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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流感雜想

1. 若單看香港媒體關於禽流感新聞,大概會感到問題非常嚴重,例如忽然攻入了屯門,忽然又殺入名校,電視新聞頭條更常是整隊穿上保護衣的漁農署職員夾走那伏屍街頭的小鳥。然而吊詭的是,禽流感帶來的實質危險卻原來那麼少 (相對心臟病每年導致數百萬死亡,或每年餓死的兒童亦是以百萬計),那麼整個社會對其的恐懼的程度是不是過了頭呢?

2. 現在政府要雷厲風行,將自養雞、鵝、鴨趕盡殺絕,並將所有飛鳥視為潛在危險,不知會不會把香港變成 “無鳥之都” ,不禁使人聯想到中共早年的大躍進。那時就是為了超英趕美,期望農產大躍進,把飛鳥視為中國農業發展的大敵,遂齊集舉國老幼,於某大清早鑼鼓齊鳴,把鳥兒們嚇得滿天飛,由於舉國一心,鳥兒無處立足,飛了半天便不支墮地,任由宰殺。只是鳥兒此大敵殺掉,災難卻因此生,接著連年虫患、鼠患,讓中國經年承受慘重生態破壞代價。

3. 如今港府政策,方向亦同出一轍,為了人類自身短線 “利益”, 竟不惜將其他物種滅絕。只是,今回生態破壞的代價是甚麼呢?從來自然生態便是不斷的互想適應,自我調適,病毒不斷有變,同樣,各生物 (包括人) 亦不斷產生新的免疫,適應新環境。禽畜染病,產生抗體,本是所有動物的本能,亦是權利。然而在今天,我們把這權利剝奪了,為了穩定肉食供應,農場企業規模越開越大,將禽畜跟自然隔絕,又因空間越益狹少,禽畜極易生病 (尤其因便溺積聚造成的呼吸道疾病) ,抗生素遂大量使用。結果,農場企業飼養的全是滿身疾病,扺抗力薄弱 (沒有空間運動) 的動物。

但是,在我們現有定義下農場企業的動物才是可靠、安全;相反,小農飼養那些能自然成長,自我調適的動物卻竟成了危險與疾病泉源。

4. 問題關鍵是,我們只相信看得見的東西。屯門一只死鳥,名校一只死鳥皆暴露於公眾媒體下,當中危險還不是真的嗎?相對企業農場,外來訪問從來是不受歡迎的,動物的生存境況、健康狀況、死亡事故都是商業祕密,只要不讓公眾看見,問題便不是問題了。

5. 只是,若將禽流感單單視為衛生問題未免太天真吧!例如看看近年的國際會議,羅列的議題總是多多,像環境問題、政治衝突、經濟矛盾…當沒有一樣談得攏,各方便以共同合作解決禽流感作總結,作為會議成果。禽流感卻原來是國際關係千瘡百孔下剩下無幾的感情基礎!

6. 又或看看特區,看曾蔭權事事雷厲風行,背後難道不是胡總的魔咒在作崇?當年對老董的 “議而不決,決而不行” 責罵,已然成了曾蔭權的座右銘,成了曾蔭權表示對最高領導絕對忠誠的政治圖騰,走地雞、鵝、鴨今天的厄運,不過是政客力保權位下的犧牲品。還有楊永強的前車,對曾蔭權當然是可鑑的。

7. 只是,我們的社會就是充斥媚俗的媒體和政客,給我們種下社會的業,歷史的業。我們,可以怎樣?是否能高呼:「我寧願因禽流感而死,也不願活在媚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