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網上兼「非法」FM 頻道廣播的電台 fm101,在六四前夕舉行《中港一家親,獨裁跨境吞》論壇,邀得立法會議員長毛梁國雄、嶺南大學文化研究系導師葉蔭聰及學聯的鄧建華,討論中國「吞沒」本土自主的話題。長毛把中港關係,放進資本主義全球化的分析框架中,認為香港與內地的無產階級,所面對的處境會愈來愈相似。葉蔭聰認為,內地與香港的政治經濟環境,比十多年前接近得多,內地人與港人面對的問題亦十分接近。
長毛首先發言,他認為分析中港關係前,須先了解全球的政治經濟近二十多年的轉變。二十多年前,香港的前途未定,不少人都不認為香港一定要「回歸」中國,到中英聯合聲明簽署,確定「回歸」。一九八九年,港英政府與中共政府聯手阻撓港人爭取的八八直選,並開始基本法草擬的工作。當年,資本主義全球化尚未開始,東歐的衛星國仍然未加入世界資本主義大家庭。到了今天,中國在資本主義一體化大浪潮中已經二十年,並已收回香港。當年八九年,港人支持北京民運,原因自然是將香港爭取民主運動的感情投射在中國。回歸之後,當年這種恐共情緒沒有了,因為回歸已成事實。而港人對大陸民主運動歷經二十年消磨,也已早早減退。
資本主義大潮,中港窮人同一家
長毛續說,如今的香港,已經不具當年的政治社會背景,在經濟上更是與中國主客互易,從前的香港,主要的角色是幫助中國內地進入資本主義系統,但這種作用已經轉變,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回歸」,中國已經掌控香港的實際治權。第二是2004年CEPA協議,取消中港之間的貿易壁壘,這份協議,是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後所必須的。如今的恆生指數成份,已經有超過百分之五十是中資,中國建設銀行是全球最大的金融財團。
大陸對香港的控制,除了承襲從前的看法,要確保香港不能是反共基地之外,另一種控制就是要將香港變成中國南方的金融資本主義重鎮。搞金融資本,搞地產是最容易的,有土地便可以了。炒賣地產的另一個前提,是必須要在都市進行。中共對香港是從防範性,令香港不能從政治上影響內地,變成直接需要這個地方作為資本主義剝削的重鎮。如今本地資產階級從當年的疑慮共產黨到拜倒共產黨,進入一個「大家一齊搵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在中國內地,大量人民的血汗及黨產已經私有化,而內地的太子黨與香港資產階級財閥,在互相炒賣的環境互利。
香港的窮人,沒法回內地生活。相反的是,內地的有錢人卻輕易來香港生活。大陸至所以出現大量單親媽媽,其實是香港人在香港沒錢娶老婆,要回內地娶妻。在資本主義大潮下,內地農村的破產及沒落,比香港的窮人更加窮。
長毛說過一大堆分析後,他表示紀念六四當然有價值,如今中港愈來愈不可分,中港的無產階級命運是一致的。說「守住香港」,如果是說要守住殘存的自由,長毛說當然要守,但長毛指「大香港心態」就沒法可守了。香港搵錢至上市僧哲學,包括「買辦文化、家長主義及資本主義」,在精神層面來說,這是香港的腐敗,大部份的香港人也認同了這種文化。
右翼以外,反思中港關係
葉蔭聰回應「守住香港」的說法,他認為相當不足。香港每時每刻,都面對中國國內的東西,包括人及資金。以人為例,如今的內地人在港的狀況,與十多年前已有頗大的分別。單以大學來說,本科生便有千多人是內地生,加上研究生有約兩千人。內地人申請簽證來港工作,亦相對於從前容易。有說法指全部內地人都是「民建聯支持者」,聰頭認為明顯不是事實。他認為當前的急務,是如何在新環境之下更新香港的民主論述。
聰頭表示,九十年代珠三角成為全球生產網絡的一部份,香港與內地像是發達地區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矛盾,在不同的政經環境下,運動的可能性是有頗大的差別。如今雖然中港仍是一國兩制,但是整個資本主義的運作在香港與內地的城市,已經愈來愈接近。
聰頭認為香港不少團體,在認識及做法上都開始落後。例如香港的學生團體,便極少面對新來的內地同學。說內地同學被中聯辦控制,但為何我們不主動去做?聰頭認為是一種思維及行動的習慣。他認為大家不妨放在較大的視野去看香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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