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往大澳的巴士,
在羌山的附近下車,
沒有地圖,
沒有熟悉的路,
只隨感覺進山。
意識就被這種不預設的陌生感麻醉了,
身邊的一切忽然變得像幻像真,
風掠過破竹的怪聲、
烈日的熾熱、
殘破不堪的指示牌、
青苔欄阻的荒置小路,
經過了幾間近百年的小靜室,
裡面都只有幾條狗和一兩個年老的尼姑,
或者一些美麗動人的故事,
像鹿糊精舍的呂祖像,
左腳的鞋的一角崩破了,
原來是當年山泥傾瀉,
品祖就從神壇上跳下免像被毀,
而撞破了鞋子。
我和師父仔聽得入迷,
於是就迷途了,
明明看遠處的觀音寺作方位,
卻在山中團團轉,
於是更多的精舍靜室就陸續呈現,
師父仔說:
「我開始感到剛才的人和事究竟是否真的存在,還是我們的幻覺。」,
有同感,
像經過「覺修寺國際禪院」,
門外的原樹頭長條和碎石路,
有點日本的禪味,
裡面的外藉女尼在簾後抄經,
那種憩靜不像一個周六的人間。
又我們經過一個村落的小園子外,
看見園內的空地上,
一個髮如銀白的印度女仕靜靜地坐在涼椅上,
不沾人間煙火的感覺,
和她打句招呼要求入內,
她一口就答應了,
隨她脫鞋進入靜室,
又進入一種寂的世界,
她好客熱情,
吩咐女工人傾來兩杯冰涼的可樂,
再引我們從屋後的小路到上了一層的佛壇拜佛,
告辭時師父仔要求合照,
她也大方應承,
不過,
有相為証是一件事,
夢幻之旅的感覺還是很濃,
當然,
包括了我的輕微中暑,
在烈日當空的中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