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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直氣壯地叫人愛惜生命?

如何理直氣壯地叫人愛惜生命?

筆者覺得盧斯達先生最近的一篇文章,〈值得哀慟和奮鬥的共同體〉(簡稱〈值得〉),頗有意思,其內容雖然不是直接回應我的文章,〈無法體味更高的生命層次?——與盧斯達先生商榷〉,但亦有相關之處,而最有趣的地方對我來說是,他更深入地解釋了為何他支持某些主張,使我有興趣繼續討論。本文文題是緣起於〈值得〉裡的一句說話:「我也不知道在政治現實不改變的情況下,如何理直氣壯地叫人愛惜生命。」〈值得〉控訴了惡劣的政治現實,並質疑了愛惜生命的建議:「當我看見社會賢達對於政治問題束手無策、沒有給後代一個有人性的社會、激烈抗爭又不支持,但就一味叫人要愛惜生命,當中的空洞和歇斯底里是如此顯然易見。」

我在〈年輕人,如果你有犧牲生命的念頭,請三思〉中,建議其中一個可三思的觀點是:「中港政治只佔世界的很小部分(雖然現在它可能佔據了你),假若它使你抖不過氣,希望你能夠最低限度是暫時抽離,接觸一下其他事物(大自然、各種學問、運動、⋯⋯),甚至如果可能,可暫時離開香港。」我有這個建議的原因應該和我自己的情況有關。在我眼中,世界充滿有趣和重要的事情,假若你沒有辦法改變A的狀況,而它又使你頻臨崩潰,那何不轉去關注B呢?!這對我而言是很自然的事情,然而我完全可以理解別種性格的人未必認同,就正如某人的男朋友使她極度痛苦而她又沒有辦法改變情況,很自然的出路便是另結新歡,但是亦會有人選擇從一而終,不過最後可能會釀成悲劇。可以說後者愚蠢嗎?錯嗎?某個角度而言可以,但問題是,假若她在這方面的性格非常特別,致使沒有轉圜的餘地,能夠怪她嗎?我想不能,正如不能怪一條魚為何不飛上天一樣。因此,如何理直氣壯地叫人愛惜生命?其實,我的意思只是,從我的角度而言我可以看見個人避免自殺的出路,而想善意地提醒一下而已,但並不能保證適用。

〈值得〉最後談到革命的問題,說「人本來是求生的,但因為社會的不人道,令死念大過生念。只要社會好轉了,生念就會恢復。星體運行完畢,只要走過黎明前好撚黑暗的黑暗,人就會再想生存。求恢復正常,就是革命。」我認為,如果一個人真正無法忍受香港的政治困局、真正視參與香港政治為人生的唯一或最高事業,以及真正認為革命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或最佳出路,那,就發起一場可歌可泣的革命吧!Why not?!

無論最後成功與否,對自己也是一種解脫——可是影響到別人就是另外的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