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有候任立法會議員提到現今市民性愛空間不足引起公眾嘩然,除了討論議員的品味問題,更重新燃點起社會重中之中的房屋問題。根據外國研究機構Demographia點出,本港樓價連續多年成為全球最難負擔的地方之一,引致劏房戶數量不斷增加問題,加劇貧富懸殊情況,更甚令政府管治再一步失去公眾信心,實是社會的悲哀。然而,政府在開拓土地規劃中,每每舉步維艱,反對聲音屢見不鮮。因此,每次在談論開拓土地發展時,猶如燃點社會上的政治炸彈。筆者撰寫此文之意,非單純討論房屋問題,而更重要的是背後反映年代的價值觀,從而解釋這個深根砥固的社會癌症。
首先,必定是處於發展與保育間的爭議。在再規劃古洞北事件上,政府與農民的拉鋸戰,正說明時下綠化地帶所受到的重視。這一代不單純崇尚物質價值,反而偏向後物質價值,例如保育環境等,一些非即時性的經濟效益的考慮。再者,他們會考慮社區情感,該區休憩空間等生活質素的考慮。因此,最明顯的價值衝突源於建屋發展優先,還是重視環境,兩者的爭持。
筆者嘗試歸納,政府的發展往往偏重社會長遠的方針,以數字和程序為主的考慮因素; 相反,市民較注重現時個人生活質素和居住環境,使雙方處於不折不扣的對立面。
以洪水橋發展為例,當中近3000戶居民受影響,他們的擔心於可否原區安置,因為有關入息審查資格一旦超出規定,便難以上樓。因此,他們提出不遷不拆訴求,以不損現時利益為本。至今,問題被擱置,不但對於房屋問題起不了作用,在爭議中更犧牲了警民關係。
其次,本港的教育制度過分單一,只注重學術教育,使建造業被新一代認為次要的工作選擇。張炳良局長曾撰文提及,建造業人手長期不足,導致即使有土地發展空間,礙於人手有限造成短期中難以展開建屋工程,使建屋目標淪為紙上談兵之論。事實上,本港建造業需求量達至13萬之多,先不論引入少數族裔勞工作為補充勞力的可能性,在現今教育改革中,職業教育非主流科目,完成高中課程學生,寧願選讀副學士、高級文憑等進階課程以求進入學士學位為目標,也鮮有選擇另修工程課程,造成愈高學歷愈不願投身勞動力較大的行業,青黃不接的情況漸見明顯。
筆者相信,房屋問題非二,三屆政府班子可處理,由教育政策所引致的傳統偏向低體力勞動的工作,以致在短期個人及長遠社會效益的矛盾,使住屋問題雪上加霜,只會更促使房屋商品化的現象愈趨極端。有人批評現屆政府沒有徹底辦事的膽量,在處理丁屋主權問題、棕地存在問題上,顯然不是無的放矢的指控。同時,對於改變郊野公園的土地用途上,反映政府擔心順得哥兒失嫂意,其當機立斷之力度不夠。
在當前的小家庭觀念主宰現代人想法下,小單位的需求可謂燙手山芋。政府應該在土地供應有限下,先限制重建項目的土地用途,減少批出興建更多天文數字價值的豪宅。同時,在炒風熾熱的氛圍下,應加設物業空置稅,控制炒風的熱度,令未有更完善的房屋政策出台前,為基層和中下層人士尋找一個可以喘息的居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