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開試氣氛來得濃厚,鼓起勇氣走出陰霾,想要告訴還在自修室的你,不要放棄,我們都在為你打氣。事隔一年,一直未有好好梳理自已的情緒,不過有些情緒垃圾早該清理,留下來實在影響生命。
我無比清晰的記得第一年放榜的時候拿著1x分的沙紙,我未敢放大痛苦,不過眼見身旁的老師,同學,有的胸有成竹似的,有的都別過頭來告訴你:我預了。悲從中來的大概是沒有預想過成績會如此,很正常,人對未知的事物抱有距離感外,總會帶點浪漫的遐想,可一不留神達Q, 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痛。我很記得我拿著那張紙,加上剛影印好還有微温的種種文件,和友人乘的士坐到家樓下的中學,想申請重讀,身旁的友人一方忙著致電給家人報訊,一方淚流滿臉,而我,坐在一旁,看著窗外的風景,那是很猛烈的陽光,看似若有所思,其實一片空白。 我知道自已不喜歡過份放大情緒,因為這很危險,人脫離理性後,情緒會奔馳得不能自拔。
下站後,等待進到那所未知的中學,那時候其實沒什麼心情,沒什麼情感,有點盲目。面試時,兩名老師大概帶著一點莫名其妙的惻隱之心,多半是輕鬆的閒聊,他們說想把我和朋友放進精英班,我們原先的中學可算在區內有一點名氣吧,轉到那所在區內排名表上低一點的學校,總有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優待。可好,不過他們希望我和友人交過留位表後,便要預想準備入學,買校服等等的事情,交表後,我和友人坐到操場的横椅上,我們有點同病相憐,有一下覺得大家經歷了生死關頭,死不了所以還活著了,有一份平靜在風景之間穿透了我們, 我們談了什麼實在不記得,有一點點酸,不過還小,來多一回又何妨。
那時候還要等待另一次jupas放榜,我總是天真得認為跨過就是新一頁。 放榜-公開大學學位,我好像再沒什麼反應了,好像預了會重走一回,思索了一整個月,日校還是自修,那時候致電給往年自修室相遇的戰友,她一直鼓勵別日校,那很浪費時間,我一臉不解,同時想不到,路往那裡去,不過,有一個很幼稚的想法,就是還沒走過自修這條路,有點新鮮感,同時感到這是很自由的時間,傾談了一會,想到的是一個條件,要重考一科新科,因為自問非商科材料,温得一團糟後拿了個2來,不過那可好力證了,這不是自已的路。致電給日校,問可不可以讓我修新科,那個副校的說話,其實成了我那時候想要行遠的動力。感覺是他好像掌摑了我一巴,然後很有禮貌的說了句對不起。掛線後,家裡幸好沒人。我哭了,坐在洗手間旁,沒有任何思想,只是一直哭。 哭過後我告訴自已明天會更好。
決定走自修路,那時只餘下八個月,經歷了第一次創傷,知道要走出去,非如此不可。自修4科, 斷斷續續在不同自修室打轉,情緒是最讓人痛苦的感覺,是怕了身邊所有的人,生怕他們都在傷害你,嘰笑你,只好躲在暗角讀,所有的節日都遺忘,手機時常關掉,在眼中只餘下進大學,然後,曾有一刻,我真的感到自已走火入魔,眼中只有考卷和分數,瘋了的在讀,慢慢等時間過去,然後一臉茫然的進考場,再一樣迷糊的走出來,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都忍不下,之後,我足足抑鬱了半年,直到現在,還未真正的康復,我拼命的說服自已要堅強,可惜的是,患上這樣的病,誰都不想,也預兆不了是自已,我曾這樣的被教育制度磨得不似人形,到現在,我也經常的問自已,到底為什麼? 我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像我們一樣,曾經和生命直接硬碰的人,都會很痛苦,而且這樣的痛苦是我們不應該承受的,每一天新聞都傳來學子為學自殺,荒涼的制度讓我們把生命都抵押上。
最後,我考上大學,病情好像還沒好轉,只希望,那些在教育制度下受委屈的人,都堅強的站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