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起床上班更難。一如既往出門口、如常落地鐵,甫進入地鐵車廂卻聽到一名男子高叫,似是向大陸人叫罵。
「憤怒並不一定是負面的!」
「我等著看中國人怎麼滅亡!」
「你們窮得只有錢,明明月薪只有二三千元,死要充大頭鬼!」
然而,憤青卻開始用傳教士宣講的形式,向乘客談起民生。「我月薪八千,抽居屋要幾年?供居屋要幾錢…」雖是怒吼,卻非言之無物。「我不是無業遊民,我要上班的,不過我會繼續講,不會讓你們太舒服!死是一定的,但我要你們辛苦地死!」乍聽之下,別人必定覺得他是瘋子,我卻想起了魯迅的「鐵屋吶喊」,或許我也是瘋子。
地鐵駛到九龍塘,他又說,「各位東鐵轉線而來的居民…」偶有反對的聲音,他會說,「你要打我可以,我不會還手,我不會使用暴力!」但更多時候,乘客還是依然故我,對其不理不睬。
憤青的怒吼,有幾多人願意聽?有幾多人明白?有幾多懂裝不懂,在一間密封的鐵屋裡,寧願繼續沉沉睡去而不願被叫醒?
這些怒吼,極權暴政不願聆聽,一眾「港豬」不願聆聽 ,但是我佩服這位先生的勇氣。列車到站,他向乘客聲明,他明天還要繼續,而我相信他會堅持。
* * *
近日香港的本土意識越見抬頭,淺見於市民對「蝗蟲」的敵視、「港人優先」言論,更甚者是網路流傳著「不歸英便獨立」、「民族自決」等聲音。知名作者指港獨派不成氣候,筆者自己卻在90後的年輕人之中聽到越來越多認真希望香港「民族自決」的聲音。而堂堂一個特首,拿著大學刊物鄭重指責,氣量全無。
狼不知大學學術貴於百花齊放的聲音嗎?沒有勇氣面對溫和派學生領袖「重啟政改五步曲」的訴求,只懂指責本土意識激進。憤怒的聲音不被聆聽,呼喊聲只會越來越大,加入的人會越來越多;難怪有說狼英是港獨之父了。
記得父親說過,牲畜被送入屠場之前,感到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牠們會流淚、會悲鳴。想想,既然青年深感嘆香港之將死,與其說是「怒吼」,不如說是「悲鳴」更為貼切。
註:筆者偶遇怒吼青年於2014年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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