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翡翠台的《六十年,忘不了》,看到石原慎太郎之流的狂態,突然想起有關「國民教育」的議題,也想起龍應台老師的文章——《香港的老師問》:
到香港教育學院去「答學生問」。答應去,是因為,教育學院是培養小學和初中老師的地方。在我心目中,小學、初中教育是重大「國家基礎建設」:創造力和想像力在這裡破土,公民素養在這裡奠基,文化的敏感、人格的力量在這裡打樁──誰,比這些教師更站在前線、更接近地基、更值得愛護、更重要呢?
臨走時,帶了厚厚一把不及回應的提問紙,回家壓在咖啡杯下。海風獵獵吹進客廳,把兩張紙掀到了地板上,我彎腰拾起。既然風要我讀,遂去讀它。
您的文章中好像有一個觀點:我們不一定要認同自己的國家,更不一定要認同自己的政權。那麼在中小學裡的「國民教育」,我們該教些什麼呢?或者說,究竟需不需要「國民教育」這種東西? ──一個中學老師
那個中學教師,就是我。
她的文章沒有直接回應我的問題,只記錄了她與兒子華飛的一段對話。在對話的尾聲,她說:
「華飛,你要永遠認得那個時刻,當你的國家變質、不值得愛、不能愛又無力對抗的時候,馬上就走。湯瑪斯曼和愛因斯坦都認得那個時刻。」
我開始明白她的用意:真正的國民教育,是要啟導出一種真正的國民道德情操和識見——當你的國家墮落時,不可跟隨她一起墮落,要義無反顧地向她說不。當然,在此之前,當你的國家出現石原慎太郎甚或希特拉一類的狂徒時,要勇敢地擔起公民的義務,動員公民的力量,向他迎頭痛擊!
就像昨晚《六十年,忘不了》中,那位拒絕起立唱《君之代》的日本先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