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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孩子行動」與我的反暴力(但非反勇武)行動

「守護孩子行動」與我的反暴力(但非反勇武)行動

可能有些讀者也知道在近來的示威行動中,「好鄰舍北區教會」發起了「守護孩子行動」,目的是「號召銀髮族與律師、社工等專業人士走上抗爭最前線,以七至八人為一組,當警民衝突發生,守護孩子團隊就站在警察與示威者間,希望阻止衝突出現。」我認同其行動,所以也參與過。本文分享一些當中的經歷,以及我自己的一些反暴力行動,以喚起對阻止暴力蔓延的更多關注。(但對我來說,「和理非」和「勇武」是可以相容的,可參考〈「勇武」與「和理非」不相容嗎?〉和〈再論「勇武」與「和理非」的相容性問題〉。)

在7月21的示威活動中,我在金鐘加入了上述的「守護孩子行動」。我們的小隊第一個巡邏行動是到了灣仔警總,生怕那裡會發生衝突。去到的時候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示威者,有人不斷指駡和挑釁在大樓內的警員(大致而言,我自己不贊成這些行為,原因亦不難想像,例如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問題:可能某位警員本來立場是中立的,甚至是支持示威者的,但當受到指駡和挑釁後,其立場可能會轉變,抗爭者便無端地多了一個敵人!可參考〈抗爭理智與觀點轉換〉和〈贏警心、打大虎〉,但還未有較大的衝突事件發生。過了一會,我便首先把我們攜帶的鮮花插到警總的鐵絲圍網上,然後有些隊友也這樣做。當時有位記者便訪問我,想了解我們為何這樣做,而我便回答道(大意;只代表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表達一些善意,幫助敵對局面降溫,以謀求較理智的解決問題方法,因為我認為在這些大型的群眾鬥爭中,累積着很多非理性的仇恨情緒,當中需要較溫和理智的力量去幫助疏導,否則暴力衝突便會升級。稍後我們又回到金鐘,而我便離隊了,因為當天的剩餘時間我還是想進行一些較彈性的個人行動(其實我當天在適當時候是隨身大聲地播着一些歌曲,包括四大類:宣揚愛與和平的、鼓勵香港人團結的、反戰反暴力的和宣揚爭取民主自由的,希望在我附近經過的人都受到一些感染),而當天「守護孩子行動」的努力和成果也被一些媒體報導了。

昨天7月27日的元朗示威活動中,在約下午五時的時候,大批示威者與防暴警察於元朗警署對出的大馬路上開始對峙,當時我想到要通知「守護孩子行動」,便立即打電話通知他們的負責人,而他們表示會盡快到場。可惜,過了不久,防暴警便開始推進了,我和其他示威者便後退,推進一段後防暴警又會停一會,發一些摧淚彈(可能是一路推進一路發摧淚彈,或兩者皆有,情況混亂已記不清楚了)。如是者約三輪之後,我還是等着「守護孩子行動」的到來(不過當然,如果情況已經太混亂,他們亦要顧及自己的安全,可能沒有什麼可以做了),可是我突然覺得也不能等了,便把心一橫自己行動了。與我自己上一次的行動相同的是,我拿着「放棄暴力」與「和平抗爭」的標語在示威者與防暴警之間展示,目的跟上次差不多,然而不同的是我今次不是坐着打算不離開,而是站着走近防暴警,而當他們再推進的時候我便撤退了。然後,便是我首次真正嘗試到摧淚煙的滋味了,確實很難受——呼吸困難、強烈咳嗽、皮膚眼部不適,但同時又要在混亂中逃離毒煙範圍!

固然,我不會認為當時展示這些標語有多少實質作用,但我希望引起更多關注。正如一位近日到香港參加論壇的韓國社運領袖所指出,「多年抗爭經驗令他相信,和平抗爭、不與勇武派割席,爭取最多民眾支持,才有最大機會達到訴求。」我同意(但當然是有條件的,例如不割席的條件),所以我亦出一分力去維持我們的抗爭在和平非暴力的大道上。有見於衝突激化的現況,希望各方同路人能夠在各自的能力範圍內也出一分力,那我們便有望勝出這極艱巨的一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