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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蔭波 Special】金融界國腳 - 重披十五年前的中華戰衣

在二十至三十歲期間退役六年的職業聯賽球員。More?
在日本一流大學畢業在高盛出身又是 MBA 的職業聯賽球員。More?
在國際投資公司出任亞洲主管的職業聯賽球員。Oh my!
在香港超級聯賽披上十號球衣備戰五人足球亞洲盃的臺灣球員。啥米?

應該足夠吸引大家看下去了,那我就從頭說起。能為他寫故事絕對是緣份使然:
【一】我是香港人,而他就被公司從英國派來香港。
【二】我主要寫泰國足球,有一訪問對象是從泰國來港的日本球員,而他正巧是那位球員的新隊友。
【三】約在某學校見面然後做訪問,因為那日本球員當日在那裡教學生踢五人足球,而他正好也是教練之一。


※ 因為右邊,遇上左邊。

【四】完成那日本球員的訪問後,我在自己的泰國足球版炫耀時提及當日也遇上一位「日臺混血會說國語的 Futsal 球員」─ 當日我以為他只是那日本球員的朋友,所以連他名字也沒有問,也以為在地鐵 say bye 後就不會再見,因此有臺灣版友問那「日臺混血」的名字時我也只能嘻哈回應。後來知道名字我的反應就從嘻哈變成嗚吔 ─ 職業病發 Google 一下,一 Goo 才知道不得了。立刻請他面談,他歡迎之至,就差前一世的職業沒有問到。所以他的故事成篇乃源自我的白癡以及一點點的無禮,不是緣份是什麼?More?


※ 日臺混血穿綠色球衣會說國語的 Futsal 球員。

【五】我之所以寫泰國足球全因為二零一二年秋曼谷之行。當屆五人足球世界盃正好也在曼谷舉行,我也順道看了一場。如今正因為泰國足球,使我邂逅一位以下一屆五人足球世界盃為目標的人,這簡直是超自然現象了。

不過,雖然我們的相遇是如此浪漫,但他年輕時卻是非常現實,是為了事業發展而放棄一生所愛六年的現實。這也許正是金融行業的一大要素吧,對待那些戰略投資當然不能浪漫用事。可是現實的他如今卻正在做一件絕頂浪漫的事,故事十分特別,他的人生與一些想法亦與眾不同。我想到奧斯卡頒獎禮那一句「Stay weird, stay different」。有點深奧,還是寫中文好了。

一九八一年出生,三十三歲,是年輕的國際金融公司亞洲主管,是年紀不小的足球員,也就是老將與少帥的分別。父親是臺灣人,母親是日本人,所是應該是「臺日混血」才對。在臺灣出生,姓「時」名「煒」,後來取得日本護照就添了一個日本姓名「時國司」,姓時國名司。小學之前他都是臺灣日本輪流生活,讀小學後才在日本定居開始足球人生。那是一九八八年,J.League 仍未成立,日本足球遠未如今日高盛,但時煒在川崎的地區球隊學藝時已有足球夢想。一九九三年,J.League 成立,首屆冠軍正是川崎,同年時煒亦升讀初中。他起初只加入校隊,但後來因為校隊水準不高,所以投考「FC 町田 ZELVIA」的青年軍磨練更高球技。FC 町田如今已是日本的職業球會,青訓系統素來亦頗具戰略,不少日本名將例如北澤豪都出身於此,而時煒亦在此成長。其日本故事至此似乎沒有特別,其他足球少將例如北澤司和北条司的經歷應該也不差多少。不過時煒那一半的臺灣血統就在晉升大學這個關鍵時刻起了戰略作用,使他的人生保持與眾不同。


※ 時煒可以說是 FC 町田的舊生吧。(Trimmed screen capture)

