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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荷蘭足球宗師,告魯夫與雲高爾的分歧

兩大荷蘭足球宗師,告魯夫與雲高爾的分歧

雲高爾及告魯夫是當代兩位荷蘭足球大師。

告魯夫及雲高爾被視為荷蘭球壇兩位宗師級人物,但兩人素來不和,既有積累多年的小恩怨,亦有理念上的分歧。有趣的是,命運好像跟兩人開玩笑,或者叫冤家路窄,他們球員時代踢相同位置,到執掌教鞭後,兩人都試過先後執教同一間球會,難免會被人比較,他們亦不諱談之間的問題。

告魯夫及雲高爾同樣是進攻中場,當雲高爾冒起、想在阿積士爭一席位時,正是告魯夫如日中天的時候。論球員時代的成就及能力,告魯夫及雲高爾簡直是明月與螢火之比,就是完全沒法比。曾與雲高爾做過隊友的雲泰加倫(Adri van Tiggelen)表示:「雲高爾的速度比不上告魯夫,或者他的頭腦轉得更快,但肯定不是在球場上。不,他們根本無法比較。」

在球員時代,兩人都曾經交手

兩人在球員時代的交集不多,在阿積士苦無機會的雲高爾很快就轉會,在中型班度過他的球員生涯。據講,他與告魯夫交惡的起源就在掛靴後、擔任阿積士助教的時間。在雲高爾的自傳中透露,當時是1989年,已經去了巴塞做主帥的告魯夫舉行晚宴,而雲高爾都有受邀出席,可見那時兩人交情幾好。

在席間,雲高爾突然收到電話,獲悉家人去世,便匆匆離開了晚宴。告魯夫事後怪責雲高爾無禮貌,離開時沒有告別,也沒有答謝主人家。雲高爾認為,告魯夫就此對他懷恨在心。至於告魯夫則否認一切,「簡直荒謬!如果雲高爾真的這樣說,他肯定患了老人痴呆。如果有人這樣看我,他不但誤解我,而且是完完全全不了解我。」

相比這些小風波,告魯夫及雲高爾的最大分歧還是在足球哲學之上。告魯夫重視發揮個體最大的能力,雲高爾就著重集體的戰術;告魯夫喜歡給予球員自由度,雲高爾就要球員守紀律。作個可能不太恰當的比喻,球員在告魯夫眼中,人人都是舞台上的舞者;而在雲高爾眼中,球員則是一部機器的螺絲。

談及雲高爾在世界盃的成績,告魯夫說:「成績是完美,這是我們應該要達到的成績,但如果講成績以外的東西,例如球隊發揮出來的表現時,我不認為這是我喜歡的足球。」談及兩人的分歧,告魯夫說:「我們最大的分別在於,他想控制球員的一切。我的概念是,發揮每個球員的能力,讓他們去幫我贏得我想贏的東西。我跟他是兩套思維的模式。」

告魯夫續說:「我們的足球哲學不相似,當然我們都是荷蘭人,有些基本的理念是一致。在我腦海中,節奏及控球最重要,我要求我的球隊控制住這兩樣東西。也許他懂得比我多,但我就是想住控球。去踢波,如果控不住波,還有甚麼好做?當然是立即迫搶,搶回控球,這就是我的防守方法。」

「雲高爾對足球有一番見識,但他的看法與我不同。他只想打造一支勝利球隊,並且用軍法執行他的戰術,但我想每位球員都有自己的思考。我永遠渴望球員靠自己的能力,為球隊創造一些東西出來。我喜歡我的球員會在球場上思考,哥迪奧拿就是最好的例子。」告魯夫還批評雲高爾不重視球員的個人訓練,「我一直相信,每個球員都有獨自的訓練課,才能準備好去比賽。當你好好訓練每一個球員,自然就會加強球隊實力。」

