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跟我去聽安哥講古仔的朋友仔,
請讀一下下面的舊文,
加深一些安哥的印象:
【安哥在我的生日出現】
你們還記得我提過的旅行家朋友安哥嗎?
他在五月沙士正漫天時出發到西藏一帶,
剛好回來趕上了我的53歲生日,
我真的很高興,
有甚麼生日禮物,
比得上聽一個冒險家說他動人的旅行故事?
我們幾個朋友,
在一間廣東酒樓內邊吃著美味的點心,
邊隨著安哥投入他的生死存亡之旅,
裡面有他在途中吃了山區住舍煮的木耳飯,
在一個穿越一個山谷時毒發,
還遇上漫天風雨,
在一棵樹也沒有的山頭連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肚劇痛,
身全濕透,
血吸蟲爬上戎腿上,
安哥漸漸在雨中感覺虛脫,
他只知道不能停,
必須保持清醒。
就在那時他聽到背後傳來拖拉機聲,
但他根本連轉頭去看的力氣也沒有,
直至拖拉機超越他,
車上的人向他招手,
他坐在拖拉機的後面,
用手抓住機身穩住身體,
發覺手已麻痺,
他左右手更換才能支持,
幾許幸苦才到達有屋的地方,
進了一間房子,
一倘山區的小女孩走近來:
「先生,你要吃飯還是住宿?」,
安哥擺著手,
著意她先讓他休息一下,
因為他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半小時後,
他才問:「留宿多少錢?」,
睡了一晚,
到翌日下午他才感到恢復了體力。
在這種一進入山谷就走幾天幾夜的行程中,
人的關係變成很密切,
只要在山中遇上同道的人,
都會立刻熟悉,
傾談通宵達旦,
互留地址通訊。
安哥遇到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探險者,
但都有伴,
起碼兩個人才敢上路,
只有他孤身穿漫無人煙的山谷。
他遇上一個四川人,
那人原來很愛穿越蠻山峻嶺,
今次是瞞著老婆上路。
他將地址告訴安哥,
相約在拉薩會面,
並說會在入拉薩的路口留言版上留言給他,
如見不到他留言,
請將他的死訊傳給他老婆。
可見山區行之風險。
每個人都置生[死於事外,
聽安哥說來都輕描淡寫。
這也是生活中的修行,
每個人甫見面就成生死之交了。
安哥也遇上一個比他年輕的小子,
沿途每到一條村落,
就收集藏族別具特色的一雙鞋子。
他們同行了兩日兩夜,
分手後和別的人提起,
原來那小子是個傳說中的奇人,
西藏每個人都知道他,
而且,
更令人驚奇的是,
他給安哥的郵箱地址,
是中國研究中子彈的基地。
聽這些故事真是越聽越入迷,
還有一個三步一拜到布達拉宮的女子,
碰上安哥時已走了七個半月。
還有四個香港男女大學生,
為了安哥一句話,
跟他上珠穆郎瑪峰。
真是,
真是....
一個太美妙的生辰。
【大冒險家】
每次都是帶著朝聖者的心情來見安哥。
安哥每次回來,
都帶給我們這群「聲聞乘」無盡的驚嘆!
今次,
是冰天雪地的大興安嶺,
整個山頭只有兩個伐木工人以自搭的蓬帳居住,
零下卅度,
漫山的孤寂,
對安哥永遠都輕描淡寫,
那種想一想都令人心寒的孤寂,
從安哥拍攝白雪蓋山的片段中,
看見陽光為拍攝者投在雪上的黑影,
正好在安哥那天穿的T恤上的字眼一樣:
千里走單騎。
說來輕鬆,
想一想也會腿發軟。
每次都生死攸關,
絕不是甚麼中陰生救度法可能理解!!
一位新來的朋友看到目定口呆,
問:你沒有想過有沒有車?
會不會凍死?
會不會失足?
會不會........
安哥只是淡淡一笑:沒有想過。
沒有想過!!!
不是我們夢寢以求的「境界」,
在一個切切實實的人來說,
竟然只是一個尋常配備。
就像他每次登上那些連風光攝影組,
都必不會冒死上去的山峰,
為大家拍攝的風光一樣,
那種曼陀羅式的風光,
要從心裡展開。
跟著,
他終於問了一個他從來沒有問的問題:
「你們幾時有時間出去走走,
每次都是我說,
我也想聽聽你們說呀,
一月我又出發了,
今次是從水路去金三角一帶,
有沒有與趣?」
我們低下頭,
今天天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