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先重温有線的片段。
周永康:這種長期佔領嘅方向呢,其實佢一定持續長久,因為大家基本上體力、精神上面已經拉到行,就快崩潰嘅時候……
旁白:旺角清場之後,處於疲態嘅學生,決定將行動升級。但當時嘅民情同佔領初期已經有好大落差。佢哋咁樣做,原來係想證明,激進,未必有用。
周永康:確實都係俾一啲期望升級為主嘅人見到,呢種行動其實係未如理想。呢個確實真係反證返過嚟,更加顯示嘅就係,你個運動方向係需要更加多元,而唔係一昧以升級作為主軸。
問:(接通電話)其實你想表達的意思是?
周永康:其實這個是行動失敗後的分析。即是原文,其實我也有問記者拿回全文來看,其實全文是這樣的:升級以癱瘓為主,我們沒辦法完全掌握最終有多少人在會現場出現。在這情況下,確實會左右成敗因素。如果真的包圍到,就可以對政府施壓,逼政府回對話桌,談重啟政改的事;如果不行,行動失敗,即使見到雙學期望有行動,都確實讓期望升級為主的人見到,這種行動是未如理想,反證運動是需要多元,不能夠一昧以升級作為主軸。行動有沒有公眾支持、社會支持,是決定行動能否成功。這段其實是說行動是以癱瘓為主,後面補充成功或失敗,其實會帶來甚麼implication。
問:先搞清楚,剛才你引述是你自己在訪問裡說的?
周永康:是的。這個是full script來的。播出時cut了(只播出)後半部份,前面部份則沒有(播出)。
問:先解釋播出了的版本,未必個個看過……你的說法是你說了很多,但經編輯或剪接問題,可能只剩下那句,令人有誤會,是不?
周永康:我也覺得是。那段對話,他只剪了後半部份,感覺上真的好像變了一個,期望一個失敗的行動就是本身行動的原因。這絕對不是行動的原因。大家當然覺得,行動最後失敗,當然有很多學聯責任,但這行動的期望,是以癱瘓為主,向政府施壓。但是,絕對不是為證明激進未必有用,但大家都見到,原來想證明激進未必有用,也不是我說的,而是旁白裡的一個comment,覺得學生是這樣想的。
問:我明白記者和你做完訪問,他有這個理解,這個感覺,未必是曲解。是否這樣?
周永康:嗯,我會覺得,這句說話,其實是過份概括了整段說話。因為整段說話其實不是想說想證明激進未必有用,如果行動的目的是想證明激進未必有用的話,其實本身就好像說是推大家去死。而行動是,你沒理由這樣做的嘛。行動是真的以癱瘓為主,但結果是令到大家在內裡會反思,究竟整個運動接下來的策略或行動應該怎樣做。
問:雖然不是主因,但當時考慮包圍政總,有否考慮在場有升級的訴求,你們覺得未必成功,但聲音實在太犀利,咁不如做一次?
周永康:那時我們都覺得要做一次,要盡力一試。我們也未知道,確實那個行動是不是真的可以成功到。但我們覺得,我們盡力一試,希望做好所有事,所以那時很多人都在說升級,其實不同團體各自升級時,就未必好像雙學提出升級般,可能得到的力度可能是最大。所以最終是雙學提出,旺角清場時,覺得是要升級。一來大家都覺得,旺角清場,沒理由坐著捱打;二來若雙學提出升級,起碼大家可以,在行動現場裡提倡非暴力原則。但是,當然,在行動當日,其實那幾天裡面,由旺角山東街開始,市民對於警方的憤怒,其實已經很大,基本上去到星期日的行動現場,非暴力原則其實已經不完全是applicable to那個行動現場。好多好多意外其實會發生,而那些事情其實證明,在現場幫手傳訊的朋友,無論是民間團體,社運團體,還是學生,其實經驗都遠未足夠。在那時候,在那現場handle的情況,其實是和大家的構想相差很遠。
問:是否為滿足升級期望而做? 為何前線沒學聯? 訪問將這些連結起來。昨日圈內的討論是關於這些,可能需要你的解釋。
周永康:我想這個,我們是有責任去解釋。因為確實一來,當日現場其實有很多學聯人在前線,基本上整個學聯都出動了。不論是前線,鍾耀華和羅冠聰其實都在不同的位置,雖然我不在最前線,我在台stand by。而其他對於行動的評估,其實大家需要重申,是學聯本身的失誤判斷,不論是策略上或整個臨場應變上,其實令到很多人受傷。其實這個是毋容置疑的。學聯本身很多人其實也受了傷,不論是警棍扑還是胡椒噴霧。但是我覺得無可避免的是,雙學call出來的行動,而最終是失敗時,有這麼多傷害;昨天(訪問)播出後又有這句說話,令到大家有這種感覺是,是否(學聯)推人去死呢。這個,我必須要澄清,真的不是。但那句說話,那個剪輯,確實會令很多人會引申出很多誤會。我相信這個引申出來的很多誤解其實是需要很多時間去澄清。
問:有沒有致電有線,要他們播前文後理?
周永康:我也有聯絡當日做拍攝的記者,她說她自己會寫一篇採訪手記。我昨天也有再send message她,全文她會不會出,她覺得出回全文的效果,未必澄清到,但我覺得,我期望出回整段對話是會比較好,或比較理想的。當然視乎他們方面做不做到,因為始終有這個全文,其實對於大家的理解,其實相對上是容易一點,也會令大家見到整段說話其實不是側重在想證明激進未必有用。
問:學聯有否開始做(官方)對佔中的記錄?
周永康:這個大家都在考慮,未來會出一本書,記錄由罷課到佔中期間的一些事情。
問:以學聯的名義出?
周永康:是的,大家期望一方面透過這本書去記錄運動期間發生的一些事情,當然這個還是個很初階,大家在討論的階段。另一方面,大家都在做資料整理,希望將整個運動,起碼做一個記錄。現在,時間線大家是有的,但一些開會的記錄,落決定的記錄,或其他討論的記錄,有沒有些甚麼是值得大家去在歷史裡記錄呢,大家都在做這方面的工作。
Transcriber後記:運動期間,我都盡力就一些重要發言,在可行的情況下盡力打transcript,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大家有更多數據,自己理性分析運動走向以及對同伴/學聯的看法。就我自己而言,這七十多天,對學聯同學們的付出及品格,均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這個後佔領時期,一定有許多人會走出來抹黑學聯或個別學聯的同學;政治就是這樣。不同路線的人,有些一直迷戀攻擊學聯,彷彿要他們全滅方休,這我也看在眼裡。綜合各方文章,分析,FF之後,到今天,我仍然只有一個定論:學聯人絕非出賣戰友之鼠輩。打擊學聯的誠信,道德,當然是最好的拖垮一個組織的著力點。堅持和平,著重論述、溝通,這些特點亦無可避免令學聯在這種輿論戰中處於下風;畢竟,人們是很容易相信很juicy的片語,但疏於理解他人的理念。我所能做的,就只有把學聯一直堅持的理念,用文字記下,希望各位別被情緒蒙蔽自己的心,好好看看,好好想想,這七十多天以來,每一天我們是如何一起並肩作戰。學聯的身影,其實,一直都在。你可以不認同和理非,你可以不認同學聯很多理念或決定,但請不要和那些故意要學聯死的人一伙,因為不認同,就抹殺他們在這場運動裡的存在及付出,更甚是指控他們沒道德,指控他們出賣戰友。只因為路線不同就作出這樣的指控,對他們實在很不公道,希望各位能保持獨立思考,別隨抹黑者的刀影起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