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傘運動踏入第七日,「反佔中」人士開始以支持警察為名,派出不知名暴徒,搗亂旺角據點,襲擊示威者。令人更意外的是,警察居然被拍到在拘捕暴徒後即將其放走,全港嘩然。但是,令筆者最心寒的,乃是到現在仍然有些人聲稱「政治中立」、認為暴徒乃生意交通被阻的可憐旺角居民、惱羞成怒之下自發反擊,為暴行辯護。
筆者有些朋友,到了這些關頭,仍然理直氣壯地說:香港係自由社會,我有選擇保持沉默、中立的權利,為甚麽你們要排擠我,迫我支持一種立場?這些朋友,我想跟你們談談沉默之惡。
二戰年代,德國傳教士Martin Niemoller被希特拉逮捕囚禁。在納粹黨進行逮捕時,先捉走了共產黨。那他想自己不是共產黨,不必出聲。然後納粹黨又捉走了猶太人,他不是猶太人,因此亦沒有出聲。最後,到他要被捉走了,發現已經沒有人為他發聲。傳教士在戰後並沒有以被害者自居,反而認為當時對暴行袖手旁觀的自己是加害者之一。他覺得,如果當時他肯聯合其他人一起反抗納粹政權,捍衛真理,雖會賠上性命,但歷史會否改寫呢?
太複雜?那用一個大家都熟悉的例子吧!還記得上月慘死港鐵路軌的唐狗嗎? 眾所周知,唐狗之死乃由於港鐵職員營救不力: 他們用一張櫈去營救。盡管唐狗如何努力上月台,職員見營救多時不果,考慮到列車延誤下去公司會被罰款、乘客會鼓燥、自己會被罵,於是便放棄,任由列車通過輾死唐狗。可是,促成唐狗之死的,還有月台上旁觀的人們。他們有的認為,既然有港鐵職員去救了,自己不需動手;又有覺得唐狗事件擾攘下去,會阻礙交通,為一條狗命犧牲幾分鐘的經濟效益並不值得,因此都不理唐狗死活,甚至支持港鐵的做法。
死了一隻唐狗,大家傷心幾日就可平復,但死了一個香港,大家又會如何?
此事也許是香港現在的寫照: 現時的香港,正如那隻想得救的唐狗,多次向月台上的市民求救不果。臨死前,被假惺惺前來「營救」的職員玩弄,有如港府和中央一次又一次的背棄真普選承諾,愚弄港人。月台上的人依然坐視不理,只顧自己行程不受阻。最後,唐狗之死的責任,他們都有份承擔。
抗爭開始時,大家對不義的人大決定無動於衷,只是政治冷感,可以理解。但到現在仍堅持那些暴力是「意見」的一種,有其「表達」的「權利」,而自己繼續保持沉默中立的人,對不起,閣下此舉有如默認暴力,助紂為虐。筆者在此請各位不要把二三百元買回來的「意見」與和平示威者的政見相提並論,亦懇請月台上的你們,拿出行公義的勇氣,遣責縱容暴力的警察和政府,不要再說甚麼保持沉默中立了。因為在不義之前,只有加害者和被害者,沒有中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