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
我們才坐在佐敦的一間小小的茶餐廳雅座上,
然後,
朋友談起蔡德允女士,
不知不覺間我們就成為愔愔室的座上客,
滿室幽香,
陽光從簡單的窗花間透進來,
照亮了點點晨早空氣中的飄浮物,
酸枝椅有些剛坐下去的涼意,
牆上的條幅像一些撲朔迷離的留白。
之後,
耳邊傳來若隱若現的梅花三弄,
我們三人都變成小孩子,
排排坐在寬大的酸枝臥椅上。
只有朋友的訴說和琴音:
「古琴的弦是絲,
琴音很輕,
以前的人對坐撫琴,
坐得很近,
才僅僅聽到琴音。」,
那是一種耳語,
在耳邊,
細細的訴,
「古琴譜像散文,
看見"省"字,
是"小息"兩字的意思,
那個小息是奏者的隨心所衍,
應停多久全是當時的感覺。」,
於是,
我們就看見年青蔡德允女士美得令人屏息的回眸,
在一個平凡的午後,
在佐敦一間小小的茶餐廳,
完全醉得,
魂不附體,
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