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一大早,Joanna的男友還在枕邊鼾睡,她卻悄悄起床享受清晨的閒暇。茶几上擺放著他的手提電話,她隨手取起,悠閒地輕觸屏幕。她喜歡把玩任何人的電話,無論是同事、朋友還是父母的。她會肆無忌禪地當面看別人電話內的照片和短訊。由於父母和最要好的姊妹從不介意,甚至會互相翻看彼此的電話,所以她隨時想要看就會隨手拿起,甚至隨性得不會先作通知。
男友一直反對此事,多次拒絕,想為自己保留些私人空間,但她總是爭辦:「既然你沒什麼要瞞我的,我看一下又怎麼樣?」這些年來,他都會就範。而他的電話裡,除了與Joanna聊天的紀錄外,全都是與兄弟們閒聊的短訊,平淡無奇。
這天,她如常偷偷檢查他的電話,滑過無數條無聊的短訊……直至,她突然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她二話不說地奔跑到床邊,搖醒了正酣睡的他,問:「這是誰?」
他驚醒,想要從她手裡搶去電話,激動地跳下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妳聽我解釋……她……她是我的同事,只聊了幾次而已,真的!」然後成功奪去電話,迅速刪掉所有聊天紀錄。
她根本來不及阻止,「你幹嘛?怎麼全刪掉了?」
「我不想妳生氣,我們真的只聊了兩、三次而已,都是在我工作不順,而妳又沒空理我的時候。」
「你工作不順,跟『我不能失去妳』有關係嗎?她對你有多大影響了?我沒空,你就轉過頭去不能失去別人嗎?」
她嚷著要知道所有細節,還要了解這個女生的所有事情,過了一個下午才平復下來。她無法接受男友跟別人私私細語,就算他沒有真正出軌,只要在言語上些微曖昧,她也絕不容忍。翌天晚上和他的父母共餐時,她還刻意提起此事,要他受到教訓。
隨後,她依然心有不甘,無法自控地咄咄逼人,讓他不停道歉,更要求他與那女生斷絕來往。後來,每當他的行為使她稍有不滿,她便提醒他曾犯錯,好讓他不敢違背她的任何意思。
背著女友與別人談情說愛當然不對,但她不懂得,其實男友不忠,是他每次妥協背後的一種反抗。親密不等如不分彼此,就算是親人也該尊重對方,減少侵犯對方的獨立與自由。交往的過程向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不是完全的融合。
自此,他把電話和電腦都上了密碼鎖。她問:「你又在隱瞞什麼?」他卻沒有回應。
她的焦慮和不安,變成過度的警惕和敏感。她花了半小時破解密碼,然後背著他繼續窺看。她的憤怒和失望,變成了不由自主的猜忌。她想通過暸解他的行蹤,滿足自我想像中的控制慾。她以為只要能控制大局,便能實現自己想要的安全感。
從此,Joanna禁不住要監控他,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儘管他和那女生已不再聯繫。有時,她寧願發現他們藕斷絲連的證據,如此,她的偵查才是合情合理的,但結果卻顯示他們沒有進一步發展。她雖然鬆了口氣,卻無法制止從心底湧現的一種感覺……
她感覺到什麼?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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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葵倩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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