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捐款

新左派會如何看被捕的余杰?

余杰與劉曉波被捕,除了出於支持言論自由的憤慨之外,我想了一些別的事。

好幾個月前,在香港遇到一位北京來的學者,在大陸,有人歸她為新左,她自己未必認同,但肯定不是自由派知識分子,她的學術淵源也頗多左翼元素,她對余杰嗤之以鼻,罵她為"賤人";這我能理解,雖然我不大認同這種評價。

余杰支持美國出兵伊拉克及阿富汗,他對美國政府的非常正面的評價,這是我無法認同的,而我在政治思想上,的確比較左傾的,當然不喜歡余杰的"右"。然而,他以及其他被稱為自由派知識份子在國內寫的其他東西,我卻是深為贊同及欣賞的。

例如,他很直接了當批評官方宣揚的愛國主義,以至民間(包括知識份子)對"愛國"沉迷,我至今我還沒有看到一位被人或自稱"新左"的國內知識分子,會這樣清晰地批判愛國主義,他痛斥官方壓制新聞及言論自由,也是著名的;筆下犯龍顏,不見得立即會招致殺身之禍,在余杰還沒出事時,大概痛恨他的新左知識份子還可以說他說風涼話,嘩眾取寵,現在他被捕了,我第一時間想知道的,倒是新左的知識份子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會否做點事,而且,我一直有這麼的一個印象,大部份新左知識分子在政治上頗"安全",當然,如果我的看法有錯,請指正。

余杰在一些事情的立場上,倒沒有跟新左的人很不同,例如,他們同樣會批評農民工受不公待遇,為孫志剛事件抱不平;而新左派也不見得認為政府干預新聞自由,是一件很對的事。

接著,我又想到,自由派知識份子有市場,余杰等人的書賣得很好,他們的觀點受到歡迎,涉及的是知識份子的形象,他們的文字及說話,讓人覺得他們有膽量,挑戰權威,而在現實裡,他們的生活也遭受官方為難,人們支持他,現在被人抓了,雖然獲釋,但肯定更紅,不喜歡他們的人又可以如何?人家就是喜歡他反建制。

我有一位國內朋友,以前是一位很支持自由派的知識份子,現在到了英國讀書,反而左傾了,因為他發現,在歐洲左派是代表進步及批判的,多少有點反建制,他這才發現左與右,在中國有很複雜的含意,與國外不同。

手上有一套四大卷的《現代中國思想的興起》,作者是汪暉,大概是新左派的代表人物,他如果要寫"當代"中國思想的話,又會如何寫余杰呢?