一九九八年,日本首次晉身世界盃決賽週。世界盃後中田英壽加盟意大利甲組聯賽,首季成就已超越前輩三浦知良。一九九九年,日本 U-19 更殺神滅佛晉身世青盃決賽。雖然那些年 J.League 正處於牛市澎漲後的資本重組時期,但國家隊的槓桿卻是雄渾激情,那是七七至七九年生的黃金一代,是中田英壽中村俊輔小野伸二的一代。為國出戰的那份激情時煒在日本也看在眼裏懷在心裏,但他命裏的國家隊不是日本:一九九九年,時煒代表 FC 町田在一項東京地區賽事成為神の射手,日本傳媒也有報導,臺灣足協因而得知日本有此臺灣血脈,就特此邀請他回臺灣代表 U-19 隊。當年臺灣 U-19 正備戰二千年亞青賽的預選賽,參加國際比賽為國爭光的大好機會來了,那時候已擁有金融業 DNA 的時煒當然沒有放過,更何況他當年仍是以足球為夢想的熱血混血兒。不過他完成這人生第一項國際賽之後,那六年的退役歲月就隨即開始。是不是量子期權衍生什麼對沖問題了?

「我現在還記得在臺灣首次訓練當早吃了什麼。」
『是什麼?』

二零一五年三月四日,我與時煒在香港超級聯賽球會「標準流浪」的會所面談。他與球會總監的「加盟合照」我在面談之前為他拍了。流浪給他的是十號球衣。他穿上後身體動作好像也增強了十個巴仙,畢竟十號球員在傳統上都是 the special one,在日本尤然,所以他如今也是 the happy one。感到時煒心中的興奮,就問他當年首次訓練時的心情是否與現在一樣。


※ 獲得十號球衣,隨即頂球慶祝。

「當早吃了水餃。那是超級重要的一天所以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楚。我興奮得不得了。當天並不是 U-19 的訓練,而是與成年隊的合練。隊友都知道我是臺日混血,但我報到時只說我叫時煒,沒有提及時國司。我在日本都擔任前鋒,雖然當年還是高中生體格,體力不及成年隊友,但我的速度及技術更好,在當天的分隊賽裏我就射入兩球,信心更加鞏固。那時候 U-19 的選拔還未開始,我就先代表臺北縣參加臺灣縣際比賽,還記得第一場的對手是屏東呢。其後我就入選臺灣 U-19 的選拔名單,我從差不多六十位候選球員中脫穎而出,成為正規軍的一員。」

公元二千年,日本第二度成為亞洲冠軍,時煒也首度代表臺灣出戰,遠征中國大陸參加亞青賽預選賽事。臺灣 U-19 的預選賽分組對手為印尼、緬甸,以及主辦分組賽的中國,唯有首名才能出線。從預選賽出線後再晉身亞青賽前四名就可以參加二零零一年世青盃了。小組賽都在四川舉行,揭幕戰是臺灣鬥印尼,現場有兩萬觀眾 ─ 當年身為隊長的時煒仍記得十分清楚。


※ 當年的 U19 師兄關心今天的 U18 師弟。

「我還記得聽到 FIFA 主題曲時的興奮,是那種期待已久終於實現的心情。我們三比一擊敗印尼,那第一球我還記得:是我先搶到球,傳給隊友,再由他交予隊友攻門得手。現場的大陸球迷都為我們打氣,我還看到有球迷舉起我的名字 banner,真是太感動了。但第二場鬥中國時那氣氛就完全逆轉,我還記得我們入球領先時大陸球迷可是怒不可遏。不過其後我們連失三球,結果一比三落敗。而第三場就因為賽前已知中國隊肯定出線,所以教練派上不少之前沒有上陣的球員,於是零比三不敵緬甸。這三場比賽我都是正選,雖然未能出線但總算圓了心願。其後臺灣足協有請我繼續為臺灣比賽,但我婉拒了。」

