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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有明天

對我們來說,這個問題十分遙遙和虛幻。我們有時也許會想像,如果沒有明天,我會做什麼呢?我會珍惜這一天,好好孝敬父母?還是轟轟烈烈地做一場大事,實現自己多年來不敢去實現的夢想?但對一些人來說,這不是虛無的思考題,而是切身處地要面對的問題,因為明天這個字,就像水蒸汽一樣,難以掌握,可能一剎那便失去了。他們更可能會問的是:如果還有明天......

席林,是一個來自香港的業餘鼓手。前年,他發現自己患有淋巴瘤。這短時間內,他接受過不同治療,成效未見顯著。但他不但未有意志消沉,更開始學習各種技能。因為在他眼中,不是「沒有明天」,而是「如果還有明天」。如果還有明天,他可能是咖啡咖啡師;如果還有明天,他可能是全職鼓手;如果還有明天,他可能不會從事原來的工作。正是他珍惜時間,不停苦練下,半年內他已考獲五級流行鼓資格。今年,他更組成樂隊Galplay(膠玩音樂),以正面開心的心態進行表演,更踏上不同的舞台,拍下不少「cover影片」,一圓音樂夢。如果還有明天,他可能在體驗生命可貴後,更珍惜每一天,成為一個既快活,又技巧高超鼓手;如果沒有明天,他也做過他想做的事,留下精彩的片段,滿足地與人間說再見。而很可惜,他於昨日離開了,願他安息。

他的經歷,讓我想起一個已故台灣歌手:薛岳。薛岳是八十年代尾的一個當紅歌手。於1989年,他事業的顛峰時期,發現了患有巨大的惡性肝腫瘤。面對這個壞消息,他沒有垂頭喪氣,更沒有自暴自棄,反而決定策劃第五張個人專輯《生老病死》,把自己對生死的看法寫成樂章,即使可能不久於人世,也要以生命搖滾下去。因為現在不做,可能便沒機會了。錄製《生老病死》的過程是極其艱苦的。當時,他獲醫生告知只有半年時間,但他一天只能參與錄音工作三小時,過時則會發燒,體力無法負荷。但他仍沒有放棄,除了於生命中最後幾個月成功推出《生老病死》,更舉辦《灼熱的生命演唱會》,全場爆滿並起立鼓掌足足三次。1990年11月7日,這個用盡最後一口氣高歌的歌手永遠地沉默了,但他留下名曲《如果還有明天》(在《灼熱的生命演唱會》上,薛岳以此曲向歌迷告別,不少歌迷哭不成聲),提醒自己及我們,即使在生命終止前,也不要放棄任何希望。這也算是以生命影響生命。

你未必會喜歡席林和薛岳的歌曲,但是無可否認,他們的確活得搖滾。他們的經歷告訴我們,即使沒有明天,也不會使自己輕易被命運打敗,也不會阻擋追逐夢想的心。我們好好珍惜現在,活在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