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為編輯所擬。
最近,有一些關於小弟的海報在旺角出現,劍指我曾在六‧一三擋鐵馬衝擊立法會的事(可是單張內容指我叫人和平散水,以致撥款通過)。就那天發生的事,我已經說過一次,不想再浪費時間。本來,我無意寫文回應,但被幾個朋友催迫下,我想我應該說說一些思考。
這場佔領運動,其實大家主要目標就是要爭取公民提名,普選行政長官及立法會,撤回人大決定以及梁振英下台。到運動中期左右,開始有形形式式的海報直指所謂「左膠」,小弟有幸在排行榜位列第四,被攻擊是會「叫人散水」的人,因此不能讓我得到咪高峰云云。查實,我對咪高峰亦沒有情義結,除了上次早晨時份在特首辦面對二百個警察,拿起咪高峰帶喊口號外,就沒再發甚麼言。
首先,我期望弄單張的朋友可以將事實寫得清楚,不要「大頭蝦」,因為六‧一三當晚,我只有擋鐵馬衝擊立法會,沒有叫人散水,反而是因為我刻意站在警察封鎖線附近不肯走,所以警察將我拘捕,現在更被檢控三條罪,於十月二十七日上庭。以事論事,若擋鐵馬衝擊立法會是一件錯事,其實當晚的朋友仔可以再做一次,立法會可以再衝一次,尤其趁現在群眾圍堵政總及立法會附近一帶的時候,想要佔領立法會的朋友,其實真的可以現在就動手,這是他們自主的決定。正如,當晚有朋友想要佔領龍和道,完全切斷港島東西交流,增加談判籌碼,其實他們根本不需要等到我及一些戰友要去佔領添華道才去佔領龍和道,要佔的話,其實一早就應該去做。我常常都不明白,為甚麼總是要等我們動手,他們才動手去做更多,而不是在我未動手之前就動手,難道有了我們打了頭陣,大家就更安心去衝更多?
其次,我多次也說過,期望戰友凡舉部署行動時,務要想清楚行動的效果和對自己或戰友的影響。例如,當有朋友要拿起鐵馬衝立法會的時候,就想清楚被檢控後自己能否承擔代價?如能承擔,也要想清楚其他同場的抗爭者(有機會被控非法集結)的部署,互相配合、協調,再分析一下民情能否承受,我們取最邊界的一點(擦邊球,拓界限)。當然,你可說想太多,協調太多就變得保守不夠激進,但我們要想清楚的是,到底我們是要為激進而激進,還是透過激進行動得到一定的成果?盲動冒進,只會落入敵人圈套。誠然,我也曾盲動過,但檢討過後,以後就要更成熟,能戰能收,進退得對。
這次佔領運動,爭拗的並非原則問題,因為大家都已經同意公民抗命,堵路施壓;爭議的從來都是策略部署,例如架設鐵馬去到哪一點,要開甚麼路云云。舉例來說,我個人想法是架設鐵馬是為了拖延警察清場以及阻擋車輛突襲,但鐵馬後面照理應當有人把守,有人聚集,否則空設鐵馬,不但防不了警察,更堵了不必要的路,拖了其他市民落水,反過來讓他們討厭我們,而傳媒也必推波助瀾,指我們生人霸死地,這樣會有礙我們得到更多市民支持。我們或會以為佔得愈多路,就愈多籌碼,但其實反過來,當政府不執法任你去佔,你就會明白這未必是我們的籌碼,而可能是計時炸彈,因此梁振英大安旨意讓你們去搞,搞得亂,市民討厭我們而非他本人,他樂在其中,準備得到足夠民意清場。分析一下甚麼路能通,甚麼路要封,讓誰入,不讓誰入,策略性開放或封閉某些地方,是合宜的。
至於甚麼左膠右膠,我沒甚麼興趣去討論。在旺角,想必這地方應當多元,不應只有一種模式,這才是「沒有大會,只有群眾」的真實反映;甚麼事可做,甚麼事不可做,坐下來討論,集體決定,約法三章,因為所有人都互相影響運動發展,而不是以謾罵解決。如果有任何一方想要另一方離開,那不妨雙方說清楚道理,理虧一方自然沒有面目存在。我想,這才是較為健康的發展吧?
【題外話】今日聞說國師陳雲要置學聯於死地,好奇心催使下,我到旺角一趟,雖然與國師緣慳一面,但卻遇到一位小胖子。他語帶嘲諷在我背後說:「嘩,村長都喺度喎!」我笑著說:「係呀,有咩事要指教小弟?」小胖子:「冇呀。」我接著說:「冇?我大大個人企喺度畀你鬧喎。」小胖子說:「鬧你嘅嘢,梗係喺你背後先鬧架啦!(應該是指在網上鬧)」我:「吓?點解我企喺度就唔鬧?」小胖子:「……我唔敢呀嘛。」其實,我隨時隨地都準備好被罵,我會耐心聆聽罵我的內容,好好反省。小胖子聽過我說一個擋鐵馬的人最後被政府告三條罪後,他承諾我不再罵我,我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