那隊中國 U-19 後來成為亞青賽季軍,更於世青盃小組突圍成為十六強之一,結果一比二僅敗於當屆無敵的阿根廷腳下。同年,日本晉身洲際國家盃決賽,挑戰連贏世界盃與歐洲盃的超級法國也是一球僅敗,二零零二年日韓世界盃的牛市槓桿可望更加澎漲了。那時候的日本年輕球員,正好遇上那些基金投資廣告常說的「把握機遇」時刻。有世界盃這超大型發展計劃為融資槓桿,理應乘勢撐桿跳投身日本聯賽市場才對。可是那時候的時煒卻沒有把握「機遇」,而是全盤的掌握人生 ─ 活埋足球,暫時退役。

「我當然也渴望成為職業球員,那是夢想,也肯定更加快樂......」

這種對白,通常是回憶傷重斷腳或是心臟有病而提早退役的前奏,但通通不是:他身體健康得很,只是腦筋有點問題 ─ 太細密了。

「我考進了慶應大學的經濟學系,於是抉擇來了:足球還是學業?我選了學業,於是專心讀書,連大學校隊也沒有參加,假期都在大公司實習,例如 Sony、摩根士丹利,與後來畢業後加入的高盛等等 ......」

等等!這實在有違我的足球常識。首先,大學時代就是你十八十九至廿二三歲的 boy to man 時期,也是決定球員能達至哪一等級的關鍵時期,有足球夢想的人又怎會主動放棄?你是臺日混血但你身在日本而非臺灣(在臺灣倒很正常),足球環境可是有 16G 對沖槓桿的差距。其次,連慶應大學這日本一流學府也能考上,證明你腦筋與成績非常優秀,那就足球讀書兩兼顧吧,畢業時確定水準追不上足球市場才去上班工作好了,甚至可以把學業押後,先全力對衝足球,待投資失利無法再衝時才繼續學業,也不過遲幾年畢業而已,腦筋比肉體的保值期可要長得多也,報紙體育版的故事都是這樣說的也 ……

「身邊也有人覺得我的想法有點奇怪,但那的確是我的想法。」
『有先請教什麼人嗎?』
「沒有。在抉擇關頭我很少請教別人,都是我自己選擇,從來如是,畢竟沒有人能夠為我負責,更何況是如此重大的人生抉擇。」

時煒如今是金融大行的亞洲主管,而我只是金庸小說的香港讀者。時煒也許是 stay different,但他是 weird 還是 smart 就不是看選擇而是看成果而定。觀乎他今日成就,就可知當日決定絕對 smart。放棄與堅持夢想同樣不易,都可能會被看成 weird,但成功之後,你就是 smart,又一個常規和咒語被你打破了。當然沒有人能保證你必定成功,風險代價要自己衡量,而早就深明避險基金原理的時煒就懂得計算。於是他當年就如高盛的戰略撐桿師那般,往自己人生的風險洞裏,插上那一根保險的期貨槓桿。


※ 期貨槓桿的投資成果。(過往圖片)

『與家境有關嗎?』
「我那時候家境普通,也不算窮,但父母的錢是他們的,自己的錢我希望自己賺。不過那選擇其實與家境無關,我只是明白自己不是中田英壽,往金融專業的方向發展,成就會比足球方向所得更大。唯有在其中一條路上成功才可自食其力,於是我就棄足球而取學業。」

『遲幾年或兩邊兼顧真的不行?』
「我那時候不是職業球員,又未有事業,等於是一個『zero』的人,我須要先擁有穩定財力才有權利追夢。我真的不是中田英壽,我不大可能單靠足球賺得一生所需。而大學是建立事業之前最後一個準備階段,既然選了學業,我就專心修學。畢竟無論事業學業都必須全心全力才能夠成功的。」

如此極至,大概是那一半的日本血統發揮戰略作用,我也無話可說,何況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候世上少了一位足球青年,但從此多了一位金融人才,沒有錯誤也沒有損失。我只想確認他是否從此退役六年,畢竟那等於是自廢武功了。

