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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正男接受校園電台訪問講述學生報選舉間謀事件

何正男接受校園電台訪問講述學生報選舉間謀事件

圖片來源:中大校園電台(右為何正男)

編按:中大學生報選舉爆出參選內閣「破駢」派出卧底到另一內閣「螢」,以獲取對方選舉資訊的醜聞,揭發事件的卧底之一何正男接受中大校園電台訪問,本文為作者筆錄訪問的全文。

繼續跟進中大學生報選舉事件,如上個post所講,我認為「破駢」派卧底、竊取「螢」所有選舉期間的內部溝通內容、企圖利用卧底搞散競爭對手等等手段,才叫做選舉舞弊。今晚代表會剛審議了「螢」對推翻選舉結果的上訴,結果是上訴失敗,選舉結果繼續被推翻。「破駢」現在相當大機會參與補選,我認為他們在之前選戰裡做過的事,必須要公開讓更多人知道。(對於補選的正當性我有相當大質疑,有機會再詳說)

我本著希望相關資訊能更方便流通,讓不同人士能仔細判對在整場選舉中的對錯的動機,用文字整理了「破駢」派往「螢」的卧底何正男,昨日接受中大校園電台的訪問。訪問中何講述他當間諜的整個過程,並解釋他為何選擇公開他持有的證據。下文並非逐字謄稿,有需要請參考直播影片

台長:由八月開始到現在過程是怎樣?ppt未能盡錄的,可否講多少少?

何:8月24日,和聲歷史系師兄kenny wong問我在幹什麼,我說想練好自己文筆,與及想找兼職。kenny wong說,正好我想找人撼莊,撼學生報,你有無興趣?我一開始想上本土學社,發現學生報應該是個更好嘅平台,就答應。8月25日,kenny wong與我、周豎峰、黎學年、任寶泉,一齊在幹事會會室打邊爐。這就是「破駢」的雛形。

前期kenny與任寶泉是骨幹,不是一開始就決定派間諜。一開始不斷傾莊,想找多些人來。另一支莊「螢」開始成形,螢找我加入,破駢叫我不如做spy。當時我答應,因為破駢不斷描述學生報極度黑暗醜惡,會「做自」、黑暗專制,不正義,加上是建制,想贏就要做spy。

期間任寶泉少去傾莊,我與另一間諜都多去。

我會去開螢的所有會,拖慢進度、了解人事關係、籠絡男莊員,想破駢贏了選舉後,委任他們做幹事幫手,因為破駢那時不夠人。我們要做的還有打亂職位安排,破駢覺得黃家熙豬頭豬腦,做總編應該「易食啲」,我地做間諜的就聳恿他去做總編輯。

我自己一方面在螢那裡思考政綱,但基本上放軟去做。真正主力去做的,係開完會回家寫訪問。陳雲、游惠幀同學生的訪問都是我做的。

後來為何會變節,因為做間諜這麼長的時間,發現老鬼干政根本不是道德不道德的問題,是因學生報缺人手,多人潛水,而且有校園記者計劃,有螢的人本身是校園記者,自然與上莊關係密切。不夠人手,他們會不避嫌地一起工作,例如熙在縫莊期有寫過見習生問題。不是專政,而是學生報整個結構,好多人潛了莊,需要費很多心力出版,於是大家不理干不干政,總之先做好刊物。

慢慢發現,任寶泉、吳倪臻,不像是想做學生報。螢的會議與破駢會議最大分別是,螢開會是講如何做刊物、講理念,破駢開會著重效率,不討論要如何做刊物,而是多討論間諜策略,例如離間螢內部關係。但必須強調,責任主要在任寶泉、吳倪臻身上。

本來心淡,想兩邊都潛水,反正我什麼都不是。選舉時,開始不對路。例如2月21日cu secret爆出glip群組內容,較早前間諜二號有找過我,要用我glip帳號做點事。其實我已經不想再做佢地的事,沒有給她帳號。最後見到(cu secret)的貼文才知道她想做什麼。當時還未想到背叛破駢,只想潛水算了。

過兩日,見到破駢有貼文,螢莊員玲被誣陷是紅底,大家都知這樣做法是狗仔隊所為,沒有報格。我覺得真的不可以這樣做。然後,我的身份認同正正式式由破駢轉為螢,全力幫螢助選,幫他們擺街站。當時我仍未想揭發,不斷同破駢說,你地都贏啦,報社重光時,可否不再做陰質野?好多一、二年級是無辜的。

任寶泉在11-12月不斷猜忌我,打電話給我,擔心我叛變。其實當時是我最幫破駢的時候,訪問陳雲,我在進學園做通宵,一萬字,還被懷疑。這麼多事情,再加上破駢報格變得如此卑劣,我不可再跟他合作。

我在什麼時候選擇揭發事件呢,與選舉後代表會審訊、星火窮追猛打有關係。

星火一直在群組裡,有一幅圖我沒有截出來,星火會長周豎峰寫了「spy」這個字,他知道有spy存在,知道所有內情,但仍說是斯諾登爆料,大義澟然。昨日出了事,他就說沒看群組內容一直潛水,周豎峰對螢窮追猛打、人格謀殺,是我最沒有辦法接受的。在任寶泉帶領下,破駢不斷出奇怪新聞,把自己說成是正義、只有八對手,大義澟然的樣子,我覺得好過份。

我政治立場是港獨派,我經常在想,自己是服務本土大義,還是在為私怨服務?原來螢不是想像中那麼排拒本土思潮,相反,破駢既不做本土的事務,又不做論述,不斷整人,我覺得要俾選民知道你們投的破駢是什麼人。好多在secret窮追猛打的人都知道間諜的事,但就不斷誣衊螢。我真係不能夠理解點解個世界可以這樣,所以我就揭發了事件。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

台長:你叫中大同學如何相信你的說話?

