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都顯得很不在意,
本身就是一種在意。
那是一種姿態,
甚麼都不在乎、
甚麼都不放在心上。
事事都滿不在乎,
但卻很在乎自己的過去,
即使多親密的朋友,
都無從知道其背境及故事。
有些人就像從沒有過去,
像大大媽明珠,
就永遠有種這樣的意味,
神秘地精通日語、
帶著一個十歲的女兒相依為命、
對別人的愛戀冷眼旁觀,
被日藉友子發覺她打掃酒店房間時躲在廁所吸煙,
沒有道歉的意思,
還擺出奈我甚麼何的姿態。
給整個世界面色,
卻對自己的女兒十分愛護。
這種角色的身世永遠是個謎,
因為角色的主人本身就是一道謎題,
最要命的是,
這條謎題根本就沒有答案。
即使你如何明查暗訪,
也一律全軍覆沒。
你要她口述歷史,
只有一個方法,
就是像友子一樣首先自己向她吐出心事:
友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愛上阿嘉了。」
明珠說:「日本人哪懂愛情?」
友子說:「你被日本人傷過心嗎?怎麼對我們那麼偏見?是大大的父親嗎?」
明珠沉默。
友子說:「你一定被男人傷得很重。」
明珠說:「早就心死了」。
原來,
對方不肯說出心事,
是我們自己未說出心事,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