『真的從此退役六年?不會癢嗎?』
「真的。二零零四年大學畢業後我就在高盛日本分行的戰略投資部任 Analyst(分析員)。這行業的職位主要是如此分級的:第一級是分析員,第二級是 Associate,然後是 Vice-President、Managing Director 等等。我須要在金融界先站穩陣腳才能重返球壇,那就是至少晉升為 Associate。而要在高盛晉升可絕不簡單,所以我決定先百分百專心工作。」

在投資銀行任分析員肯定比大學時代更加忙碌,據說分析員的工作是非常 hardcore 的,幾乎都沒有空餘時間。如是者奮鬥兩年,時煒終於在二零零六年晉升為 Associate。從二千年進大學至二零零六年是六年整,尚差一年才是七年之癢,但已經夠癢了 ─ 那癢當然是腿癢。足球可是他的初戀以及心中的永遠女神,六年前他忍心把她親手活埋,如今終於可以親手從春泥裏把她抱起。仍是活色生香,但有點粗糙了 ─ 是時煒的手。退役六年的身軀何止粗糙,簡直是半廢狀態,還可能回復青春嗎?青春與雷曼兄弟一去就不回頭的了。


※ 事業有成,可以去止癢了。(Trimmed screen capture)

「起初的確是非常困難。我先從恢復體能開始。這階段歷時足有半年。」

二零零六年,J.League 已步入百年計劃的第二個十年,足球向全國和全民發展,然而日本國家隊卻步入資本重組時期。德國世界盃失利之後,七七至七九年那黃金一代的淡出期隨即開始,其中代表人物中田英壽更在同年退役。六年已足以改變世界。而退役六年後復出的時煒亦有所改變 ─ 轉型為五人足球員了。其時時煒其實才二十五歲,又沒有受過什麼重傷,要恢復體能沒有問題。至於技術,畢竟五人足球與十一人足球有其分野,所以只好抽象比較,他說:

「的確有些方面不及從前,但也有些方面進步了。就算是今天我也感到還能更進一步。」

恢復體能後,時煒就復出加入日本五人足球隊「FC Spiv」,參加全國五人足球聯賽。聯賽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地區聯賽,戰績合格就可參加第二階段的大分區聯賽,再晉一級就是全國大賽。又想起投資銀行的職位分級:時煒在高盛的首個目標是第二級的 Associate,而在聯賽的目標就是最高階段的全國冠軍。在二零零七至零九年共三個賽季裏,擔任隊長的時煒都能晉身全國大賽,更於二零零八年贏得全國冠軍。如是者事業和足球上的首個目標都已經達成,又是改變的時候了。


※ 事業制霸然後全國制霸,太霸氣了。

二零一零年,日本足球再度牛市:先有本田圭祐率領日本隊再度晉身世界盃十六強,後有香川真司在多蒙特征服德國,日本國腳大舉登陸歐洲,黃金新一代正式面世。其時時煒亦已經離開日本球壇,登陸英國 ─ 在倫敦商學院(London Business School)修讀 MBA 課程。自此他都在海外工作,日本足球史要告一段落了。二零一二年,時煒畢業,取得 MBA 學位,留在英國工作,任職於英國一家 Hedge Fund 投資公司,公司的投資資產達三百億美元之鉅,而其職位已不再是 Associate 而是「Head」的級別,若在黑幫那就是頭目了。這兩年間,臺灣有陳柏良於二零一一年初加盟香港聯賽球隊「天水圍飛馬」,留效半年,表現無愧臺灣第一球員稱號。同年亦有夏維耶從比利時來臺灣加入中華隊大軍,並隨即代表臺灣在世界盃外圍賽迎戰馬來西亞,現場觀眾達驚喜的一萬五千多人。一時間臺灣球壇出現全球尋覓「下位耶」的想法。其時遠在英國的時煒其實亦符合搜尋條件,但卻沒有被臺灣發現。為什麼呢?


