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神說:「數學研究不受地方限制。」,
不過,
愛上一個人就不同了。
時間地點代價都可以算,
但你永遠沒法算出對方的感受。
就像橋底的露宿者,
卻因為解除了世間時間的規限,
反而變得每天的時間更有規律一樣。
剛巧在讀京極夏彦的「魍魎之匣」,
就對殺人犯殺人後支解屍體有這樣的見解,
「在物理性的層面,
支解屍體是在于方便搬運或棄藏,
但在心理層面,
犯人是想在一個殺人的異常狀態,
返回日常的生活正常狀態,
才會動手的.....
當決定了支解屍體之後,
犯人的精神意識就只會專注於如何有效率地分解肢體,
而將其他的問題置于腦後,
從而將殺人異常的精神狀態,
反回到一個日常處理技術層面的"正常狀態"。」,
人心難測,
莫過於此。
甚麼是正常甚麼是不正常?
除了依既成機制之外就變得莫衷一是。
石神說:
「其實不難,
只是有些巧妙,
讓對方將函數視為幾何。」,
我們每個人都收到石神這樣的試卷,
首先先觀察然後預設再求証,
我們樂此不疲。
你的四色問題解決了,
但這個解不完美,
我們都追求一個更完美的解。
石神解不開自己腦內的數學難題,
就寧願解決自己,
但在解決自己的當下又看見了另一個「解」的蹤影。
宿命論者會藉此肯定自己的解,
稱之為「命」。
一個失婚女人,
就是石神的命。
然後是原本的一條人命變兩條人命,
今次是我出題你來解!
湯川問石神:
「如果答案必然存在,
設一道題難,
還是解一條題比較難。」,
石神沒有回答,
一個硬幣放入汽水機內,
得出的再不是硬幣,
是一罐汽水。
沒有關係的東西變成有關係,
當中的換算有其條件。
那再不是一道幾何,
不是知道了三角形的三邊就可求出面積。
在冰山的大霧中不借機殺死對手,
這根本有違職業操守!
連一條基本的最大效益的算式都錯失了,
即使口口聲聲對湯川說:
「我沒有朋友。」,
都無補于事。
走了一個圈,
我們又回到了日常狀態。
石神眼看自己的完美設題已沒有玻綻,
可惜破綻就在人心裡,
靖子剛從洗脫了罪名的「異常狀態」,
不顧一切要轉返到「良心的正常狀態」,
石神失聲慟哭!!
因為一條完美的謎題被徹底破壞了!!
為甚麼要說出謎底?
為甚麼?
「假若說出真相,
沒有人會因此得到幸福。」,
那,
我們口口聲聲說追求幸福,
究竟是追求一道永沒有破綻的題,
還是追求一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