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期間,與阿藹到雲南南部元陽梯田旅行,回來香港,才得知有香港人到廣西龍勝梯田時發生車禍,一對夫婦喪身,不禁有揑一把汗的感覺,並聯想到有關中國大陸旅遊發展的問題。
我沒有到過廣西的龍勝梯田,不知路況如何,據說海拔最高有八百米,而元陽梯田則更高,一千六百米左右,面積也更大,約三十多萬畝,若坐車子上去,肯定是經過彎多路窄的山路,要減少危險,當然是少坐車。
要完全不坐車,對絕大部份人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還是有許多別種選擇。
我們是先到昆明,再坐車往南到建水,然後再到元陽,由昆明至建水,是畢直的高速公路,走了三小時便到達,但由建水至元陽,同樣是三小時,卻超過一半時間在山上的彎路上走,不過,這是到元陽的唯一方法。
到元陽前,朋友寄來一些自助旅行資料,都是建議我們在元陽老縣城新街鎮租車,事實上,除非事先下定決心不坐車而徒步,或非常有經驗的自助旅行者,否則,在一個陌生的山城裡,要在短時間遊覽梯田,租車還是必然選擇,因為山城裡沒有徒步到景點的資料,當地的居民也強烈建議我們租車,來回景點與縣城之間。
結果,我們租了一部摩托車,山路的狹窄多彎叫我們吃驚,由於各個景點的海拔高度不一,有時要上坡,有時要下坡,下坡時,司機干脆關掉引擎,順著慣性滑行,後來才知道,由此引起的意外頗多,阿藹與我談起,也有猶有餘悸。
我們後來想深一層,徙步旅行也不錯,只要事前有相關資料便行,例如,有一個著名看日出的景點--多依樹,距縣城廿七公里,要一天走遠太辛苦,我們研究過,其實可以減少坐車時間,上午開始坐車到約十六公里的垻達,那兒有最廣闊的視野,可以看到大部份梯田,再走四公里,可以到達勝村鄉,那兒有旅館,住一個晚上,早上六時左右起來,走七公里,便到達多依樹,時值二月初,早上差不多八時,太陽才從海拔三千多米的觀音山後走出來,除非要捕捉晨光第一線,否則剛好看到日出。
但是,元陽縣城的各項設施並不鼓勵這種旅遊,沿途幾乎看不到遊人徒步上山,原因大概幾個:首先,缺乏指示清晰的路牌,只有司機才懂得路;同時,山路是給車走的,沒有行人道或爬山徑;而且,縣城裡的人不斷告訴遊人,不要到山寨裡住,條件差,這大概不錯,但是,這其實是惡性循環,住的人越少,條件當然越差。
中國大陸近幾年的旅遊發展,以多快好省為主,公路是主要通道,運載團進團出坐旅遊車的大量遊客,財政或地理環境不容許,仍然勉強修建公路,意外當然會多,而汽車污染亦多,同時,也鼓勵走馬看花的非深度旅遊。
要賺錢,要生活好,是否只能這樣搞旅遊?我看也未必,比較少污染及深度的旅遊,不見得就不能改善當地居民的生活,這個問題,我下次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