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運動走到尾聲,反佔者拍掌歡呼;警察踏在「障礙物」的屍骸上合照紀錄光輝一刻;村民在一夜狂歡後的清晨默然離去;評論者紛紛為運動定性並嘗試指出不同去向。金鐘的最後一夜,在隧道讀到這句my little airport的歌詞。(註一)是的,香港出現了「暴動的青年」,但是「我們還可以去邊?」(註二)
如果我們都不願做旁觀的青年
不容分說是這些年的社運場合出現了許多年輕臉孔,今次佔領更是近乎唒冷。然而,當群眾只會高呼「我要真普選」、「689下台」或者責罵「黑警」之外,我們要的是甚麼?真的只是這些嗎?這場佔領運動令這麼多新臉孔走上街頭,也許是每個人都感到最切身的政治權利被赤裸地剝奪了。然而,更多是有感於學生被暴力對待,誓言要「保護學生」。雖而我不全然認同這作為一句口號的恰當性(叔叔嬸嬏公公婆婆也是人,難道就不需要保護嗎?),但是這是出於保護弱勢的同理心,畢竟是十分可貴的。
究竟應該點?(註三)
社會的轉化正正在於我們能否將這種同理心推而廣之,看見別人的苦難。沒錯,警察瘋狂打人很暴力,是躍現眼球的肢體暴力。可是,隱藏的制度暴力,輔以主流媒體的糖衣毒藥,令多少人不明不白的葬送了大半生?多少基層小市民仰賴不受尊重的廉價勞動,祈求換取卑微的生存權利。只是整個資本機器對他們予取予求,肆意榨取他們的生命,使他們也只得變成機械人般運作,不敢再奢望甚麼。就算是較有工作條件的藍領白領,其實也無不意識到生活只是由一個個謊言堆砌,甚至自己都是製造謊言的機器的其中一顆齒輪,還要自欺欺人說只要間中去去旅行,每日準時放工,就是理想生活,實情是過得一點也不快樂。
轉念始於足下寸土(註四)
其實問到最尾,就是在於我們想要一種怎樣的生活?唸大學的時候,在農田上聽過一位老師說,要活得像革命成功以後的樣子。例如他認為革命成功可為他帶來糧食自主,那麼他就身體力行地為自己的糧食自主而努力,於是就捲起衣袖做起農夫來。所以,活得像革命成功了,就是革命本身。不要再讓另一個謊言偷去你的現在了,不公義的事情每天就發生在你我身邊。如果你認為真普選能夠為你帶來甚麼,那麼現在就為那個甚麼而努力吧!
註:
1. My little airport〈年輕的茶餐廳老闆娘〉,2014
2. My little airport 〈牛頭角青年〉,2012
3. …HUH!? 〈究竟應該點?〉,1994
4. 黃衍仁〈轉念始於足下寸土〉,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