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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更不隱

隱更不隱

一個不是老外的老外寫了一本「空谷幽蘭」,
是一本有關當代中國隱士的書。
說他不是老外,
因為他比我們還中國,
他是一個著名的漢學家,
曾將唐宋的詩詞譯成漢語。
在他出發往中國深山尋找隱士的期間,
曾上過福建西北的一座大姥山,
遇見了一位在山洞內隱居了五十年的老和尚,
現今已八十五高齡,
談話中他向和尚提過毛澤東,
和尚根本就不知他是甚麼人,
因為和尚1939年就進入山洞,
1039年以後的俗事都與他無關。
看到這一段,
我忽然想起二次戰敗後留在荒島幾拾年的日軍,
當人們找到他時,
日軍也同樣不曉得日本投降了,
聽到消息時幾乎切腹而祭天皇。
一個隱士。
一個被遺留的士兵。
一個是「隱居」的自僱人士,
一個被迫滯留。
如果再加一個此時此刻的「御宅族」,
真是世外高人大集會。
隱,
是隔絕,
隔絕一個外在共同的世界,
進入一種獨處的境地。
中國文化中對「隱」高度評價,
認為隱士有一種捨的人生觀。
不過,
換一個角度,
隱只不過是一種逃避,
是一種不想面對現實世界的行為。
在日常生活中,
「隱」的影跳蹤處處,
打機是一種隱。
信仰是一種隱。
睡覺是一種隱。
自閉是一種隱。
遠行是一種隱。
沉默是一種隱。
扮cool是一種隱。
當隱無可隱時,
燒碳都是一種隱。
隱,
其實是一種自圓其說。
唯一一種不是隱的隱,
就是大隱于市,
一個比普通人還普通的人,
才可能真正的「隱」了,
否則,
一個不好彩,
在「隱」了五十年之後,
無端端被一個老外拿出來祭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