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都曾經試過在高鐵撥款通過後,怒罵大會的「宇宙大苦行」。當晚,我跟一位好朋友拿著大聲公不停罵,但我沒有離開。當見到社民連的人衝出遮打道後,我就拉開鐵馬,呼籲其他群眾都跑出去坐下,包圍立法會。當晚,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警察抬走,那手撓手躺在昃臣道的那一幕,成為了隔天《蘋果日報》的頭版相片。
昨晚(6月27日)撥款過後,我心情沒太大起伏,因為原本我以為六二零已經就完結,即使頂多一星期,下星期也將會通過,下星期不通過,財委會可在暑假加開會議,要耍手段的,用議會暴力的,都會通過,我們必須承認的是,制度暴力實在強大,我們目前的組織力仍然不夠。問題是,我應當做甚麼?我聽見有些朋友一直指罵大會,說他們軟弱,叫了他們出來卻不衝。其實我理解這種怒氣和失敗感,被吳亮星打了一拳,總想做點甚麼還擊。
四年後,其實我的想法沒有很大改變,改變的是警察的佈防,與立法會的地理。我曾想過,堵門口不讓吳亮星離開,然而現在的立法會跟舊立法會大樓已經很不同,新大樓更跟政府總部相連,出入口多,地理廣闊,似乎我們人數不足以這樣做;至於衝與不衝,其實不是大會問題,是自己的問題,正如四年前一樣,我跟朋友邊罵邊行動去,就坐在昃臣道不走,最後大會都沒有辦法阻止我們數千人包圍立法會,鄭汝樺倉皇乘港鐵離開立法會。倘若有朋友認為當晚要做甚麼甚麼,其實不必等待大會,我們既不要大會壟斷運動,何以又要等待大會發號司令呢?倒不如自己連同志向相同的朋友去做,豈不會成事?
台上的那班「左膠」的確很軟弱,包括我,也很軟弱,但我們會繼續努力,做好文宣,做好組織工作,期望每次集會可以凝聚更多人。我們雖然軟弱,但我們絕不是懦弱,我們有數十人被捕,被帶上法庭面對審判,坦然無懼承擔刑責,要不是這麼數十人,民主派也不會被刺激起來,作出民主派從未見過的行動,就是保護戰友,不讓他們被保安抬走。其實見到這一幕,非常感動,民主派議員終於與外面群眾連成一線,共抗強權,是的,最終他們也被打敗了,是我們力量仍然不夠,但請諸位代議士勿氣餒,也勿「打回原形」,連場鬥爭,尤其是最重要的政改,希望諸位都可以像昨晚一樣拋開甚麼拉布甚麼暴力甚麼選票的枷鎖,努力與群眾並肩作戰,我們才有獲勝的機會。
成功?似乎除了廿三條及反國教,也未算有一次成功過,包括反高鐵、五區公投及數之不盡的社會運動,而最前兩者是否已經成功也是疑問,值得商榷。在制度暴力之下,似乎我們仍未有足夠能量取得勝利,然而,我覺得我們沒有放棄的理由。新界東北的戰爭仍未完結,的確只是開始,政府仍要過城規會及再次向立法會申請撥款,在這段期間,無論你是關心土地正義,還是邊界模糊的問題,都理應繼續努力,不會因為一時失意而放棄抗爭,我們要更積極,我們要更勇敢,勝敗未可知,但總會啟發更多人思考,令香港變得更好!我們追求勝利,但更不怕失敗,對抗暴政,我們要不斷抗爭,前仆後繼,再接再厲,努力吧,組織起來,戰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