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阿高告訴我有本「無料呻吟」值得一讀,
從圖書館借回來,
在巴士上隨便翻翻,
就看到:
「我總是沒有像宿命一樣的戀愛呢?
比方說,
有一個人錯傳了短訊給我,
之後見面,
後來原來發現他是超級大好人,
就跟他交往...
又或者,
去買唱片時候,
偶爾想買同一張唱片,
之後大家都說:”你先。”
大家不同時間付款離開,
卻再在同一輛火車回家的時候再遇到大家...
我想談這種像日劇一樣的戀愛呀!」
這番說話,
出自一個有個溫柔男友的女生,
她也十分滿足這個男友給自己的一切,
只是欠了「彭」一聲的戀愛。
這種心底的一種合理的任性,
每一個人都起碼留有一個半個,
不過很少說出來,
因為沒有聽眾。
即使你和最好的朋友說,
可能都會換來一番數落。
「無料呻吟」的作者枚方雲頓,
是一個染了一頭橙髮,
在東京周末人來人往的涉谷,
擺了一張小檯,
幾張小椅,
旁邊放了一個上面寫著「我在聽你說,無料」的牌子,
一個免費聽你訴心聲的攤檔。
作者枚方雲頓如是呢喃:
「由於想做搞笑藝人而到東京的我,
當發覺夢想幻滅的時候,
我也試過。
我以前的工作,
由對人說話,到聽人說話。
小時候,
我經常一個人在房中,
當時,
我想,
如果有一個人肯聽我說話,
就可能沒有今天的我。
”我在聽你說”.
就是由於這一個意念開始。
從人流中出現的人,
在我面前說完話,
又再一次湮沒人流之中,
已經超過12,000人了....」
將心事告訴一個陌生人,
根本,
是一種祈禱,
是一種告解,
這比較說得安心,
比較安全,
無須持續發展,
也無須答案。
在一種沒有任何利害得失的情況下,
太多的真心話,
連自己也沒有想過的真心話,
就傾巢而出,
甚至嚇了自己一跳。
在枚方三年的傾聽之中,
幾乎任何意想不到的人也出現過,
留下那些很「人」的說話,
一些平常根本無從見光的故事.....
例如,
有個在漁村長大的女孩,
很討厭漁夫的生活
長大後拚命離開漁村,
但卻一直找到一個當漁夫的男友。
例如,
一個自小就有圍棋天份的人,
當了職業棋手之後,
下棋就沒有以前的快樂了。
例如,
不只一個永遠不知不覺間總是成為第三者的女生,
每一個都有她們的理由。
每看一個故事,
都感受到那橙髮的男子坐在黑夜的街頭,
聆聽每一位到來有話要說的人,
不加任何意見,
只是耐心等待,
有些人來了坐下半個小時,
仍開不了口說第一句話,
大家就在沉默之中等待,
等待一個屬於心的故事,
等待一個可以促膝傾情的晚上......
多謝,
阿高。
你又令我在巴士拿著書哭完全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