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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導的再失敗——歡姐當自強

大導的再失敗——歡姐當自強

當你係預告片見到Jennifer Lawrence, Bradley Cooper, Robert De Niro三個大名,然後再加上大導David O. Russell,你就會自然期待三度合作的火花。縱使前作American Hustle頗爛,見如斯星光熠熠,恐怕都唔會有咩問題。

然後,我錯了,呢套片再再顯示到David O. Russell講故仔的能力差到貼地,但又非一文不值嘅…所以下文彈居多讚居少。

(劇透開始)

開始故事是一段混亂的開場白。刻意強調著每一段母女關係,鏡頭亦緊跟貼每個角色身上,直到落在Grandmother Mimi。呢段開場白雖然稍老土,但不失能製造一個大環境令觀眾明白人物關係,特別係介紹到Mimi的時候所有混亂都一理而通,亦表明了Mimi的調皮。去到Joy的紙屋處,由Mimi身份的介紹來得更細膩,這種上帝視角使得我們認同Joy係一個有天份的小孩,佢的創意使紙世界邊疆遼闊,白雪雪的紙再加上鏡頭濾鏡亦能代表到童心。簡單的構圖,簡單的分鏡又將Joy係現實的混亂與無力感放到電視肥皂劇裡。氣氛的強烈對比Russell係做得唔錯,手法老土但穩打穩紮。

但隨後,問題就多。Russell描寫角色關係,及開支線的能力係好惡劣,呢部份係前作American Hustle表露無遺。正當你以為Joy唔似前作有咁多巨星,Russell偏偏今次係每個芝麻綠豆角色都落墨,每段關係講啲,每樣感情提一提,結果係所有野,所有野都唔清晰,完全唔深刻,最後表達到的只係無野。

故事一開始落墨的有:母親自困在房、狂燥老豆被退貨、父母關係不良、老豆前夫有磨擦、祖母年紀大難照顧細路、姐妹不和。以上的所有只為塑造Joy是獨立的強人,然後崩潰,然後又只得朋友Jackie。基本上,上述所有都唔會再提及。就算唔談論強行加設又毫不解釋的設定,有幾點都唔統一。

例如老豆形象狂燥難相處導致兩次與女伴分離,但打從遇上Trudy,狂燥性格頓然全失,溫文爾雅,談吐正常,對過去無任何連貫性。
第二個無連貫性的是前夫Tony,前夫已經沒有什麼性格可言,只有其事業以及對音樂的態度較清晰,但最後何以態度轉變為積極協助Joy,甚至成為Joy左右手,導演是連含糊帶過都沒有。上一幕前夫婦的互動是在船上,Joy一人清理玻璃碎,流血時亦不見各人有任何關心;下一幕因為親戚討厭Joy,所以因同情協助並放棄自己事業?完全講唔過去。丁點關於Tony的心態都沒有提及,直接就將一名角色轉型。

劇情不合理是第二大問題,先不計先前Joy船上經歷、QVC職員完全不理解產品上電視、工廠廁所找到通道這類不合理。Joy被人質疑經驗,共有三次。第一次是Trudy的三條問題,Joy答完都表示唔明問題所意,依舊成功。第二、三次是來自Neil(Bradley Cooper), 及達拉斯的Bartholomew,兩者何其相似地拋自己的經驗,再諷刺Joy連眼前的人都未知邊個,而原來Joy都真係唔使知佢地係邊個,有咩講咩、淨講自己野、咩都聽唔到,對手就會自動跪低。

然而,最令我不適的是結局。結局首先說明老豆繼續與Joy爭公司,但由於除了提及過老豆家姐有新發明想自組公司外,老豆與Joy一直沒有相當的磨擦。相反,似是Joy會記恨於父,多於後者,但由於需要過度強調Joy係受害者角色,Russell塑造到不理前事,臨尾人人衰。

而講到Joy已經做咗成功人士,有間大過QVC的公司,有對窮夫婦上門推介自己發明時,Joy為他們訂高級酒店及聲明自己身處過對方位置,明白他們的感受。但箇中溝通薄弱,只是證明到Joy有錢外,所謂明白感受流於表面,失去了大好機會去展示Joy的成長。及後Neil到來向Joy講商業機密,Joy的回應只是一句Thank you,令人完全對這段對話的存在摸不著頭腦,Neil與Joy的所謂朋友同樣亦流於表面,連表情的交流都欠奉。

當然如斯的塑造可能都為強調Joy的獨立,所以處處著眼其辛酸處。可惜劇中只能顯示到Joy隻身孤影,雖然偶有前夫、女兒與姐妹Jackie的幫忙,主體仍然是自己一人獨力經營。最大問題是顯示不了Joy有任何成長,即使在片尾放低兒時紙屋都失卻拋低過去的意味,由於片中沒甚細節、強行人物轉型、含糊推進劇情、情節不合理,因此傳達不了劇的任何訊息,再一次製造了我對Russell的失望。

p.s.1 我刻意強調問題係Russell身上,係因為故仔大致都係佢作出來,包括Joy無讀大學,電視阿媽、衰家姐、奇怪高層Neil。在此quote ‘Jennifer Lawrence recently told TIME that the movie is only 50% inspired by Mangano. The other half, Lawrence says, comes from “David’s imagination and different daring women that have inspired him.”’
Link: http://time.com/4161779/joy-movie-accuracy-fact-check/

p.s.2 Jennifer Lawrence剛奪得今屆金球獎最佳演出–音樂及喜劇類女主角,對此我係感到欣喜的,雖然其餘四位女角的演出我都無睇到,但確實Jennifer Lawrence稍稍突破自己框框,做一個唔顛及無喜劇成份的角色,全然悲慘及可憐,演出有說服力的。

p.s.3 and f.y.i 今屆金球獎的分類真係有趣,音樂及喜劇類的男女主得主電影- JoyThe Martian都唔太搵到喜劇成份,或者應該話唔似同屆如Trainwreck, Spy等。不過亦據說如The Martian,二十世紀霍士刻意報音樂及喜劇類是為了避大型劇情片如The Revenent(都係霍士發行),只希望下屆唔會再有呢類情況而埋沒值得表揚的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