※ 通過選拔,登陸英國五人足球壇。

在英國四年,時煒繼續踢五人足球,參加英國最高級別的「FA National Futsal League」,效力於「FC Enfield」。臺灣方面尋不著他,我猜是因為他在英國所用的英文名是其日本姓名「Tsukasa Tokikuni」而不是「Toki Guo Si」之類,條件相符但關鍵字不合所以就此漏網了。而在這隱姓埋名的四年裏,香港與臺灣在龍騰盃和東亞盃外圍賽已經交手多次,所以香港臺灣無論文化足球都友好有緣,時煒也不例外:今年一月,他任職的英國公司要增強亞洲槓桿,需要能說亞洲語言的頭目在亞洲掌舵,精通中日英三語的時煒自然是最佳人選,於是他就從英國被派駐香港,擔任亞洲區的頭目。時期是長駐級別,所以夫妻在香港定居之餘,時煒亦要在此尋覓踢球機會,而方法當然又是網上搜尋關鍵字了。



※ FA National Futsal League 是職業聯賽,球員大多是職業球員。

二零一四年起,香港足球總會舉辦五人足球聯賽,首屆冠軍正是標準流浪。而第二屆賽事就在今年初開始,衛冕的流浪繼續參賽。關鍵字都在網上,時煒看過後就主動聯絡流浪以及另一參賽球隊「太陽飛馬」─ 其前身正是陳柏良當年效力的「天水圍飛馬」。若時煒加盟太陽飛馬,則兩位臺灣球員就會貫穿飛馬的前世今生,那就非常浪漫了。不過流浪有緣與我這個更浪漫的港男相連(那日本球員),所以時煒結果也順著緣份加盟流浪。其實流浪與飛馬在接到時煒的電話後都有意見面詳談,不過飛馬的球隊總監剛好不在香港,一兩星期後才可回港晤談,而其間時煒已經與流浪的總監及教練會面,相談相處都十分愉快,於是就不作他選。那是二月的事了。由於從英國至香港的轉會手續辦理需時,所以三月初流浪與他才正式簽約註冊,球衣號碼是十號。其間時煒早已參加球隊練習以及協助球會的少年訓練工作 ─ 此所以他當日才會在學校指導五人足球,此所以我們才會有緣相識。果然是我這邊更浪漫一點。


※ 標準流浪球會總監李輝立。


※ 兩位日本隊友杉本裕之(左)與片野寬理(右)。

不過時煒如今所力圖的事更加浪漫 ─ 有什麼比重披十五年前的中華隊戰衣更加浪漫?簽約後他定下兩個新目標:一是代表臺灣參加明年舉行的五人足球亞洲盃,二是為流浪贏今年的五人聯賽冠軍。要實現第二目標目前就差三場勝仗,終點在望。不過第一目標就仍未明朗:一來仍未清楚臺灣方面的組軍備戰情況,二來以他如今的頭目身份,真的能分配時間備戰一年嗎?

「Discipline。我每天都定下時間表嚴謹執行。早上起床後就跑步,然後上班工作。即使工作未完成,但到了訓練時間我也會放下工作先去訓練,訓練後才繼續工作。有時候我早上四五點就起床跑步。而飲食和休息也是嚴格自律。足球與金融業的共通點不多,但其中一個正是 Discipline。」



※ 穿上十號球衣向兩大目標進發。

看來頭目身份反而有利備戰,因為調動工作時間配合訓練時可比較自由。再加上有日本愛妻背後支持,老公可以全心全力向目標撐桿跳了。時煒的足球故事至此錄畢,愛情故事交由別人操刀。是談未來的時候。三十三歲,在五人足球也算老將了嗎?真的是槓桿末期了嗎?