雲高爾曾執教巴塞隆拿,其足球哲學肯定有影響到摩連奴及哥迪奧拿兩位名帥。

雲高爾亦承認,他重視集體多於個人,「做球員,你一定要從團隊出發,而非個人。我去簽入球員,首要符合我的理念,之後是符合球隊需要,再之後是符合我的戰術體系。只要達到這3個要求,無論是年輕小將還是老將都沒有問題。沙維、恩尼斯達、莫達、湯馬士梅拿及阿拉巴都是適合我戰術的球員。」

「以阿拉巴為例,我在拜仁時建議他踢左閘,他原本不同意的,因為他一直都是中場。我告訴他,球隊傷兵多,左閘有空缺,而且我相信他做得到。經過多次的面談,他最終同意踢左閘,幫助球隊。直至現在,他仍然是左閘。」

之後雲高爾還談到舒韋恩史迪加,「對於我來說,他不是一位好左翼。每當我到一間新球會,我會跟每名球員見面,談談他們個人、球隊以及他們與隊友間的配合。我想小豬踢防中。那時,我的陣式有兩名拖後中場及一名10號球員,梅拿是最好的10號,而小豬則可以踢防中。就算現在換了哥迪奧拿執教,小豬仍然是一位6號位球員。」

雲高爾有個優點,他是個觀察力強的人,非常注重細節,而這個性格也導致他跟告魯夫的主要分歧。告魯夫給予球員空間去發揮,而雲高爾就會規限每個細節。透過訓練,雲高爾的球員可以如機械般執行他的戰術。另一位告魯夫前隊友卡達活特(Jimmy Calderwood)表示,雲高爾在球員時代就表現出對細節的重視,「他會留意場上一切,包括很細微的環節,甚至那些沒有人留意到的東西,之後運用這些發現,應用在訓練上面。他的雙眼十分銳利。」

也許出於這種理念上的相異,他們在2011年發生了一次水火不容的嚴重衝突!當時阿積士正聘請新任的技術總監,身為董事局成員的告魯夫推薦過一些人選,但得不到其他董事的認可,要求告魯夫推薦另一個。不過,告魯夫又不作其他人選,結果其他董事就瞞住告魯夫,聘請了雲高爾。

告魯夫知道後大怒,覺得雲高爾會破壞了他辛苦建立的青訓系統,所以他激動到向法庭申請禁制令,指這個決定未有得他同意,要求法庭禁止雲高爾上任。雖然法庭沒有接納,但雲高爾亦不好意思上任,之後去了教荷蘭國家隊。

任何人都清楚,在足球場上,技術與戰術皆是不可或缺;給予球員自由度,還是大幅度規限球員發揮,其實是天平的兩邊,可以因時制宜,因應不同的球員及對手調節。不過,告魯夫及雲高爾都有點固執的性格,堅信自己的一套是最好的,因為他們都曾經證明過自己。擁有告魯夫及雲高爾是球壇的幸運,他們象徵現今足球哲學與思想的多元化,百家爭鳴。

正如哥迪奧拿與施蒙尼、雲格與摩連奴,每位大師心目中都有他們的一套信仰,令球壇多姿多彩。擁有不同的聲音,社會才會不斷有新衝擊,之後進步。告魯夫的一套在哥迪奧拿手上再進一步,一度統治球壇,無敵天下,而雲高爾經歷多年洗禮,今年亦將他的戰術發揮極致,帶領被看淡的荷蘭得到世界盃季軍。

參考資料:
Louis van Gaal: how my philosophy improved Xavi, Iniesta and Müller
'He couldn't move as quickly as he can talk now': Van Gaal's former team-mates speak
Louis van Gaal vs Johan Cruyff: bitter feud started at Christmas lunch
The Ajax dispute: Cruyff or Van Gaal?
Johan Cruyff says Louis van Gaal is just a control freak as 'Total Football' legend points out the flaws in his old Dutch rival and Manchester United's new boss
Johan Cruyff: How will ‘militaristic’ Louis van Gaal manage all the egos at Manchester United?
原文刊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