何:我是讀歷史的,有多少材料就說多少分說話,既然我交出所有證明,所有身份、電話、所有證供、錄音,其實你們不只是在相信我,而是在相信證物。你見我不會評論螢是否舞弊,因為我無證據,或者,我身份未必講到這些。但我的證物是可以充份證明我說的東西。

台長:為何不一早講?

何:cu secret洩露了glip群組內容時後,我心情極差,回家睡了一個星期,不斷走堂,沒怎樣做過事。直到選舉後先發覺,要留核彈在身。所以2月25日開始做ppt。

我立場是本土派,有思想衝突。會想,我這樣做係不是連累了派系?再加上,間諜二號是無辜的,不知資料用來幹什麼。

越想,發覺越遲揭發越不妥。聽破駢的人說,尤其是任寶泉,想先發制人,令我說的話沒人信,他們不斷改id、刪除資料。昨晚我還在截圖,telegram可偵測截圖,我都好怕。我發現,如果我不去做這些事,說的話沒有人會信。我再無辦法忍受星火對螢的批鬥。

台長:點解要派兩個卧底?你與另一卧底關係為何?

何:間諜二號好早已是破駢的人。派兩個人的好處,是票數更多,發言力量更大,另外可互相監察。

台長:你最終目的想達到什麼?

何:直接講,我希望任寶泉、吳倪臻消失,他們是中大毒瘤,令學界、中大學生會選舉變得如此醜惡的主要源頭。如果大家不知這些事情,他在補選上到大位,恐怖政治會漫延,因為他會有下莊,會有所有東西。

我做間諜這半年太辛苦,每次螢打電話給我,我都怕得不敢聽。不想中大選舉永遠都弄得如此黑暗。題外話,在任寶泉、吳倪臻以外,破駢莊員都努力做自己事,如果日後組莊沒有呢兩個人,或做他們去做其崗位,我可擔保,他們好好,好優秀。

台長:為何學生報沒有很大權,仍值得這樣舖天蓋地的計劃?

何:聽過一個說法,有人說,幹事會已被打下,代表會有匡政,還剩下報社(台長:還有我們電台)。報社是左翼最後堡壘。Kenny說,輸了報社,中大左翼再無立足之地,所以所有左翼都會出來打,為咗減弱左翼勢力,一定要將佢地趕出報社。

台長:任寶泉對你有懷疑,然後做了什麼?

何:聽那跟我熟的破駢朋友說,他們開會會談起我。當他們知道我在沒有通知他們的情況下去報社位置,他們會問我。不斷問我有沒有幫螢做文字工作。種種做法都令我窒息。

台長:對螢、破駢,有咩想講?

何:對螢,真的好抱歉,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用,不知現在這樣做是贖罪還是什麼。珍重。好認同你們做的事,雖然好肉麻,但跟你地一起做事是開心的。

對破駢,他們已開始刪除群組訊息、轉帳號名稱。為了得到對話,我跟一個破駢的友好講,任寶泉三日內不辭職,我就揭發事件。但我違背了承諾,其實只是為了爭取時間。我是欺騙了你,但對著任寶泉我不可以不這樣做。我昨日有問過那人,還可不可以做朋友,他說,有緣再見。我想當著看直播的百多人講,無論如何,我相信你的人格,你是個好人,我永遠都會當你朋友。

還有,好想講,有時破駢的人控制不了任寶泉、吳倪臻陰謀,大家要獨立去看,破駢有陰陽兩面。有時會做實事,有時是有陰謀。如果有補選,如果欣賞他們正面的一面,就投他們吧。我目的不是想你們幫螢,只是想說出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想跟代表會講,懇請代表,開會前先看足文件。好震撼,選委會DQ螢,去到一半,竟然有人說,我們不如拿螢的上訴書來看看。審到一半,審了兩個多小時,螢一萬幾字上訴書、立論,全部無講到,好誇張。

代表會審「縫」時,聽到周會長表達能力好,就統統通過議案,不理議案只是部份正確、不當預設的,都照過。例如現在(破駢)出了呈請,說(螢)是舞弊。大家都知所謂機密數字是指(選委洩露)投票率,余嘉豪憑肉眼看出(投票傾向)六四比,如何看六四比,原來是看(誰拿了哪本)試刊。如果最後這些可令事情被dq,要理據充份。不是說判決書一句不公、舞弊,就可以。cu secret上的討論,如何勾結選委,說不出,選舉如何用公權力,又說不出。更有人說賄選,真的可以這樣說?

希望代表睇足大家理據,案件一件還一件,不要說打和。如果螢有錯,就重選、dq,但如果錯不是大到要dq,就老實認,錯沒有那麼大。你們是中大司法機構,希望可認真少少看待。

台長:有什麼想跟同學講?有什麼想強調?

何:花生好食,但當你在風眼裡一點也不好受。當你期待群眾給你公義的時候,原來大部份人只想食花生,置身事外,其實好傷當事人心。選舉,最緊要講質素、報格、形像,但是在整個學生報選舉裡,只睇到一次又一次的花生,睇戲。花生好熱氣,少食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