『五人足球的球員壽命,是否比十一人足球的更長?』
「其實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三十三歲是否算老。也許因為曾經停步六年,所以我如今還在成長進步,我也希望能繼續踢下去。」

『若臺灣徵召你參加十一人比賽,你也會參加嗎?』
「會。但我在五人足球的貢獻應該更大。」

『你如今仍是前鋒嗎?』
「對,前鋒。」

『有話想對臺灣球迷說嗎?』
「代表臺灣參加明年的五人足球亞洲盃是我的目標,我會為此努力奮鬥。我更希望能夠贏得冠軍,取得五人足球世界盃的參賽資格。此外我也希望為香港和臺灣的五人足球發展出一分力。其實臺灣和香港都很適合發展五人足球,因為城市環境同樣密集,夏天同樣非常炎熱,所以空間需求不大以及在室內比賽的五人足球就特別適合兩地環境。五人足球也是很有魅力的足球,希望更多香港人和臺灣人喜歡,一齊推廣發展。」


※ 闆別中華隊十五年,心繫如一。

完稿前不久時煒才完成他在香港的首場比賽,勝出之餘更射入一球,賽後獲捧場的日本友人恭喜發財。所以時煒的故事會有下集,就是他在香港比賽的故事,但要待他多踢幾場之後才寫。當然最好有臺灣媒體記者親自代筆,也最好有居港臺人親自捧場。我上回遊臺灣已是六年之前,本以為明年五人足球亞洲盃在臺灣舉行,若時煒如願參賽的話我就重臨臺灣,可惜賽事已改由烏茲別克主辦,不能游泳過去,看來只能繼續泰國足球遊了,除非有牛市槓桿打救吧,這就要請教時煒應當如何投資了。寫過不少球員故事,時煒的故事暫時是最特別的,可以借此說三千字人生道理。但既然其中一個大道理是 stay different,所以還是留待各位自行領略就好,悟到什麼就是什麼。而我悟到的其中兩道就是「Discipline」以及「只要仍能成長進步就不算老」。我腿癢了。(正文完)




※ 希望下次加上臺灣球迷一起捧場吧。

後記/補充:
※ 這篇故事本應在上星期完成,但我缺乏 Discipline,所以延至今週。
※ 那位從泰國來的日本球員就是片野寬理,其故事見於《片野寬理淺淺談》。
※ 我以前也當過翻譯,也譯過金融文字(金庸倒沒有)。見過金融術語「leverage」被硬譯為「槓桿」,所以我也弄桿為樂。至於「Hedge Fund」就常被譯作「對沖基金」,於是內文亦經常對沖。
※ 時煒的香港隊友都叫他「Toki」,取自其日本姓氏「Tokikuni(時國)」。
※ 其實五人足球亞洲盃的前五名都可晉身世界盃,當然以冠軍身份晉級就最好不過。
※ 時煒所效力的標準流浪是「香港超級聯賽(最高級別)」的職業球會,以十一人足球為主,故其五人隊目前多為十一人隊球員,時煒是其首位以踢五人足球為主的隊員,平時則參加十一人隊的訓練。事實上五人聯賽裏有許多球員本身是十一人隊球員,時煒也說有些打法並非五人足球的傳統打法,不過球員的體力與基本技術都很好,也不易對付。


※ 教練用英語翻譯戰術內容。

※ 「香港五人足球聯賽」由「香港足球總會」主辦,今屆有九隊參加。賽制為單循環聯賽,賽期由本年一月至五月,每輪四場比賽,都在星期一晚六點四十五分起一連四場在「石硤尾公園體育館」舉行,每場比賽時間為一小時,免費觀看。目前標準流浪位居榜首,尚餘三場比賽,賽期如下:

2015-04-06(週一)7:45 pm 標準流浪 vs 花花
2015-04-20(週一)8:45 pm 標準流浪 vs 駿其天旭
2015-05-18(週一)8:45 pm 標準流浪 vs 沙田


※ 在石硤尾地鐵站 C 出口走十多分鐘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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