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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戰爭:當國家暴力叩門而至

圖:讓愛與和平佔領中環

泡泡網特約撰稿,原文刊於此

在佔中公投前夕,首先是港大民意調查中心的公投投票系統被攻擊,然後是台灣和香港《蘋果日報》被攻擊到癱瘓,被迫用Facebook發布新聞。當Facebook在6月19日離線半小時,不少用戶心裡疑惑,「國家級攻擊」殺到社交平台乎?

國家級攻擊

自從佔中運動準備要發動民間政改方案的公投以來,已經預見會出現黑客攻擊,不少本地科技菁英出手相助,整個系統分別使用三個服務供應商來對抗黑客,包括亞馬遜的雲端網站寄存服務(AWS),專門用作阻截黑客攻擊的CloudFlare服務,以及支援網絡保安並阻止非香港IP進入系統的UDomain。

然而,這次的黑客攻擊卻是史無前例的龐大,AWS的域名伺服器( DNS)在二十小時內錄得超過100億個系統查詢,而CloudFlare及UDomain則分別錄得每秒75Gb及10Gb的DDoS攻擊,最後AWS 和UDomain退出服務,只依靠CloudFlare力勉狂瀾。

到投票當天,CloudFlare錄得每秒最少300Gb的攻擊,更一度高達每秒600Gb,打破有史以來最高的攻擊強度。 Matthew Prince解釋,CloudFlare的系統曾經十多次每次要處理2億個小包,這個數字相等於整個Google搜尋系統要處理的數量。

攻擊來自全球180個國家,而且針對數據加密技術來進行系統查詢,這些手法不是一般的DDoS襲擊。可見整個襲擊背後,有一個龐大的集團操控。

而把台灣和香港《蘋果日報》攻擊至癱瘓的,也是動用了全球的疆屍網絡。哪個集團在這些科技暴力背後,顯然易見。

當國家暴力叩門而至

一直以來,「搵食至上」是大部分香港人的文化,雖然近年社會運動擴大,但積極投入的大概一、兩萬人。

佔中運動蘊釀一年多,舉辦了數以百計的商討大會,但運動給人的感覺仍是紙上答兵,這次公投,主辦者估計若有30萬人投票已算是成功,若少於10萬則是運動的失敗。

主辦者的保守估算,與一連串政府的政治宣傳有關——免費電視天天播著:「2017,一人一票選特首:基本法寫好咗啦,特首候選人要由提名委員會提名嘛!」彷彿一切已成定局,公民提名被蓋棺為違法。被認為「搵食至上」的港人,厭棄政治,以務實為本,會放棄「公民提名」這奢求。

跳進大海的勇氣

然而,面對「國家級」黑客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結果公投頭兩天就有超過70萬人參與。當權者忘記了,「搵食至上」的上一輩香港人,正如作家張婉雯的家書裡說,當然是抱著無比的勇氣,跳進海裡游到香港,為的是要逃離一波又一波的國家暴力:土改、反右、文革:

「我沒有忘記你當年是游水來港的。[...]風高浪急的大海,每一個浪都淹過你的頭顱,那時香港海域還有鯊出沒。你踪身下海的一剎,到底要多大勇氣?[...]你們當​​年是求安穩,如今我們求的也不過是這些。也許什麼一人一票,普選,民主自由這些崇高的字眼你不熟悉而其實我也不太懂,那我們就來談談日常生活:我們希望不會無故被迫遷;努力讀書便能上大學不用使黑錢;希望可以在臉書上繼續吹水,希望吃菜不會吃著黑心菜,養的狗不會被當街生劏或打死。 [...]其實我們也想當順民。只是這個政府沒有叫人當順民的能力。我們這一代,並沒有和你們相差太遠;唯一的分別,是那時你們還有一個叫「香港」的出路,而我們已無路可逃。 」

當國家暴力叩門而至,再不理政事,仍有跳進海裡的勇氣;看著兒孫反抗,「搵食至上」的上一輩,要與青年並肩,只是時間的問題。要強調的是,這次70萬人大部份是通過網上系統來投票,亦即是說他們是香港社會裡掌握有科技資源的一群,並且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不為政治宣傳所動;他們是香港社會裡的菁英。

假如政府的方案完全拒絕公民參與提名,等於與70萬的香港菁英作對。儘管假普選硬過,香港的統治者將永遠不具有合法性,因為他們剝奪了香港人的政治權力。 70萬把聲音,會不斷纏繞著缺乏認受性的政府。

除非當權者執意要把香港全面大陸化,納入大陸的內聯網,引進大陸的尋釁滋事罪,把異議者放進監獄,這70萬把聲音,會在開放的互聯網上發酵並擴散。

當然,果真全面大陸化,跳進海裡的勇氣將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