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很喜歡「色.戒」中,
易先生約佳芝在日本食肆廂房相會的一場戲,
最近我每天早上都像入了魔,
不自覺就拿出dvd翻看一遍才肯上班,
漸漸就在定中而不自知.....
佳芝輕輕將頭枕在易先生膝上,
側過頭凝視他良久,
芝:「我知道為甚麼你約我來這裡。」
易:「為甚麼?」
芝:「你要我做你的妓女。」
易:「嗯,做妓女?我帶妳到這裡來,比你懂怎麼做娼妓。」
房外傳來隔壁廂房日本藝妓的歌聲。
芝:「我給你唱支歌吧,我唱得比她們好聽。」
易:「是嗎?」
芝站起來,
走開去房間的中央唱,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噯呀噯呀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北望
淚呀淚霑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噯呀噯呀...」
易先生聽著聽著,
驟地被觸動了,
牙關一咬,
想忍住了心中的感懷,
不過還是太遲了....
芝繼續唱: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
誰不惜啊惜青春..」
芝邊唱邊走近跪在易先生身邊,
溫柔地替他傾滿一小杯酒,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噯呀噯呀
郎呀...」,
芝稍稍停下來,
兩人凝視進雙方的心裡,
芝將尾句拉長:「穿在一起不離分....」
真是太遲了,
易先生的眼神陰晴不定(難為梁朝偉演得出),
一滴淚奪眶而出.....
易先生用手抹去眼淚,
還是掩不止心裡的淒甜,
其實那種不知名,
難以辦認的交雜,
不只在易先生心裡,
不只在佳芝的心裡,
而是在每個眾生的心裡!
那種眾生的「正念」,
就這樣被如同「奢摩他」一樣被孤立了,
被孤立在外面的世界之外!
外面是一個戰火蔓延勾心鬥角,
還是一個太平盛世,
都不再重要!!
當我們提起了一個「正念」,
一種專注就將我們隔離整個現實,
在這樣的「定」中,
何曾有漢奸何曾有刺客何曾有你我何曾有是非對錯黑白忠奸?!
當你在任何的「禪那」中起了「觀」,
一切就變成一種內置的寧定,
那種寧定中非愛非慾非常非斷,
那是一種傳說中的境況!
傳說大修行人總是死守住這種境況,
死不出「定」,
因為,
他們知道,
只要稍稍分心,
例如一下明亮的韾聲,
一枚戒指、
一個眼神、
一句:「快走...」,
就剎時出「定」了,
一下外面的世界就洶湧而「回」,
而外面的世界又是如此的荒腔走板、
卻又偏偏非黑則白,
楚河漢界!!
怎及「定」中「一一」不分的郎情妄意,
這樣,
這樣戀戀不休.......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噯呀噯呀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北望
淚呀淚霑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噯呀噯呀,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噯呀噯呀
郎呀...
穿在一起不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