子本該也不應由他們接手。例如,社區出現著流浪貓、流浪狗,而這些貓狗的來源,大多是遭繁殖商或不負責任的養主遺棄,在現有漁護署的政策下,若無人領養,四日後便要毀滅。義工爭分奪秒,走在前缐,風雨不改,替牠們絕育,為牠們尋家。然而,剝削動物圖利的繁殖商可以逍遙法外,不負責任的養主可以免責,這些為財瘋癲的商人、視生命爲玩物的瘋子不需負責,罪行卻莫明地給推卸,罪名偏偏落在被歧視的小眾———盡責的義工頭頂上,而這袍袱的年期往往不是一個月、不是一年,而是一生。
社會有嘗試理解過他們麽?
無論身在前缐的義工,還是倡議政策層面的人,關係故然環環相扣,而同樣面對的除了是動物遭受欺壓的不公,大概還有來自日常四方八面的歧視和壓力。由穿過街市看到倒掛的豬頭、斬件的羊腿、掏空的內臟,到滿地垂死的金魚,面對的事無不有所反思,無不視而不見。
生活故然充滿矛盾,不公的現實自然是負面,理想的路從沒平坦。夜深了,泛起被囚禁於荔園大象天奴的畫面、又想起海洋公園的虎鯨海威和枉死的百多尾海豚、還有遊走郊野的野豬湯姆仔、玉林狗肉節哀嗚的狗狗、克林頓、未雪、麗麗、大舊⋯⋯你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