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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食

偶爾到超市買菜,貨架整整齊齊,夾道歡迎,遠處又見五彩雲,原來是林林總總的糖果。買好菜,母親便著我揀些零食。啊!倏地跑到賣餅食的一隅,左顧右盼,也找不到我的目標—嘉頓南乳餅。嘉頓南乳餅是七十年代最受人歡迎的小吃,價錢便宜,置於廳中小几,隨手沾來幾塊,南乳味道尤勝乳香,香脆可口,卻不油膩。擾攘一會兒,終發現在貨架最下的一欄,只見南乳餅憔悴若閨婦,衣衫襤褸,零零碎碎頹唐於最低下的一欄。放在手上一看,輕柔得不敢使勁,恐怕會損傷任何一寸肌膚。況且仔細一看,顏色、形態都不復當年,生產商也不是嘉頓,而是不知名的祖國工廠......

失落的步伐拖著失落的身軀,竟漫溯到奶類製品的貨格,仰頭一看,望到兒時的好朋友—荷蘭子母奶,心情一振,是雪中送炭,可是倏地又一沉,原來最愛的香蕉味及士多啤梨味都已半停產。想深一層,嘉頓南乳餅黯然離去,子母奶避過淘汰的命運,已算萬幸!

深宵的街角,人事依稀,只有麥當勞叔叔咧齒而笑,又似笑非笑,向途人招手。正好入內嘗一客冰淇淋,一解暑氣。店員營營役役,向我投以生硬的笑容,如麥當勞叔叔一樣。我緩緩吐出:「焦糖雪糕。」四個字。他決絕地回了一句:「沒有。」再上下打量,我恍似是個時空旅客,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確!焦糖雪糕是九十年代初的口味,士多啤梨踏出台板後,人們都移情別戀,焦糕雪糕就與糟糠同哭。

最後試了一客新推出的「芒果雪糕」,不值一提了。

也許比較懷舊,還是新不如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