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社運電影節將於下星期一開鑼,獨立媒體網走訪了合辦的八樓和錄影力量,文章將分期貼上。想知幾時有咩戲放,可下文末電影節的網頁,或獨立媒體網的行動日誌,想知認識電影節多一點,請密切留意社運電影節系列的文章,有請!
走到第四年的社運電影節,今年以「自治」為主題。自治是甚麼?字面意義,當然就是自己管自己、自己統治自己。但好端端為甚麼要自治?在香港,不時也會有民怨有異議,而反對者也有不少可以訴諸的方法,如寫文章辯論遊行靜堵路絕食,哪究竟是在甚麼情況下才有需要自治,而自治作為一種對外在條件的回應,又是一項怎樣的實踐的呢?
把片統統看一遍吧——這也許是其中一個辦法。簡單回顧一下社運電影節四年以來走過的軌跡,或許也可以揣摩一下這個「自治」究竟指向甚麼。
社運電影節首兩屆都是由學聯社會運動資源中心(即一般大家稱呼的「八樓」)所主辦的。按電影節網頁的序言二所說,整個活動的意義,便是「在校園裡,摸索著一個非商業化的民間獨立影展,本著最根本的信念和有限的資源,我們呼喊:『從根本的文化問題開始思索,從根本的個人開始行動,而思索和行動的根本,便是真誠的感動』。」
到去年第三屆,電影節的舉行剛好是兩個機遇的結合。第一是年底世貿部長級會議。電影節的主辦單位都希望社運紀錄片這媒界,成為一種市民大眾認識世貿的中界,嘗試把反世貿的「暴民」示威者形象,和世貿在煙霧裡的救世幻影,雙雙從相反的方向扭轉過。第二,八樓在零五年與學聯的一連串爭議後,八樓遭「降格」,由一個比較有自主權的憲政位置,降格學聯最底層;從一個中心變為一個工作小組。implications有很多,其中一個活動經費被大副削減。因此社運電影節便由八樓主辦,變為與志同道合的錄影力量合辦。
到了今年,新伙拍的合辦單位錄影力量又遭藝發局削減撥款(詳情請參另文),八樓更於年初時間正式宣佈自治。說了這麼一大串經過,當然不只是要帶出經費不足這個路人皆見的條件限制。而是各自的經歷,成為了兩個團體日常運作的張力網的很大部份,如果不是總和。這樣看,自治並不是一個調子高說來好聽的抽象價值。
如果以上的說法,令自治成為了太context-specific的一回事,則以自治作為電影節的主題,找來世界各地的紀錄片和劇情片來播放或作為討論的基礎,便是一種把個別人面對的情況,拉闊作為大家都能放在自身考慮的一步。
哪到底今屆的四個系列(社區自治、十架上的自由人、藝術自治區和外地機動藝團突襲),盛載著甚麼意思呢?
首先是「社區自治」。自治和集體、社區和個人,是否毫無餘地的互相排斥的呢錄影力量的維怡解釋,大概沒甚麼人會反對集體的,唯集體有時之所以顯得很嚇人,是因為集體裡的個人沒有尊嚴。換言之,社區自治這系列,便是希望透過幾個不同地方的經驗——內地的太石村、阿根廷、台灣、美國、印度等——,示範個人在集體裡,如何可以活得有尊嚴,而這種個人的嚴尊,可以如何構成一種更有力量的集體。
「藝術自治區」組成系列的原意,是希望重提和探討自我造創造這種基本人權。剛於亞洲電影節看了《798》,一套拍攝北京大山子藝術區幾年間旋起旋滅的紀錄片,當中的關鍵便是藝術和商品、維生的空間和賺大錢的機會之間,那不能承受的脆弱分界線。而社運電影節的藝術自治區系列,便希望深討在一個creativity被嚴重商品化的社會裡,甚麼才是能實現自我創造的空間,而這個空間該如何堅持。
至於「外地機動藝團突襲」,便是一個特別的系列。由兩個錄影力量和八樓的外地友好團體的片組成,一個是去年來港參與反世貿示威的韓國錄像團體,打正旗反新自由主義的Media Culture Action。另一個是澳洲來的Information and Cultural Exchange。聽維怡說,後者在澳洲搞很多工作坊讓很多如阿拉伯、巴基斯坦的青年人使用錄像的。外地藝團這個系列,便是志同道合團體的交流成果。
最後是驟耳聽有點莫名奇妙的「十字架上的自由人」。這系列本是想直接探討宗教問題:教會在香港的大財大勢,道德主義地霸道保守,在教徒身上出現的種種雙重標準、對人失去關心的現象。後來因為不希望場面變成宗教討論或純宗教討論,與社會失去連繫,便把一些個人如何面對社會大環境的片,如韓國的《美麗青年全泰一》都放進這系列中,借維怡的說法,畢竟耶穌都是這類人裡的其中一個。若人人背上都有十字架,十字架或者便可以不純在宗教的語境裡討論了。
如何自治甚麼自治為何自治,如此situate無論如何都太簡化。事實上,抽象地談自治,包保夾纏不清沒完沒了,以具體例子談,更是無窮無盡海枯石爛,系列廿二套片四十多場放映,慢慢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