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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可以送給你

還有什麼可以送給你

讀了二十多年書,終於熬到大學畢業了。未想到最後一刻送給母校的,居然是一枝白花,一堆紙飛機和一句憤怒的斥責。回看這類抗爭,突然悲從中來,我在嶺南的日子,曾經是多麼的安舒,靜好。

在本科的時候,我朋友不多,喜歡獨來獨往,你不會在任何一個re-u的大合照裡看見我。閒日里我多半躲在無人經過的圖書館角落,一天到晚自得其樂。我的大學生活就是可以這樣無社交。

很多傳媒朋友問,今次站得這麼前,成了嶺南校友關注組的召集人,是不是因為以前是學聯、學生會幹事,或有什麼社運經驗、政黨背景阿?對不起,沒有,讓大家失望了,我只是一個會看書和玩貓的學生。在熙來攘往的校舍裡,極不起眼,好像水滴進海一樣,不留痕跡。

我曾經是這樣低調的活著。

直到最近嶺南校友關注組成立,我想雖然什麼都不懂,至少可以幫忙做跑腿,影下印,做校對吧。誰知這裡做一些,那裡做一點,卻成了學生代表了。有時我會想,是我自己站得太前,還是因為大家都退後了,才顯得我前。

一如那些喜劇電影的情節,軍隊司令問誰希望打頭陣,當我正在埋首苦幹時,司令突然拍我肩膀說,「 嗯,很好,有前途。」我百思不得其解,左顧右盼才發現,原來因為其他士兵悄悄地退後了十步。 (是上演聖經的劇情,在前的必會在後,在後的必會在前嘛?)

今天上台後,好些關心我的朋友說,擔心我不能找到政府工云云,亦有些偏激的家長,跑到我跟前破口罵我,「 shame on you」。我明白今次畢業禮的沉默抗議,也許真的耽擱了一會典禮的進度,我亦明白我下場將會好極有限。然而如果,那些有價值的事情必須要做,我亦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突然想起好些日子之前,菜園村的一個村民,在傳媒面前一下撕爛自己的錢。她坦蕩蕩的對著鏡頭說「家可以千秋萬代,錢一剎那煙消雲散。」如此看來,無論生性怎樣的膽怯、被動,亦需學習堅強起來,好好的,保衛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