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獨媒記者Gundam Lam
旺角黑夜街頭,為了揭穿特區政府躲在商會團體與法院背後,把政治問題變成市民、司法與執法矛盾,逃避清場的政治責任,抗命者游擊式的在街上穿梭,防暴在沒有宣佈戒嚴的情況下,以戒嚴的手段,亂棍揮打圍觀的市民,香港真的淪陷了。
市民被推倒地上、血流披面。抗命者正在一架被脅持的列車上拼死奮戰,為釋放同樣被綁架的人質們。可惜人質當中,很多人認為「聽話」是唯一的出路,以為「聽話」就有機會下車。
選擇聽話的,有部份是為了成為騎劫者的爪牙以享受權力並保平安,但大部份均認為反抗「沒有用」,又或被恐懼壓倒了,而不主動去作改變,甚至譴責反抗者令局面變壞。
選擇反抗的人群裡,則分成較有組織性的抗命和反應式的肉搏,兩者時而矛盾,時而合作:較具組織的「學聯」和「學民思潮」,前陣子被一些衝擊派視為「阻手阻腳」,要「拆大台」和解散糾察隊。不過,26日旺角清場,主張和平佔領的組織者,均走到最前線,以身體阻止警察暴力清場,岑敖暉、黃之鋒均被捕。
說一句「我愛你」
大家同在一架被脅持的列車上,因為前面的人衝擊而被打的劉璧嘉以一句「我愛你」,化解反抗者之間的矛盾。
聽話與反抗者的鴻溝又如何逾越呢?當僅僅來港六年的巴基斯坦移民,對佔中的理解是:「都係大陸政府想管撚住香港,而香港人唔想咪咁樣」,藍與黃之間的距離,其實並不是那麼遙遠。
「反抗無用」的情緒,的確隨著佔領運動持續而蔓延,使對反抗者感到厭惡的人與日俱增。
然而,他們是否真心「聽話」呢?還是心裡盤算如何脫離脅持者的魔掌?可以肯定的是,聽話與反抗兩群人裡,對厚顔無恥、不負責任、不作為的特區政府不滿的人數佔大多數。而且,當騎劫者的爪牙,伺無忌憚地把旁觀者視為打擊對象,每個人心裡,都埋下了適時復仇的種子。
如何扭轉被脅持了的民意?
目前,不論政府官員、反佔中和佔中三者,均以「民意」作為佔與不佔,撤與不撤的說詞。我們的確應思考「民意」究竟指向什麼。
學聯以「民意如浮雲」去回應所謂市民對佔中態度逆轉,並以落區宣傳去爭取市民的支持。然而,在一部被脅持著的列車上,乘客的意願並非完全自由的選擇,他們甚至乎覺得「理想」並不是一個選項。
應該如何去爭取呢?以肢體抗爭、不服從展示政治暴力,是被脅持列車上人質的必然抗爭手段。
除了不服從外,有認為只要不斷發聲,以黃絲帶的存在本身去展示「We have nothing to fear but fear itself」,並鼓勵其他人做「有用的」事情,如登記做選民,情況會慢慢改變。
讓無力者看到行動的希望
正如中大學生會落區義工的觀察,改變最大的阻力是無力感,街坊甚至覺得「無論特首是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由中央控制,因此普選是毫無意義」。如何在被騎劫的列車上,讓人看到希望,是最大的挑戰。
過去兩個星期,當工黨、學聯與學民思潮落區時,均面對藍絲帶的指罵與圍攻,深感無力的人,只有遠離街站。
面對如此狀況,除了靠 E Q 外和化整為零傾偈隊外,如何以「愛」去看待列車上的被脅迫者,讓無力者看到行動起來的希望,走出恐懼,是更長遠的改變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