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一張畫,
一旦提筆接紙,
筆和紙就是你的一部份了。
弄一面琴,
音隨指泛,
琴和弦就是你的一部份了。
然後整個世界便乘虛而入。
那是一個神人時刻,
這是一個創世紀!
那是一場交戰!
即使那是熱血奔騰還是清幽淡雅,
都是一場戰爭!
一場沒完沒了的戰爭。
畫會完曲會終,
但那場戰爭就自有永有了!
泛音從來都是一種疊加態,
一切都因此臨在,
缺一不可。
意在曲先,
不是說先有形態,
剛好是將整個黑白分明的樂譜歸為混沌,
只是隱約中心懷儀軌就夠了!
畫一支梅,
再不是一支世間的梅!
彈一支梅,
再不是枝上的一朵梅!
而是你心中的一朵梅,
那朵梅從不降臨世間。
尋常推開窗前月,
有了梅花自不同。
就是那個不同,
散音就將泛音從疊加態喚醒,
像畫面上的飛白,
既是虛也是實,
然後我們就有了依據,
從容地在整個新境中點按提挪了!
由點到線的滑走是左手的靈犀,
如何一味入魂!
如何殺死右手的一個境!
令相無定相,
奪人兼奪境!
那,
畢竟是世間沒有出現過的梅花,
自古到今,
無從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