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銅鑼灣樂文書店,等待對象呼喚我。
啊!有潘國靈的《城市學:香港文化筆記》,有陳冠中的《我這一代香港人》,有林奕華的《等待香港》系列,和陳雲的《五星級香港──文化狂熱與民俗心靈》。
四本書都有「香港」這兩個字。可能剛剛讀完相關科目哩。
據我的記憶,關於研究本地文化 / 抒發對本地的看法等的著作在九十年代末漸多,盛行於這兩年。說到底,這是記錄香港人的集體回憶。
我學曉使用「集體回憶」這個詞,恰恰始於九十年代末。那時香港電台開始製作《集體回憶X十年代》。至於著作,我相信《香港101》是「集體創造集體回憶」佼佼者。
為何會出現這個現象?首先當然是九七回歸,借用呂大樂其中一本書名,要為香港「唔該,埋單!」,第二,是千禧年的來臨,第三,是已擁有「我們的地方,我們的時間」的觀念的香港人到了中年,他們紮根於本地,沒有以前就沒有現在的他們,希望藉著著作留下回憶,讀者也藉著著作分享到這些回憶。集體回憶就形成了。
此時,另一種想法擁上心頭:究竟作者們寫下回憶,是否反映他們寧願生活在回憶,也不願活在當下,記下當下?個人感受和社會生活是分不開的,而且是相互影響的。雖然每一個年代的社會都有其特色,然而當不少作者都有意無意表達七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是他們最滿意的時光時,可能集體回憶就是延長「滿意時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